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赵珩渊一觉醒来没有立刻去找张成,而是跑到祠堂找村长去了。平日难得一见的陆村长正好在祠堂,似乎刚起来不久,眼里的迷茫还未褪去,坐在竹椅上发呆。
赵珩渊进去跟陆村长寒暄了几句,便单刀直入问起张成的事:“村长可知张成这人?”
不等村长回答,从他睁大的眼睛就看出,陆村长知道张成是谁。是以他又道:“能说说他的事吗?”
陆村长显然没想到有人一大早来探听张成的事,愣了好一会,嗫嚅问:“可是张成又做了什么?”
这话让赵珩渊眉头一挑:“村长为何会觉得他做了什么?”
陆村长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道:“张成这人吧,也是个可怜人,有些行为不是他能控制的,若是得罪了赵相公,还请赵相公不要和他计较。”
赵珩渊闻言故意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说有些行为不是他能控制的?”
其实赵珩渊知道张成被鬼祟附体的事,但总不能跟村长说,他是潜伏在张成身边时发现的,普通老百姓哪有这种意识,还不如不说,就由着村长去误会了。
陆村长果然不疑有他,把张成的事娓娓道来。
张成算是土生土长的陆家村人,生母姓倪,籍贯不详,村里的人只知道这个可怜的姑娘是被人轮/奸后,因为家族认为其蒙羞被赶出来。因此,张成也是一个父不详的人。
一个姑娘被家里人赶出来,无依无靠又怀着孩子,能去的地方自然不多。一开始村里的婶子们看她可怜还会给她带些吃的,可是此举并非长久之计,因此这位张成的娘最终无奈的进了窑院接客。
“据窑院的一些女子说,张成的娘原本也是在茶肆酒馆中卖唱讨生活的,有着一把好嗓音,戏曲歌儿都是信手沾来。所以进窑院的那段时间,她还能以此为生,坚持到张成出生的那天。”
听到这,赵珩渊莫名想起昨日巷子中忘情唱曲的张成,那副浑然天成的媚态,只觉一股凉意从后背窜起。
不由问到:“张成会唱曲吗?”
陆村长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乍闻当下就脸色一变,微微发白:“张成不会唱曲,或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所以他十分痛恨和戏曲有关的一切。”
也就是说,他看到的那个唱曲的张成,实际上不是张成?
果然,就见村长停顿了好一会,置于茶桌上的手微微颤抖,好半晌才小声道:“实际上有很多人在倪娘过世后,多次看见张成唱曲,并且……”
这一回陆村长沉默了很久,才接着道:“并且他的许多肢体神态还有唱曲的方式,都跟倪娘如出一辙。所以大家才会……才会说他被倪娘附体了。”
“就凭张成唱曲的样子像他娘,所以就断定张成被鬼祟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