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要去伸手接过水桶,那知刚走两步,又是一阵咳嗽,咳嗽的要都直不起来,还是刘玉麟扶住那妇人进了屋坐下,孩童伶俐,给妇人倒了杯水,送到面前,低声道:“母亲,喝口水压一压吧,待我明天去陈州城抓两副药来,定能让母亲舒服许多。”
话音方落,却忽然听黄庭真人笑道:“何必等明天,也不必跑去那陈州城,我兄弟二人却都是神医圣手,不过什么疑难杂症,那还不都是手到擒来,待我为你母亲医治,定让她手到病除,再不收病痛的折磨。”
这话音一落,却惹得刘玉麟忍俊不住,怎么看黄庭真人此刻也有那狗屁郎中的样子,便是刘玉麟听来却是也有些信不过,何论晓晨母子,俱都是一副疑惑的望着黄庭真人,这兄弟二人该不是卖狗皮膏药的吧,还是卖大力神丸的,怎么看也不想医术高超的大夫。
黄庭真人本来已经伸出手去,见三人的摸样,手边顿在身前,不由得尴尬的干笑道:“你们怎么这么看我,别人不晓得,兄弟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不成。”
刘玉麟终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还不等说话,便望见黄庭真人脸上闪过一丝羞恼之色,赶忙止住笑声,转头朝晓晨母子道:“倒不用担心我这位兄长的医术,我是见他这般样子,却像及那卖狗屁膏药的郎中,才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还是忍不住笑意,遂往黄庭真人望去,见黄庭真人怒目而视,对刘玉麟大感不满,挖苦人也不见这样的,不过也懒得与刘玉麟争辩,伸手搭住那夫人的手腕,闭目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道:“是肺痨之症,病根已经深入其中。”
刘玉麟暗笑,救个人还用的着这样劳师动众的装模作样吗,似他们这等人,不过随手一点,便能让人痊愈,但是世俗之中,不好惊世骇俗罢了,望着黄庭真人笑道:“既然兄长找到了病根,那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帮这位大姐怯除病痛。”
黄庭真人狠狠的瞪了刘玉麟一眼,偏叫这小子多嘴,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粒神丹,递到那妇人手中,沉声道:“你是肺痨之症,若是不早些医治,只怕是时日无多了,亏得遇到我兄弟二人,你且将这颗药丸服下,当能及时痊愈。”
那妇人不甚相信的望着黄庭真人,她这病其实也去陈州城去瞧过,一来是救治不起,二来也是拖得太久,已经无法救治,大夫都让她回来等死,要不是丈夫已死,自己舍不得这个孩子,只怕早就寻了短见了,如今听黄庭真人说这一颗药丸边呢过治她的病,却又哪里会相信,但是见黄庭真人与刘玉麟都是微笑的望着她,夫人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多谢二位好意,只是舍下家贫,是在付不起两位先生的筹资。”
黄庭真人皱了皱眉,不悦的喝道:“你还真当我是走方郎中不成,我又没说过要你的钱,这样吧,若是治好了你的病,你便管我们今天的饭,权作药钱便是了。”
那妇人见黄庭真人脸色不善,不由的有些畏惧,忙点头应承道:“自然,自然,我这就去张罗饭菜,二位客人还请少待,晓晨,你还不快点给两位客人沏茶。”
说罢,便要转身而去,却听黄庭真人喝道:“那妇人,我劝你还是先把要服下,也好早些好了,即便是张罗饭菜,也不用那样辛苦了。”
却是黄庭真人看出那妇人其实根本不相信自己,这才出声,若是一念之差反而耽误了性命,岂不是徒留遗憾,说归说,其实语气不善,听在那妇人耳中,确如一声炸雷,将那妇人吓得脸色大变,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还亏了刘玉麟上前一步扶住,刘玉麟回头瞪了黄庭真人一眼,哼了一声道:“兄长,你这是做什么,却差点将这位大姐吓个好歹,到时候我可不依你。”
黄庭真人干笑了一声,嘀咕道:“谁让她不肯相信我呢,也怪不得我呀。”
刘玉麟又哼了一声,也不再理睬黄庭真人,转头朝那妇人微微一笑,和气的道:“大姐,我这兄长,其实就是一个粗人,你也休与他计较,不过这颗药丸确实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你复习啊,定能将病症治好,相信我便是。”
那妇人看了看刘玉麟,只觉得这青年心肠不错,并不像歹人,又见黄庭真人冷着一张脸,犹豫了一下,便将那药丸猛地一口吞下,登时便有一股热气,自胸腹间升腾起来,瞬间散满全身,整个人如被放在热水中煮一样,变得全身通红,看上去像一只剥了皮的大虾,甚是吓人,那妇人开始还咬牙坚持,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失声呻吟起来,索性瘫倒在地上,来回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