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好奇:“相公认识那个人吗?”
“似曾相识。”
那就是他还是将军时的事了。
陆清漪抿了抿唇:“有威胁吗?”
如果是余国舅的人,是不是说明赵珩渊的行踪暴露了?
想到这,她不免有些紧张,就感觉自己的手被赵珩渊握住。
“应该不是,只是,他有些像故人的儿子。”
故人?
陆清漪体贴的没有再问下去,不想触碰他的伤口。所以支开了话题:“要不要我去看看他的伤口?”
“不用,他很快会醒的。”
赵珩渊猜的没错,男人的确很快醒来。那时天光才刚泛白,而他五花大绑地被绑在罗汉床上,动弹不得。
听到细微地窸窣声,正在睡觉的赵珩渊猛地睁开眼,目光犀利地射向罗汉床上的人。
像是感觉到黑暗中凌厉的气息,榻上的人停止了挣扎。
“醒了?”轻手轻脚下了床的赵珩渊来到罗汉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又重新闭上眼的男子。
男子不吭声,还在装昏迷。
赵珩渊也没有强迫他清醒,只是轻声道:“还早着,继续睡,不要吵醒我娘子。”
罗汉床上的男子:“……”
他到底是为何会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男子沉默片刻,缓缓睁开眼睛,朗目中带着些许坚韧和不屈,与记忆中清澈的眸子有些不同,唯一能与记忆重叠的,大概只有那一双依旧漂亮的眼型。
就听他说:“你说过放我走的。”
赵珩渊点头:“我放过你了。”
男子皱眉,低垂眸子扫了五花大绑的自己,又挑眉。
赵珩渊说:“我也说过,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言下之意我放你走了,是你自己没走掉。再见面,自然就不放过了。
床上的男子:“……”他决定保持沉默。
赵珩渊也没理他,既然已经被吵醒了,也没继续睡回笼觉,免得打扰到还在沉睡的陆清漪。
他出了房门,叫店小二备上早膳后,又去多续了一晚。
掌柜的不疑有他,只是笑问陆清漪是不是病的很重,需要为她寻个郎中来瞧瞧吗?赵珩渊温和拒绝了掌柜的好意,便重新回到屋中。
彼时天光已大亮,罗汉床上的男子睁着那双眸子,无焦距地盯着房梁,似乎在发呆。但在赵珩渊推门的刹那,他迅速凝了凝神,警惕地盯着进来的人。
赵珩渊目光淡淡自他身上掠过,不发一语的走到里头,轻手轻脚地掀开纱幔。
陆清漪还在熟睡着,呼吸平缓有节奏,让人不自觉就软下了心。
似乎不论将要面对什么,可是只要一看到陆清漪,就会觉得躁动惶惶的心变得冷静下来,盘旋在身周的不安以及阴霾都会随之而消散一般,犹如拨开云雾,见到了那令人神往的骄阳。
只属于他的,明媚温暖的骄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