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让陆清漪有些不太好受。
赵珩渊没有立刻去处理那个晕倒在窗边的人,而是先抱着陆清漪回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有点烫。”赵珩渊微微皱眉,眼里满是担忧。
陆清漪拉下他的头,在唇边亲了亲:“没事,睡睡就好了。”
赵珩渊还是蹙着眉:“你的身子比以前差了许多。”
是啊,似乎自从上回得了瘟疫之后,她就变得容易生病。以前一年都不一定能感冒一次,跟牛似的,现在稍微一着凉就病倒了。
赵珩渊怜惜地抚过她清瘦的脸颊,道:“我让店小二熬了药了,你先吃饭吧。”
“那他……”陆清漪目光落在窗边底下的一坨。
赵珩渊暗下脸,语气有些阴森:“我来处理。”
胆敢威胁陆清漪,他岂能轻易放过他。
方才在外头察觉到陆清漪被挟持的刹那,赵珩渊几乎心胆俱裂,差点要把栏杆给握断了。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还用银子贿赂了官兵。
把饭菜端到床边后,赵珩渊径直来到窗边。他出去前只在床头点了一支蜡烛,所以窗边附近光线比较昏暗,但也足够了。
他把人翻过来,直接扯下对方蒙在脸上的黑布。黑布后露出一张姣好清秀的脸庞,鼻子高挺,浓睫剑眉,皮肤细腻,从面容来看,顶多只有二十出头。
赵珩渊仔细看了看,眉尖轻蹙。
这张脸,似乎在哪儿见到过……
“怎么样了?”床那头传来陆清漪好奇的声音。
赵珩渊把视线从清秀男子的脸上移开,目光落在他腰腹间颜色较重的地方上:“他受伤了,很重的伤。”
陆清漪便更是好奇地昂了昂脖子,可惜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她没看到,角落里的赵珩渊二话不说就把男人的衣裳给扒开了。
男人身上有不少大小伤口,最严重的便是腰腹上的伤口,还在汩汩的流着血,渗进了衣服里。
赵珩渊站起从包袱中掏出了止血粉,陆清漪见状微讶异。
他这是要给那人疗伤吗?为什么?难不成是熟人?
“他伤的很重吗?”话到嘴边,陆清漪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角落的赵珩渊轻嗯一声,想想补充道:“伤不致命。”言下之意不需劳动陆清漪。
陆清漪咧嘴一笑,收回了正要下床的脚。
只是……
“相公打算怎么办?”
要把人留下来吗?但是这是客栈啊,不是他们家,只是在此借宿一晚而已。万一被人发现房里有个被追捕的犯人,可是会惹上麻烦的。
赵珩渊也想到这一点,只是对于地上躺着的男子他心中还有些疑惑想要问清楚,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他把人丢到一旁的矮罗汉床上,洗干净手上的脏污后,折身回到床边。
陆清漪立马把饭菜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快些吃饭,有什么待会再说。
饱饭后,当陆清漪在喝药的时候,赵珩渊突然问道:“清儿介意吗?”
正和苦药做挣扎的陆清漪闻言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摇头:“你不是也在吗。”
又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屋,有什么好介意的。纵使真是孤男寡女了,她一个现代来的女人,岂会在意这种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