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倒是很认真的点头,“我觉得,能。”
头一次登门,必然是会重视礼数的,可第二次这般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赵嬷嬷到底是叶母跟前的人,顾夭夭不能将她如何,就算是闹到叶母的跟前,就叶母的性子也不可能如何为难赵嬷嬷,这不就是让顾夭夭受了委屈?
看周生如此冥顽不灵,赵嬷嬷恼的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字,可却也没有其他法子。
旁人也就算了,偏生是周生,叶家出事后一直是他伺候在叶卓华跟前,莫要说她了,就是叶父叶母对周生都另眼相待。
如此,也就只能甩了袖子离开。
周生的声音大,他在外头嚷嚷,自然会有人禀报到夏柳跟前,夏柳带人出来,便听得周生那般言论。
既是叶卓华的心思,自要传到顾夭夭跟前。
顾夭夭听后,眉间紧锁,“无趣!”
忍不住,来这么一句。
人都入狱了,还有闲情参合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到底是做过权臣的人,有魄力的很。
只可惜,顾夭夭却不吃这一套。
叶卓华有心思管顾夭夭,便说明一切都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原本,看不下去账本的顾夭夭,此刻又让夏柳将账本都搬来。
看了一阵后,顾夭夭心思一动,着让夏柳派人去给顾明辰传话,“既然兄长是吏部的人,有官员嚣张僭越如此,自不能姑息。”
顾明辰为了官位,不救生父,有的人说他是大义灭亲,可少不得有人说他是,自私自利。
既然叶卓华进去了,左右也不会轻易的出来,那便成全了顾明辰的形象,参上妹婿一本,让旁人认定了,顾明辰是铁面无私。
既还在朝中为官,便就该想法子让自己,过的痛快一些。
再则说,男人这东西不可靠的很,与其帮着叶卓华,倒不如想法子扶持自己人,兄长起来了,她的日子也不会差。
就算,将来和离了,也能寻的好去处。
想到和离,顾夭夭的心思一动,这或许是个好法子,看账本的动力,仿佛更足了。
这一夜,顾夭夭睡的极好。
清晨起来,梳洗安顿妥当后,顾夭夭便领着众人去叶母院子走去。
叶母这个婆母做的,倒也算的不错,特意交代了不必顾夭夭晨昏定省,毕竟刚嫁过来,面子上得过的去,顾夭夭想着每日总该过去瞧瞧。
顾夭夭来请安,下头人自然不会拦着,便领着顾夭夭进去。
叶父此刻也下了朝,坐在椅子上与旁边的叶母说些什么。
瞧着顾夭夭进来,立马将嘴闭上了,“夭夭过来了?”扬声问了句,便说兵部还有事,先起身离开。
叶父离开后,屋子里头只剩下顾夭夭与叶母,叶母还没有上胭脂,便显得脸色更差,眼半睁着,瞧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娘,府医可说了,到底是哪里说不对?”忍不住问了句。
叶母浅笑着摆手,“都是老毛病了,这么大年岁了,身子多少有点不舒服,也都正常。”
而后强撑着睁开眼,“你也莫要挂念,这么些都没无碍,想我也是命硬的。”
说着,便开始咳嗽。
顾夭夭瞧着叶母从前的毛病严重了不说,怎还多添了一样不舒服的。
忍不住交代跟夏柳一句,“去与知微送信,请她帮忙想个法子。”
冯家认识的人广,只要冯知微出马,便是宫里的太医也能请的。
叶母最怕麻烦,摇头便想拒绝。
赵嬷嬷端了熬好的药进来,正巧听的顾夭夭的言论,“少夫人果真是孝顺。”
深吸一口气,端起从前的笑容,缓缓的走进来,将药放在叶母跟前,“难得少夫人有心思,只可惜,心病还是要心药医。”
这话,到是格外有深意。
叶母赶紧打圆场,“我哪里有什么心病,儿孙孝顺事事如意,便是梦里也该笑醒了。”
说着又咳嗽了起来,“不过是,不小心伤了风寒罢了。”
“您呀,就是心善。”赵嬷嬷无奈的说了句,轻轻的拍着叶母的后背,为叶母顺气。
只是这话到是有意思的很,不过是身子不舒服,如何能称一声心善?
顾夭夭也不说话,端起旁边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气。
看着叶母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却也不做声。
良久,叶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夭夭啊,我知道这话我不该提的,你便当是娘,关心则乱,莫要怪罪娘。”
便将今日朝堂上,顾明辰弹劾叶卓华的时候说了出来。
虽然说的委婉,可意思倒是明白,便是顾明辰无论如何,也不该踩着叶卓华的头上。
什么唇亡齿寒的大道理,讲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