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欢便好,原本想再带些雪燕给二姑娘,可也不知道二姑娘的病能不能吃这滋补的东西,一时犹豫,便没有取来。”顾夭夭面色如常,解释了句。
只是听到顾夭夭提起二姑娘,陶夫人的面上自有一丝不自然。
不过却也一闪而过,再看向个夭夭的时候,自依旧是满脸的笑意,“顾姑娘有心了,只是她病了年头太长了,这些东西确实不能入口。”
毕竟,若真是需要常年吃药的人,是药总有三分毒性,必然身子不能如寻常人一般。
“那我还想对了。”顾夭夭轻轻点头,而后接着说道,“不过,看着二姑娘本该如花的年纪,受这般苦楚我心里总是不忍,若是方便,今日便见一见二姑娘,仔细瞧瞧她到底哪里不舒服,待我回京,替她询问京中大夫,看可否听过这病。”
听着顾夭夭一直提二姑娘,陶夫人的笑容已经有些牵强了,“顾姑娘真是心善之人,只是,她病的年头太长了,我与她父亲也都不报什么希望了,也不想再折腾孩子了。”
若是寻常的人,自能听懂人家这意思,便是在婉拒了。
顾夭夭只是抿嘴一笑,也没再多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良久才又说了句,“我听闻,夫人并不是,陶大人的原配妻?”
这话,自是挑衅。
陶夫人脸直接沉了下来,“顾姑娘该是出生京城大户,必然懂得,旁人的家事,还是莫要多言才好。”
这,便是明摆着指责了。
顾夭夭抬手敲了敲桌子,这可真是有意思。
二姑娘对顾夭夭恭恭敬敬,与对叶卓华无异。
可陶夫人,虽说对顾夭夭以礼相待,却没有表现出有任何的惧意。
顾夭夭的手指一停,再次抬头看向陶夫人,“夫人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就喜欢多管闲事,这二姑娘啊,我今日,是见定了!”
啪!
陶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放肆,这里是县令府,不是你京城宅子!”
顾夭夭慢慢的站了起来,“放肆的人是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内宅妇人,也敢同我,大呼小叫?”
陶夫人抬头冷冷的盯着顾夭夭,随即轻笑一声,“顾姑娘疯魔了,将顾姑娘带下去。”
随即,两边的粗使婆子便站了出来。
“本官要瞧瞧,谁要动本官的人?”外头,传来了叶卓华的声音。
陶夫人脸色一变,随即赶紧起身。
因为没有帘子,门开了之后,便直接瞧见了,站在于院中的人。
此刻,叶卓华站在最前头,冷冷的盯着屋里的人。
周生站在叶卓华的左边,手放在剑柄上,右边是陶县令,此刻他低着头,却在不停的擦汗。
“大人息怒,内子不懂事,下官一定会教训她。”看陶夫人还在那站着,陶县令冲着叶卓华解释了句,而后冲着陶夫人招了招手,“还不赶紧过来认错!”
陶夫人眉头紧锁,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高了这么多。
纵有千般不悦,也得过来低头。
“大人恕罪。”在叶卓华跟前福了下去。
叶卓华没有看陶夫人,而是侧头看着陶县令,“先有下头衙差,狐假虎威,借着你的名号到处行凶作乱。如今,一个内宅妇人都有这般大的官威,本官瞧着,你这县令不如让出来,让你夫人坐坐?”
“下官惶恐。”陶县令头垂的更低了。
看陶夫人站着不动,陶县令一脚踹在了陶夫人的腿上,陶夫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陶县令赶紧跟着跪在旁边。
叶卓华哼了一声,微微抬头,视线放在顾夭夭的身上。
顾夭夭领着夏柳从里头出来,而后冲着叶卓华福了下身子,“大人息怒,是我不该心存善意,要帮忙治二姑娘的病,毕竟这是陶家的孩子,陶家人想让她死,我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这话,自是字字诛心。
顾夭夭素来不喜扮柔弱,现下说完,总还有几分不自在,掩嘴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多谢顾姑娘好意,内子许不好意思麻烦姑娘,那一个死字万万担不起,她是我的女儿,我自比旁人希望她能好。”
陶县令在叶卓华这憋着气,如今又被叶卓华跟前,都不是正经主子的女子奚落,自是要反驳一二。
听了这话,顾夭夭冷笑了一声,“陶大人这话,倒是有意思了,你那二姑娘穿的什么,你家夫人穿的什么,您也担得起,希望她好,莫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么?”
昨夜只见了一面,无论二姑娘说的被下毒是真是假,但是她被苛待,肯定是真的。
叶卓华没在乎旁人的视线,看顾夭夭的走过来,直接抬手将人接到跟前。
陶夫人微微的抬头,“顾姑娘,这是陶府内宅的事情。”
语气,到底有些冷。
叶卓华轻笑一声,“你们,似乎没将本官放在眼里?”
而后,往前走了一步,就差一寸便踩在了县令的身上,“本官要见你家二姑娘,不知陶大人,可愿意?”
哗啦!
叶卓华一说完,旁边的周生,剑已经出鞘。
陶夫人紧紧的皱着眉头,心里的不忿自是表现的清楚。
只是,叶卓华愿意出这个头,她总不好说旁的。便是连陶县令,也只能让下头的去将二姑娘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