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不是顾夭夭的错觉,她听着身后的脚步越来越多,不由回头看一眼。没想到,便瞧着竟有不少人跟着她们。
顾夭夭拍了拍叶卓华的肩膀,“放我下来。”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这像什么样子!
再则说,叶卓华刚处置了吏部侍郎,该是多么英勇神武,这般落差如何让大家受的了。
叶卓华没理会顾夭夭,却将周生唤在跟前,“传下令去,谁再看便将谁的眼,挖出来!”
一开口,便是大家熟悉的尚书大人。
仿佛,背着顾夭夭,是大家产生的错觉。
尚书的命令,下头人自然得遵循,即便有好奇心,也都要安奈住。至少,不能在明面上看了,总的寻个地方藏起来。
来了刑部一次,顾夭夭下定决心,再也不来第二次。
也不知道顾夭夭是真的恼了,还是因为这红色的衣裙衬的,此刻顾夭夭的脸红扑扑的,叶卓华的眼神变了变,很自然的掀开马车的帘子,让外头的冷风吹进来。
“若非怕饿着你,不若现在,总得拉着你先将衣裙换了。”这般明艳动人的样子,总不想让旁人看见。
说到这,叶卓华愤恨的抬起声音来,“夏柳这如何办的事,怎也不知道给你寻一顶帷帽?”
这话,顾夭夭自替夏柳冤枉。
她已经让人给周生送信了,自然是要让周生安排的,谁能想到,周生的安排便是让外头的人,围观自己。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说长论短!”
顾夭夭原就是护短的主,如今听着叶卓华不问青红皂白的说夏柳的不是,她自是不愿意的。
因着叶卓华恼怒之下,故意抬高了声音,是以跟在马车旁边的夏柳,将叶卓华的话听的清楚。
夏柳这还没做反应呢,周生便凑了过来,“你放心,有你主子在,没人能动的了你。”
夏柳侧头看了周生一眼,而后冷漠的将头转在一边,完全是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原本,今日瞧着那么多人看顾夭夭,她已然是后悔,就应该将帷帽从马车上取下来,叶卓华生气自也是在情理之中。
自己做的不对,被主子训斥不都是应该的,着实想不明白,周生这堪堪的过来,与自己说这般话是何意?
莫不是周生做出了事,第一反应便是,怎么逃脱罪名?
这般没有担当的人,也不知如何在叶卓华跟前当差的?
周生安慰完夏柳,夏柳却不吱声。而且,很明显表情是有些不对的,“你,你莫不是想哭吧?”
着实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只是,也不用想明白了,便听得叶卓华在马车里头唤他。
“主子。”紧走了几步,低声问了句,以为叶卓华这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来。
“自己去领罚,看看你都做了一些个什么混蛋事!”
叶卓华自然是不敢动顾夭夭的人,细想一下,定然是周生做的安排。
火,自然会朝周生去发。
刚才,周生还安慰夏柳,此刻,却是他哭丧着个脸。
夏柳忍不住抿嘴轻笑。
“你还会笑,我瞧着你这些日子一直拉着个脸,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周生抓了抓头,自己一顿打能换得夏柳展颜,也算是值了。
听了周生的话,夏柳立刻收敛的笑容,“该。”恨恨的丢下了这个字。
自然,顾夭夭的衣服,到最后还是换了,晌午那顿饭吃的,就跟打仗一般,急忙吃完扯着人回屋子。
第二日清晨,顾夭夭无力的趴在塌上,懒懒的看着叶卓华,“我瞧着,你额头比从前更大了?”
一句话说的,原本在整理衣服的叶卓华,动作不由的一僵,赶紧凑到铜镜前左右瞧瞧。
原本,他并不觉得自己的额头变大了,可被顾夭夭这么一说,怎么觉得越看这额头越大,“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嘟囔了句。
顾夭夭一脸正色,“你莫不是都没发现,自己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发头?”
看顾夭夭说的认真,叶卓华的心没来由的一提,他早些日子睡不好的时候,确实会掉头发,可现在每日都睡的香甜,并不记得掉过头发。
可这种出现过的事,再被人提起来,总觉得好像,确实经常发生一般。
看叶卓华一脸的严肃,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一般,顾夭夭眼底全是笑意,为了避免自己露馅,赶紧将头扭到一边,“叶大人,麻烦你照顾好自己,我可不喜欢秃子。”
“这,头发又不听我的话。”叶卓华说的时候,又往铜镜里头凑了两眼,看着,好像头发也比以前稀了。
果真,每日都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你若真不明白,没事的时候问问府医,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出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昨日下午回来叶卓华就同疯了一般,晚膳都是在塌上吃的,轮到晚上好不容易睡个安稳的觉,却不想大早晨的被叶卓华给折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