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云锦看到白云微变的神色不由担心起来。
白云蹙眉:“方才没细探,这会儿竟发现朵朵底子虚得厉害,像是之前受了重伤,恢复时用了快速康复的强劲药物,这类药物服下外部的皮外伤好得快,但并未补元。”
“所以她体内元气并未完全康复便停了药物,所以今日冷水一激便会如此虚弱,并且……”
白云抬起眼欲言又止,面上也多了一丝尴尬。
“还有什么,不好医治么。”云锦对白云的医术很有信心,当年他师从深山神医,学成归来后第一年便治好了好几位病入膏肓,被宣判死刑的病人。
此后名声大噪,不客气的说他一人能抵得过金陵城几十名尸位素餐的太医。
“底子虚是小问题,在我这里最多半年便能调理好,关键朵朵还有其他问题有些棘手。”白云视线往门外瞟了瞟,确认外边的人都没有进入厢房后才低声开口,“朵朵应该服过知母芦根之类的寒凉药物。”
“知母,芦根?”云锦反问,起身关了厢房门。
白云低声解释:“知母芦根与大黄这些都是极寒药物,女子慎服,若不慎服用,轻者葵水推迟,重者终生不育。”
“终生…她这么小怎会…”云锦倒吸一口凉气,心也莫名慌张起来。
“方才我探了好几遍脉,发现朵朵应该不是误服,她体内残留的寒意甚重,有些像刻意大量服用。”白云眼底浮现浓浓的心疼和担忧。
“我听说朵朵在金陵时扮作男子参加了科考,想来这药物便是那时候服用的,以免葵水至她女子身份容易被发现。朵朵这种情况素日里需要避免寒凉,还得经过至少三五年的调理才能有受孕机会。”
听到最后,云锦忍不住捂住嘴巴,强忍着眼泪:“靳重之到底让朵朵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朵朵才多大点怎会受过重伤还服过这种虎狼之药!”
白云轻轻将她揽在肩头:“你放心,不管之前怎样,现在有我,我定会将朵朵的身子调理的健健康康的。”
“云哥,我这个母亲当得太不合格了,当年靳重之说他在金陵的生活安稳无忧,我才忍痛割爱将朵朵留下的,没想到他竟把朵朵当做仕途的砝码,让她装扮男子不说还损害她的身体送她去科考。”
“早知道,哪怕当年会被人戳脊梁骨骂死,我也要带着朵朵回来,至少她是真正有娘亲疼爱的!”
白云轻声安抚:“现在她在你身边,你们二人的关系这一两个月也甚是亲密和善,你可以慢点疼爱她,不必如此自责。当初你回来的时候云家那么乱,你哪里有精神照顾她。”
“咳咳咳”床榻上的靳布努力睁了睁沉重的眼皮,云锦急忙推开白云擦掉脸上的泪。
“娘,我掉水里去了。”靳布终于将眼睛完全睁开。
云锦附身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娘知道,你白叔已经将驱寒的药熬好了,起来喝点汤药,免得受凉。”
靳布半靠在床头,伸手拍了拍脑袋:“感觉还行,就是刚上岸的时候胸口里呛水呛的有点刺疼,睡一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