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是有起床气的,可是,若是只单纯的发泄自己的不痛快,自不是顾夭夭会做的事,她生气的时候,就想着,让叶卓华也不痛快。
顾夭夭说完,叶卓华也明白过来了,男人那个地方,总不能亏了,还认真的思量,是不是真的房事太频繁了。
临走的时候,还又在铜镜跟前照了照。
只觉得,得了掉发的消息,于他而言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自认身子还是很健壮的。
这一路,叶卓华都有些心不在焉,下了马车后他也不急着进宫,在门口等着冯泽,待到冯泽下了马,赶紧走了过去,凑到冯泽跟前,小声的问了句,“你掉发了?”
大早晨的来这么一句,冯泽半响没反应过来,等着想明白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现在就,力不从心了?”
看着冯泽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叶卓华的脸沉了下来,得,他就不该开这个口,从冯泽的嘴里,还能听得什么有用的话。
不过上下打量冯泽,啧啧了两声,能掉发也是荣幸,不像有的人,刚成亲便有了身孕,有力气也没处发的好。
俩人虽斗嘴,可到正事上总还是认真的,“昨日,怎闹出那般大的动静?”两人一块进去的时候,冯泽不由的问了句。
只觉得叶卓华胆子太大了,左大人是可恶,可也得等禀报了太子殿下之后才拿人,怎么能直接去吏部将人给押了,听闻还险些闹出人命来,那些个言官,估摸一夜都没睡,都拟参奏叶卓华的折子。
因为那案子太大了,自不能传到外头,是以,大家都知道刑部拿人,却不知道因为何事拿人。
叶卓华哼了一声,“是呀,我胆子是大,闹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敢劝的。”
听着叶卓华意有所指,冯泽也只是叹息着说了句,“太子殿下到底年轻。”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其实与上位者有脱不了的干系。
话题说到太子身上,两个人皆沉默下来。
到了大殿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在叶卓华身上打量。
叶父好几次想过去问问,可又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昨日,其实他听说后便让人去寻叶卓华了。
当时叶卓华正在塌上,根本没听清谁也见他,听着外头有动静,便发了脾气。
下头的人,也只能回叶父一句,叶卓华正忙着。
太子来的很快,众人行了礼之后,官宦按照惯例,喊一句,“有本启奏,无本。”
剩下的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叶卓华便先众人一步走了出来,“臣有本启奏。”
“叶卿。”太子点头,示意叶卓华开口。
如今,太子尚未登基,龙位空置,在龙椅的下手重新添了椅子。
“臣,参奏吏部侍郎左从文,不作为。”接着,将买官卖官的事在大殿上捅了出来。
并且将他屡次阻挠下头的人,去禀报顾明辰也一五一十的提了出来。
这事,自要将大理寺也牵回来。昨日,他让人将消息递给了大理寺,今日便在众人面前,问了一句,“不知大理寺现在,可有什么调查的进展?”
这话问的格外有意思,无论叶卓华将消息送给他们有多晚,他们都不能说,此事没有进展。
尽管,确实大理寺并没有查案子,毕竟这么大的事,他们得商议从哪下手,此刻要做的便是等着叶卓华与太子提起,他们从旁看太子的意思。
没想到,叶卓华却反过来,把他们当成了捅向敌人的武器。
大理寺这边,只能硬着头皮,大概的复述了一下刑部这边给的消息。
太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会不会是误会,父皇勤政,国泰民安,如何能出的这般事情?”
态度,却是一惯的温和。
只是这话,倒是有意思的很。
就是在大殿之上,言官逼迫内务府要宦官被害案的结果,太子的理由,是从前是冯皇贵妃掌管内庭,所以他刚上手,便要查一查。
如今,朝廷出现败类,太子现在又说圣上勤政,可莫是忘了,他如今已经执政大半年了。
叶卓华自不会在大殿上与太子争执,只带头跪了下来,“求,太子殿下彻查!”
买官卖官,这是多大的事,所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这种风气,不可长,只可灭!
冯泽看了一眼前头的叶卓华,怪不得他做的一副,凡事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这些言官根本就没来得及开口。
毕竟,这事一捅出来,叶卓华行事,也顶多算是个,年轻气盛。
太子轻揉眉心,“此事,不可急。”
“殿下!”这下,便又是言官的用武之地了。
今年年头不好,各地已经开始上报,受灾的百姓有多少,是不可避免肯定要赈灾。
那么多粮草放下去,若是碰着清廉的官员,自是百姓之福,可若是碰着贪吝之人,会有多少无辜百姓送命?
朝廷正,尚且不可杜绝这般事情。
若是,朝廷明知道有不正之风,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怕是会助长这股不正之风,下头的百姓,只会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看太子不松口,那些个老臣们,声声泣血,希望太子能彻查此事,无论涉及怎样的高位,也绝不姑息!
太子被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行了,本殿也没说不管。”
而后抬手看向礼部尚书,“你赶紧将拟好的名单给耶齐送去,这两日将人定下来,赶紧让他离开,莫不是,要等着咱们的家丑,扬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