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她的压力便越大,每日去后头散心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可是给后头蹲守的仙家们高兴坏了,毛都险些被撸秃了去。
这日她刚刚做完一个全身揉按,顶着被揉乱的毛在宫外头散心。
一仙侍欲言又止,终是对一旁的仙侍们问了出来,“你说殿下每日来这处,是不是为了摸玉姬?”
“你说什么呢?玉姬是殿下的姨母,往后是九重天的天后,也就是姑嵩殿下的母后,哪能这般动手动脚?”
“可是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殿下每日都来,你说这事可不就是无风不起浪?”
罄衣闻言当即怒而上前,似玉变回了人形伸手拦住了她,面色凝重听着。
“你们可听说了玉姬与殿下在下头历劫的事了吗,听说他们二人历劫时做的可是夫妻!”
一旁听着的仙侍们顿时一惊,“当真?难怪姑嵩殿下每日都过来,与玉姬一待就是好久。”
“这话可不能乱说,历劫全是薄子上的事,便是神仙也更改不了,算不得真!
可殿下每日来就真的有些奇怪了,按理说,这样的辈分回了天庭避嫌才是正理,怎么可能还这样日日见面?
“你这些究竟是从何处听来的?”
“听说是蓬莱那处的仙鸟们传来的,通身五彩羽毛,性好八卦,平日里闲得发慌,便到处去闲扯,这话头便传开了。
那蓬莱的梓漆仙子不是和殿下一道下去历劫吗,想来也是知道一二的,这事呀八九不离十……”
一仙侍闻言惊愕,当即压低声音震惊道:“这么说来他们是真的在私会?!难怪天帝和玉姬的大婚一拖再拖,拖到了现下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恐怕是知晓了这事……”
似玉黛眉蹙得越紧,一甩袖便带着罄衣瞬间到了宫里。
罄衣满脸着急,“玉姬为何不让奴婢教训这些嘴碎的,也不知说得什么混话,这样说话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可如何是好?”
似玉走到一旁靠榻坐下,心绪不宁,“你即便堵得了她们的嘴,也堵不了外头所有的仙家的嘴。”
罄衣闻言一脸难色。
似玉越想面色越凝重,连凡间的那些事都被挖了出来,显然是惹了谁的眼,姑嵩势头正好,被人阴了也很正常。
凡间的事摊到明面上来讲多少是不好听的,现下他又每日来自己这处,更是让这些话有了根据,如同长了脚一般自动就会跑,根本拦不住。
他们这样的辈分和关系,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损天族的名声,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距离。
“玉姬要不要去和陛下解释一番,免得他听信了那些谣言?”
似玉当即摇头,她不能冒冒失失去,凡间的事根本抹不去,天帝还没问便急着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去找个不起眼的仙侍到殿下那处传话,将你听到的话与他都说一遍,他自然会知晓其中厉害。”
“是,奴婢明白。”罄衣闻言连忙往外头去。
似玉坐在原地默了许久,突然觉得这事也是一个契机,这也许就是天意,注定他往后不会再来。
往后各归各位,没有交集也不至于让他再这样压抑下去,她微微往后靠去,脑中思绪虽混乱,但还是不愁事地睡着了,毕竟在下头她已经习惯让姑嵩解决问题了,倒也不至于担心这些谣言。
再醒来时,她已经横躺在靠榻上,身上盖了条薄被,头枕着一个有温度的枕头,只不过有些坚硬。
她半睡半醒间感觉到头顶上头书页翻动,清冽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周围,熟悉至极。
她微微一怔,当即意识到了什么,眼珠一转看了眼自己靠着的枕头,那绣着繁复纹路的衣袍质地极好,衣衫下头是男人修长的腿。
她心中一慌,连忙转头往上看去,只看见他如玉的下巴,他感觉到自己的动静,拿开了眼前的折子,视线落在她面上,声音依旧清冷,听在耳里却莫名温和,“醒了?”
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不是他们二人现下的关系能做出来的。
似玉连忙坐起身,垂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刚头她睡得很沉,脸上还有微微泛红的折痕,瞧上去没了往日的威仪,颇有些女儿家的软嫩。
姑嵩看了她许久,忽而伸手过来,“姨母睡得很沉,这里都印了一道痕。”他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脸颊,指腹轻轻一抚,像是极轻地摩挲了一下,暧昧不明。
他明明嘴上叫的是姨母,动作语气却这般亲密,那感觉就像是相处很久的夫妻一样。
似玉彻底怔住,直愣愣地看着他,才意识到后退避开,他已经收回了手,垂下眼继续翻看手中的折子,“若是累了就继续睡罢,时辰还早。”
他的手早早已经离开,脸颊上的温凉触感却残留着,莫名的暧昧顿时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想起外头的那些话,一时心虚至极,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了一种真的做了对不起天帝的事一样,她无法忍受这样的感觉,可又不知怎么开口与他说明白。
似玉坐了许久,神情越来越凝重,看向他主动开口问道:“你没遇见罄衣派去的人吗?”
姑嵩抬眼看了她一眼,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薄唇轻启淡道:“不曾看见。”
似玉默了一瞬,“你可有听到外头的传闻?”
姑嵩闻言没什么大反应,伸手翻过了一页,“什么传闻?”
似玉一怔,斟酌了片刻,颇有些难以启齿,“就是说我们二人……”
“说什么?”姑嵩漫不经心,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视线依旧落在折子上。
天帝已然将八荒的事由全交给了他,那里可不是好管的地方,全都是蛮荒之地,不服从管教也就罢了,稍微处理的不好就可能在天界惹了成事不足的印象,是个极为吃力不讨好的苦活。
天帝将这事交给他,也是有心想要看看他能力究竟如何?
似玉觉得他就是故意刁难,他那处消息不知比她灵通多少倍,却又明知顾问,他们之间在凡间的事不好明说,却还非要自己说。
似玉在一旁为难了许久,才勉力镇定开口,“就是外面说我们二人不清不白,且你每日都来,让人看见生了闲话,以为我们在……在私会……”
姑嵩伸手端过一旁的茶盏,端至唇旁轻抿一口,放下后才看向她开口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担心这些流言蜚语,父皇让我来多和姨母亲近,究竟为了什么,您不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