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过年,今日顾父怎么也得摘了他们的脑袋。
“爹说的是。”顾夭夭赶紧点头笑着应承了句。
看顾夭夭笑的欢喜,顾父心头上的火,这才缓去了些,抬手点了一下顾夭夭的额头,“你呀。”
着实让人没办法。
他们边说边走,顾夭夭眼角似乎撇见了一个人影,再看过去的时候,拱门那却没人。
只是,阳光照着对方,露出了一块影子。
看这身形,该是个女子,顾夭夭瞬间便明白了,正好这会儿,夏柳从对面迎了过来,顾夭夭便交代她,明日清晨带着二姑娘过来磕个头吧。
想着,该是二姑娘得了贾丛海他们夫妇上门的消息,出来瞧了两眼,却也知道规矩的没出头。
原本,这事也算是因二姑娘起的,她该过来请个罪的,可瞧着人家父女在说笑,她再贸贸然的出去,这不是在给人家添堵?
二姑娘思来想去没寻到好法子,看见顾夭夭走过来,只能先躲开了。
脑子里的,不由的想起了贾丛海护着那妇人的那一幕,她,心里酸酸的,可也仅仅的只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等着回来小坐一会儿,天已然黑透。
外头,已经开始放烟花了。
叶卓华早些便准备了,让人拿了好些烟花,那放起来好似都没个尽头。
屋外烟花一声接着一声,这年夜饭便也端上来了。
这头一个菜,是叶卓华亲自端上来的,叫什么富贵平安,是平城的菜,看着精致的很,也不知晓是用什么食材做的。
这大年三十晚上,自然是要一家人一起用膳的。
三个围着桌子坐着,明明人不多,却给人满满当当的感觉。
等菜上齐了,他们便让下头的人都下去用膳,跟前不必留伺候的人。
酒壶是放在叶卓华那边温着的,作为小辈,这倒酒递茶的活,便落在叶卓华的身上。
“我今日,欢喜的很。”顾父坐在主位上,面上堆着满满的笑意。
叶卓华看杯里的酒下去了,赶紧在旁边给添上。
“爹哪日不欢喜?”顾夭夭笑着打趣了句。
顾父仰头哈哈大笑,“是呀,有闺女和女婿陪在跟前,哪日都欢喜!”
人这一高兴,酒自然下的快。
“成了,莫要再倒了。”顾夭夭看顾父一杯杯的下肚,不由的瞪了叶卓华一眼。
夫人都下命令了,叶卓华自然是要听着。
今日他在桌子上的话不多,主要心中有数,这打仗的事不定还没过去,说多错多,让顾夭夭多陪陪顾父便是。
“你懂得什么!”顾父瞪了顾夭夭一眼,而后转头看向叶卓华,“男人说话,一个妇人怎能管这般多,你说是不是?”
顾父许是真的喝的多了,舌头都有些大了,冲着叶卓华说话,也没了往日的威严。
叶卓华望着顾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说岳丈说的对,那岂不是要说妇人便就该退到一边,这便得罪了顾夭夭。
可若是说夫人说的对,那便是同岳丈过不去。
夫人和岳丈之间,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绦之啊,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顾父抬手,搭在了叶卓华的肩膀上,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
叶卓华抬起眼皮看了顾夭夭一眼,而后冲着顾父抱拳,“爹,这酒后劲大,您现在自不觉得醉,怕就明日,再起了反应。”
对于顾父的话,不好回答,便不回答。
看着叶卓华小心翼翼的样子,顾父忍不住笑了一声。
叶卓华这刚松口气的时候,啪的一声,顾父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瞪着叶卓华,“你还记得你成亲的时候同我保证过什么,你说过,你日后绝不让夭夭受委屈。”
叶卓华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小婿一直铭记在心。”
“屁,你他娘的忘了!”顾父还从未在顾夭夭跟前说过这般话,人都说武将是粗人,可在顾夭夭的心中,自己的父亲,虽说算不上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可也跟粗人没关系。
此刻,顾夭夭只感叹,也许父亲是,真的醉了。
顾父还在拍着桌子,“今日,今日一个农妇都指着夭夭的鼻子骂,叶大人,叶尚书,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对于今日的事,叶卓华后头也听说了,直接交代下头,好生的让那贾丛海长长记性。
自己可不管,贾丛海报不报恩,他若立不下规矩,那便不必再立了,黄泉路上,在自己永远见不到的地方,他们爱如何便如何。
只是,顾夭夭是同顾父出去的,叶卓华没跟着,待得了消息,事情已然发生了。
且,这到底算不得什么大事,教训他们便如同捏死蚂蚁那般简单,自没有必要,放在桌子上说。
可顾父既然提了,叶卓华便立马站起来,弯腰做辑,“是小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