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花摆好,便拿着笔开始写字,提笔,却写了一个闲。
坐看云卷云舒,侧耳听蜜语甜言。
倒是,自在。
等过了晌午,顾夭夭习惯是用了午膳小歇片刻,可因为下午要进宫,这便忙活起来。
中宫无人坐镇,顾夭夭得封县主之后也没进宫谢恩,这也算是头一次正儿八经的进宫。
下头的人自也紧张,便是折腾的,让顾夭夭连一根头发丝也不会出错。
待收拾妥当后,下头还是头一次见顾夭夭这般样子,庄重肃穆,就如同在庙里头供奉的人一般。
“姑娘,这真的是您吗?”夏柳带头,惊呼出声。
钱嬷嬷在旁边,笑着打量,“这是自然,咱们姑娘便就该配这般衣服。”
原本顾夭夭是习惯了的,被她们盯的浑身都不舒服,“我这都觉得,衣服是不是穿反了?”
“姑爷。”正说着,叶卓华从外头进来。
抬头看着顾夭夭,恍然间有片刻闪神,随即勾起嘴角,“这衣服适合你。”
比一品诰命的装束,还要适合顾夭夭。
顾夭夭冷哼一声,若不是旁人在,她定然说一句,我倒是觉得,品级越高的衣服越好看。
钱嬷嬷瞧着叶卓华眼里有光,而后给夏柳使了个眼色,领着众人退到一边。
屋子里头又只剩下他们夫妻俩,顾夭夭坐在椅子上,瞧着铜镜里头自己,总觉得今日的妆容太厚,瞧着年岁比现在要大。
不像上辈子,已然到了那个年纪,穿着肃穆的颜色,也不会觉得这般,不伦不类。
叶卓华跟着站在顾夭夭的身后,铜镜里头他望着顾夭夭,眼里的爱意浓的溢了出来。
“夭夭,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叶卓华伸出手来,本来想同以前一般揉一揉顾夭夭的头,可伸出手又收了回来,若是现在将顾夭夭的头发给弄乱了,顾夭夭是真的会生气的。
顾夭夭点了一下铜镜里的自己的,“我的要求不高,是个人就行。”
明明端庄得体,可说出的话,却与形象一点不符。
叶卓华手搭在顾夭夭的肩膀,怎么瞧怎么觉得铜镜里的两张脸相配的很,“夭夭这要求,着实有些低。”
顾夭夭笑的得意,“确实是不高,可若要是跟你生,那便连这点要求也达不到。”
叶卓华慢慢的侧着身子,这是骂自己,不是人?
过了半响,叶卓华随即轻笑一声,“你知晓我这个人可是记仇,这一笔笔都给你记着。”
他想着,总会有那么一日,让顾夭夭求自己。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他们便出发了。
按着规矩,顾夭夭始终要落后叶卓华半步,可叶卓华拉着顾夭夭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并肩而立。
看着两人的衣摆被风吹的交叠在一处,仿佛便是她俩,生生世世的纠缠。
外头,叶父与叶母也没走,此刻俩人正站在马车边,等着她们。
“父亲,母亲。”既然碰着了,总该过去见礼。
叶母瞧着顾夭夭,总是觉得尴尬,神情有些闪躲。
叶父却是坦然,“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一块走吧。”
原本还要嘱咐顾夭夭宴会上要注意的事情,可转念一想,叶卓华应该都与她说了。
毕竟之前闹过矛盾,说多错多,再让顾夭夭以为自己是担心她出丑,给叶家抹黑,这便又是一顿闹腾。
如今难得府里平静,外头便都是小事。
便就真的在宴会上失礼了,只要他们叶家不在乎,旁人又能说的了什么。
打完招呼,两边各上了自己的马车。
待到宫门外,顾夭夭与叶卓华下了马车,许是天色晚了,一下马车便试着一阵风吹过,顾夭夭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叶卓华瞧见,从夏柳手上接过披风,为顾夭夭披上。
来参见宴会的官员,虽然算不得多,可瞧见的人也不少。
人家都与叶父说,“这俩孩子好姻缘。”
叶父含笑着点头,“到底年少相识,若非夭夭去了江南,他俩那可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叶母在旁边笑着应和。
原来,儿子与儿媳和睦,面上会让人这般有光。
待入了宫门,便让宫人带着他们过去。
到了这般场合,叶卓华自也知道轻重,便放开了顾夭夭的手,按着规矩往前走了一步。
顾夭夭是最年轻的二品尚书内眷,自有不少人盯着,瞧着她仪态端庄,举手投足就像是在宫里养的一般,抬脚落脚,衣摆不见有一丝波动,没个十几年的功力,可是练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