为什么,每当她伤心的时候,她从不会想起他?帝俊眼神黯淡下来,独自一人靠在椅子上,孤独与冷寂在心底油然而生,翻开掌心是一瓣冰花的伤痕。
他何尝不愿成为她的依靠,只要她想。
而她,从不将他当做依靠,哪怕只是露出些许示弱、柔软的姿态
哦,他差点忘了,只有在他身下承欢的时刻,她才会哭着求他,又或者快乐的呻吟。
“陛下,青丘使者来见。”禺京不知何时站在屋外。
“进来罢。”帝俊轻轻握住手中的杜若,这是此刻唯一可以陪伴他的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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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与飞廉将翳鸟葬在若木旁,这样汤谷水下的十个金乌有空还会陪它说说话,也不至寂寞。
“姨母,我们好想你。”十个孩子少见的异口同声。
“乖”她一一摸了摸他们,“姐姐身休不好,昆仑那边有人送了丹药过来,我要替她疗伤,但八荒不可没有金车,所以,每曰你们得派一个人驾驭金车巡视八荒,给众生灵带去光和热。”
“一个人多无聊啊。”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你们要听话,不可同时坐上金车,不然会将土地灼伤。若是被你们父帝知道了,他也会罚你们的。”她轻轻点了点他们的小鼻子。
“我们才不怕他呢,哼。”
“对啊,姨母,你为什么要答应嫁去昆仑?”
“不是嫁给父帝么?”
望舒看了眼飞廉,飞廉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她小声说道,“这只是权宜之策,昆仑与我们水火不容,先救姐姐要紧。”
“姨母,你放心吧,如果他们敢来强娶你,我们定饶不了他们。”
“恩恩,别看我们年纪小,可力量大。”
“鬼静灵”望舒叹了口气,“记住,催动金车不可莽撞,飞廉会教你们怎么驾驭金车,你们且跟着他多学习就是。”
“哎呀,姨母,你该不会是要支开飞廉,与父帝整曰欢好吧?”
“你是傻子吗?姨母才不会这样对飞廉。”
望舒每次和他们说话都会无疾而终,他们每每都能将话题扯远且让她无言以对。
“姨母,你看,羿舅舅和白矖舅母来了。”
望舒回头看去,只见白矖的腹部微微隆起,羿则一脸餍足。
“白矖姐,我都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好可惜。”望舒走到她的身旁,只见她脸上挂着微笑,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腹部。
“还叫姐姐,该改口了啊。”羿一把搂住心爱的女人,“听说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啊。”
“没有啦,”望舒牵起白矖的手,“定是不及哥哥嫂嫂的。”
“听说你回来了,白矖又有些想念若木,所以也不顾身子不方便催着我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望舒靠在白矖的身上,“嫂嫂辛苦吗?”
白矖微微摇头,“为他,不苦。”
羿眼尖的看见飞廉身后的新起的墓地,疾步过去,飞廉低声与他说了翳鸟之事。
“好妹子,别难过,待你嫂嫂生产后,我再去寻一只一模一样的与你,可好?”
望舒垂下眼睛,“那也不是它了。”
白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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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望舒拿着昆仑给的丹药走进了羲和的居所。
“姐姐,这丹药我看了,没有问题,待会你吃下去后,我便替你运气疗伤。”望舒在羲和的耳边悄悄安慰她。
解开羲和的衣裳,几丝黑色的脉络蜿蜒至她的肩膀,再晚几天恐怕就会要了她的命。
望舒凝神运气,几个时辰后,她已经累的虚脱。
“绿叶”她有气无力的叫唤。
“小姐,”绿叶一直待在外屋等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