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微微挑眉,而后又轻笑一声,“你瞧,我这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
她是自己的儿媳,又不是敌人,她怎么又忘了?
上次顾夭夭真的发了火,不管不顾的进来抢人,便是连叶母都吓了一跳。
今日,顾夭夭若真的生气,不说派人送东西了,就是态度也得有些不屑,不定还得让人捎几句讽刺的话。
她,真的是老了,老了老了便与孩子一般,分不清好赖了。
“夫人也莫要想多了,昨日府医不说是说了,到了这个年纪的人,便容易心绪不稳,睡不好,就会愈发的烦躁。”丫头宽慰的说。
左右,人家也说了,这种情况又不是只有叶母一人。
很多内宅的妇人,到了叶母这个年纪,调理的药就没听过。
甚至有些夫人,因为气性大了,将下头的人打出毛病都不少数。
“净会宽慰我。”叶母念叨了句,不过到底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夜里的时候,叶卓华回来的晚了,回来的时候顾夭夭已经睡了,屋子里头只有厅里的烛火还亮着,不过已经套上灯纱,光线自然是柔和的。
因这这两日叶卓华一直与顾夭夭住在一处,下头的人自然就接受了,人一进院子,主屋的门便被打开了。
叶卓华蹑手蹑脚的上了塌,看着顾夭夭在旁边睡的香甜,手搭在顾夭夭的腰上,无比满足的听着顾夭夭的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
原本想着,今夜该做些什么,可是看顾夭夭睡的这般香甜他总是不忍心叨扰顾夭夭。
只在顾夭夭的额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明日,明日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狐狸精。
第二日清晨,顾夭夭睁眼的时候,跟前已经没人,瞧这时辰应该是上早朝去了。
撑着胳膊起身,怎么觉得腰有些疼,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过一样。
揉了揉自己的腰,思量好一阵也没想起来,她做什么了。
莫不是睡觉的时候,身子不老实,姿势不对拧着腰了?
想不明白顾夭夭便不想了,用早膳的时候,夏柳特意将一盅汤放在顾夭夭的跟前,“夫人送来的。”
红枣莲子汤。
顾夭夭抿了一口,甜而不腻,倒还不错。
“听说是清晨,夫人亲手做的。”钱嬷嬷在旁边,补了句。
听了这话,顾夭夭只是微微挑眉,却没发表言论。
却不想钱嬷嬷继续说道,“莲子多子多福,夫人这是催您了。”
从前叶母总是不满意顾夭夭,自然不会盼着她有身孕,如今这般倒是将她当做真正的儿媳妇瞧了。
噗!
顾夭夭刚喝了一口,便喷了出来。
多子?就她与叶卓华,却是没想过。
不过,钱嬷嬷是长辈,定然是盼着她们能过的好,少不得会念叨,等着钱嬷嬷再回去告诉祖母,这下多的人催了。
顾夭夭擦了擦嘴,沉着脸叹息,“这事急不得,他,他之前伤了身子,大夫说要仔细调养。”
听了这话,钱嬷嬷满脸震惊,而夏柳确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这两日,叶卓华老是与顾夭夭腻歪在一起,她却始终没瞧见落红,顾夭夭到现在还是姑娘身。
原竟然是这个缘由。
钱嬷嬷一脸愁容,随即又像是看开了一般,“姑爷年轻,有病也好的快。”
如此,也是在安慰自己了。
只是这种病复杂的很,好的一两年便能调养过来,这不好的怕是一辈子也难。
侧头瞧着顾夭夭,姑娘的命怎就这般苦,以为好日子来了,这糟心的事,却是一桩接着一桩,一桩比一桩大。
顾家如今看着风光,可瞧瞧三个孩子,婚事也算是三个都不顺。
对于钱嬷嬷的愁苦,顾夭夭到是自在,可以预见耳根子在一段时间内清静的很。
待用了早膳之后,钱嬷嬷恍惚想起了什么,便安顿人下去,过了没一会儿,便瞧着钱嬷嬷指挥人搬了一个架子过来。
“嬷嬷这是要做什么?”顾夭夭原本拿着剪刀,正在裁剪下头刚送来的花,瞧着这般大的东西过来,当即吓的将剪刀都放置在了一旁。
“这是姑爷书房的架子,老奴瞧着姑爷左右都在这屋,全都搬过来姑爷也省的让周生来回的取。”钱嬷嬷说一边说,一边指挥下头的人,放置在一旁。
虽说,肯定不能在顾夭夭的睡房内安置这架子,可在隔壁屋子,只隔着帘子也还是能瞧的清楚。
“他喜欢清静。”顾夭夭在一边劝了句。
钱嬷嬷却也不听,“姑娘也不吵闹。”
左右她们也没有孩子,平日里也就顾夭夭与叶卓华,若是叶卓华在忙,难不成顾夭夭还能与有病一样,自言自语的吵闹不成?
而且,得这病的人容易冷情,让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屋子,无论做什么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感情会越来越深了。
塌上既然不行了,那就让他从旁的地方,给行起来。
顾夭夭拧不过钱嬷嬷,也只好作罢了,由着她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