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渊一直觉得,两个人的生活会很麻烦,各自不同的习惯或许会成为争吵的导火线。假如不想吵架,陌生的两人就要相互迁就对方,束缚又不自由。
直到成婚一个月后,赵珩渊才恍然醒悟,自己原来已经和一个没有见过几面的姑娘成亲了。而且他们从来没有争吵过,或许有勉强试着迁就过对方,但在忙碌又安稳的生活下,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赵珩渊坐在木屋前,看着山下的村庄,想着他的小娘子正在饭馆里做事,回来的时候一定很疲惫,或许他可以再抓几只野兔,换几吊铜钱,给她好好补一补。
他的小娘子实在是太瘦了,每次抱在怀里,他都要格外小心,免得把她的骨头给碾碎。
不过该有肉的地方也是很称手的。赵珩渊微微红了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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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昨天唠叨了我一晚,怪我抓到的野味太少,整日跟我提隔壁的三儿都吃了什么。”
“唉,谁说不是,我算是勤劳了吧,我家媳妇还不是天天嫌我这做的不好,那又做的不好。”
山间上,相伴去打猎的友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家里的婆娘,嘴上虽然满满的嫌弃,然而说起媳妇的时候,眼里都盛着浓浓的宠溺。
赵珩渊一路默不作声,友人们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不过聊到兴起之处,友人拐了拐赵珩渊,让他一起加入。
赵珩渊微敛了敛眼眸,脑海里浮现陆清漪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嘴角微微上扬:“我的小娘子很特别。”
又想到陆清漪做的那些美味的饭菜以及高超的医术,笑容更深了:“我的小娘子也很能干。”说完,无视友人们震惊地眼神,他自顾自走了。
转眼间,画面又转换。
陆清漪趴在床边哭成了个泪人,床上空无一人,她的手里抓着自己穿过的衣裳,紧紧地抱在怀中,眼睛鼻子哭的通红,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赵珩渊心中抽痛,担心她就这么哭抽了过去,伸手想要触摸她,却只看见自己的手直直穿过了陆清漪的身体,停留在半空中。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手,眼中浮现迷茫。
他这是在哪里?这个人是谁?
赵珩渊心中有许多疑惑,环顾着周围熟悉的场景。他觉得,这里的每一张桌子,每一张凳子,都是他亲手添置的。他甚至记得,旁边柜子里放了什么东西,里面还珍藏着两套大红又喜庆的婚嫁服。
是他——他和谁的呢?
赵珩渊摸着衣柜,觉得胸口空空的,应该是缺了一块东西,可是缺了什么呢?他用力的想,却什么都想不起。
或许是和这个女人有关?他想着。
然后赵珩渊像是不知日夜的幽魂,看着眼前的女人如行尸一般生活,夜里抱着男人穿过的衣裳,哭到力竭才沉沉睡去。
他抚着胸口,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疼痛是为什么。他是在心痛眼前的女人吗?为什么?而她又为什么哭的那么绝望,那么伤心?是因为衣服的主人过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