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国母,必然会为国考量。”韩相一句话,便堵住了皇帝的嘴。
冯泽在旁边冷哼一声,“韩相这么通情达理,依着本将军来看,这后位该你韩相来坐!”
冯泽说话,自然是损的很。
韩相气的用手指着冯泽,“泼皮无赖,求皇上为臣做主。”
皇帝轻轻的咳了一声,“那个,冯卿不过是一句戏言。”
冯泽赶紧往前拱了拱手,“还是圣上英明。”
而后又看向了韩相,“皇后正值大好年华,也许嫡子便就在腹中了,选秀乃是大事,自该要从长计议。”
冯泽说完,皇帝连连点头。
韩相冷哼一声,“嫡子出世,自是我大佑之喜,可谁人保证,出来的必然是皇子呢?万一是公主呢?
万一这皇后一直生的便是公主呢?这江山该有谁人来继承?冯将军身为皇后母族,深得圣恩,自该为君分忧!”
这种事,韩相说的也在理,这世上便就有人,怎么也生不出儿子来。
旁人可以耽搁,可皇家耽搁不起。
太上皇宠幸纯懿太后,除了成年的这三位皇子,其他皇子均年幼,且身子骨都弱,生母出身低微,难堪重任。
所以,做未来储君的人,只能是皇帝所出,赵家无其他人,可当重任。
“公主如何?朕若只生的公主,那便是朕的命,朕,便立帝姬为储,又有何不可?”
皇帝听着韩相,一口一口公主如何如何了?
便心中不喜,公主又如何?只要是从冯知微肚子里出来的,那自然都是他掌心的宝。
“圣上!”韩相猛的跪了下来,“圣上当以废太子为戒,莫要将赵家江山,拱手让人!”
什么叫立帝姬为储,女子到后来都是要嫁人的,她所出的孩子,自是要跟着人家姓的,这赵家江山便就是要就此断送了。
有废太子这个先例,一看皇帝竟起了这个意思,众人心里都一阵发寒。
他们好不容易盼到了明君登基,断不能走废太子的老路。
若是没有废太子在前头,皇帝今日所言,或许下头的人,会想法子劝诫便是。可现在,好像皇帝不答应他们,便就与废太子一模一样。
所以,这事,他们不答应!
哗啦啦的,跪了一地的朝臣。
叶卓华的人看了一眼叶卓华,犹豫再三,还是跪了下来决定暂且不顾及叶卓华。
他们为官,自是要做忠君之臣。
而且在这些人中,所有人都觉得,皇帝纳妃才是正道。
再说了,冯家那是什么家室,即便是新人进宫,皇后的位置也没人能动的了。
于皇后,没什么可损失的。
在大家眼里,这种事就如同喝水一般简单,着实不明白,皇帝为何不答应。
一众朝臣,站着的,就只有冯泽同叶卓华。
这两位,公然说过,此生不纳妾的人。
皇帝缓缓的闭上眼睛,“下朝。”
“圣上三思,圣上三思。”下头的朝臣还是不放弃。
而后,一众人又去外头跪着去了。
冯泽看了叶卓华一眼,无奈的摇头。
圣上是明君,明君自然是要做该做的事,他既不能驳斥韩相,也不能斩杀朝廷重臣。
这四四方方的院子,何尝又不是一座,让人怎么也挣脱不开的牢笼。
不过,冯泽出来的时候,还拍了拍叶卓华的肩膀,“我们家都有数。”
从封后那天起,谁也没说,可谁都知道,冯知微注定了,不能同顾明慧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不过,现在反对,也只是拖一天便是一天。
顾夭夭起身后,觉得不放心,等叶卓华回来后,听得朝臣们果真提出纳妃的事来,顾夭夭便坐不住了,立马让人备了马车,赶去宫门。
冯知微爱热闹,在她难过的时候,便去守着冯知微。
到了宫门外,正好碰见了刚到的顾明慧,一猜便知道,顾明慧肯定也是来看冯知微的,便约了一道入宫。
到了皇后这边,宫婢直接将人领了进来。
“你们来的正好,快过来帮我挑挑。”冯知微不等她们见礼,便招手让她们过来。
顾夭夭抬头看去,便瞧着冯知微的桌子上,放了许多姑娘的画像。
“这是皇上给娘娘的吗?”顾明慧憋着火,不由的问了句。
冯知微摇了摇头,“是母亲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