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私盐商户之子,万一被查出来,能落的什么好下场?
民素来斗不过官,他觉得不对劲,便想着赶紧躲开。
一早便同客栈那边交代了,以后便不是他们的管事的了,想着寻了马车带上干粮,只他们夫妻两个人,悄然离开。
这路途遥远,寻常的马匹自然是不成的。
只是,这临近年关了,马车不好寻,他便去之前认识的马户那去寻。
可就这么点功夫,夫人还得出来寻点事。
偏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贾丛海从前还想着教她认几个字,可发现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料子,也没那分心气劲,成日里只想的,吃香的喝辣的,跟着贾丛海过好日子。
说白了就是一个就混吃等死的人,如何能懂贾丛海的顾虑,万一说了自个不懂也就罢了,再去外头嚷嚷,本来没事的也都得出事。
想来,她是误会了,自己走这么急是被人逼走的。
只是,贾夫人半点不懂贾丛海的深意,只不敢置信的看着贾丛海,“你竟然这么同我说话,你是不是早就嫌我累赘了?是不是早就想弄死我了,我就知道,你打从见了那贱人开始,心便不在我这了!你现在是不是,满心后悔遇见我爹?”
“我没有,我从来没起过这个心思,你放心,我对你永远会是现在从前那般样子。”贾丛海眉头紧皱,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奈。
可贾夫人却是冷笑一声,而后猛的转头,又朝顾夭夭跟前冲了过来,被下头拦着近不了顾夭夭的身,便冲着顾夭夭喊去,“夫人,我说的是真的,您想想,若是您的父亲入狱,您会安然的享受荣华富贵吗?”
“放肆!”顾夭夭陡然抬高了声音,这大过年的,有这般诅咒人的吗?
一看顾夭夭动了怒,贾丛海打了个激灵,猛地上去便给了贾夫人一巴掌,“贱人,将嘴闭上!”
这一句话,真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贾夫人坐在地上打滚,“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就知道,你想着那贱人!说什么,她生母早早的去了,是个可怜人,我看着是个命硬的吧,旁人的母亲怎么就不早走!早死母亲的,都是被她方的!”
贾夫人挨打挨的急红了眼,不管不顾的骂了起来。
她甚至忘了,自己母亲也去的早,只一门心思的,将世上最恶毒的话,安置在二姑娘的身上。
贾丛海此刻额头上都是汗水,气的眼睛都通红,若是可能,他真的想掐死这个无知的妇人!
可想起恩公,惨死的样子,贾丛海只能忍了。
只将人按在地上,扯了身上的衣服,将她的嘴狠狠的塞上!
只是在贾夫人说早死母亲的都是被孩子给方的,顾父的脸色便变了。
原本,这妇人说什么,他都不往心里去,愚昧的人,与他计较,那是掉了自己的份。
可万万没想到,这妇人什么都敢说,顾母,原就是顾父心头的伤,触碰不得。
顾夭夭自是能察觉到父亲不对劲,赶紧给身后人使眼色,让人将顾父先带回去,她来处置这妇人,这大过年的,莫要给顾父寻霉头。
可顾父却摆手,示意顾夭夭不必管他,抬脚,便走到了这闹腾的两口子跟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贾丛海看见顾父过来,心里有些慌,手上的劲一松,被夫人给踹到了一边。
贾夫人挣扎着便要起身,将他们家的事,重新的说道说道。
只是,人还没起来,却被顾父的人给按着跪在了地上。
顾父侧头看了一眼贾丛海,而后指了指那妇人,“她,识字吗?”
贾丛海赶紧摇头,“回大人的话,她不认字不认字的。”
听了这个回答,顾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而后,抬手示意下头的人,“拔了吧。”
舌头这东西,于这妇人而言,却也无用的。
贾丛海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没想到妇人顾父开口便这般很,此刻却也不敢多言,只能一个劲的磕头,“求大人高抬贵手,求大人高抬贵手!”
可顾父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的,只懒懒的说了句,“动手!”
下头的人,利索的将堵在妇人口中的布给拔了出来,妇人得了自由便要大喊出来。
可下头的人,紧接着便掐住了妇人的嘴,让她动弹不得。
那血,很快流了出来。
而后,这妇人便就同一滩烂泥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
顾父冷冷的扫了贾丛海一眼,“大过年的,我不想起杀心。不然,你今日也不必走了。”
贾丛海反应过来,连连道谢,赶紧扛着这妇人,往回走。
妇人耷拉着个头,嘴里的血都流在了贾丛海的身上。
贾丛海磕头磕的实在,此刻额头上也见了红,这么猛的看去,还以为是贾丛海头上的血,流了一身。
“爹,大过年的不值当的。”顾夭夭站在旁边,赶紧给顾父顺气。
“我竟不知道,如今便是一个村妇,都可以欺负我女儿?”顾父火气还没下去。
便是在京城,也无人敢上门来辱骂他们。
顾父不知道他们里头的各种缘由,只觉得,这妇人一口一个贱人难听的很,且那话里又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