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回去和姓张的商量一些对策,总不能事全让我干了,功却要分一半给他。”想到这,陈大夫趁着井边的人还没醒,匆匆离开。
殊不知,陈大夫这头一转身,井边的人就动了动。一只手缓缓拿开盖在脸上的竹笠,望着陈大夫匆匆离开的背影,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
“这么快就找到人来下毒,这个陈县令倒是有点本事啊。”
话落,九春摸着下巴,表情纠结:“只是,他怎么偏偏就挑中我下手了呢,该不会是觉得我看起来比较弱吧。居然连行踪都不隐藏,分明是看不起我嘛。”
他后知后觉自己被当成软柿子了,登时没了看戏的心情,暴跳如雷起来。
“哼,小瞧爷,看爷怎么整你。”
清晨,天光露白,巡逻交接后,赵珩渊打算回山上洗去身上的寒气再去找陆清漪,半路却被一个人拦下。
“将军。”正是刚换了班,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的九春。
赵珩渊淡淡瞥了他一眼,一步都没停,越过他继续向前走。九春也不介意,负手跟了上去,依旧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将军,可知我昨夜看到什么了?”
“陈县令的人?”赵珩渊连思索都没就给出了答案。
闻言,九春愣了一下,笑容瞬间垮了,颇为无趣地撇撇嘴:“你如何猜出来的。”
“你笑的太开心。”赵珩渊说,心中默默补充一句,还露出了财迷的表情。
他一向笑脸迎人,没想到赵珩渊却能分出其中变化,这男人不愧是晋国第一将军,城府深的很。
九春又是撇撇嘴,但是他没有在此时上纠结,而是兴冲冲的说出他拦路的原因。
“小的再一次替将军找到下毒的人,将军有何表示啊。”
赵珩渊游刃有余挡回去:“人抓到了吗?”
“倒……还没。夜里昏暗,没能完全看清。而且,对方也没完全露出马脚来。”这自然是九春的诡辩了,当时他压根没想过要抓对方,只是觉得可以借此多要点银子罢了。
不成想赵珩渊听后不慌不忙道:“那我为何要有所表示?”他反问。
“但是我能把他引出来。”九春不甘示弱。
这一回赵珩渊有反应了,他停下脚步,侧目看了眼九春,露出抹兴味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甚少看到赵珩渊有这样的表情,九春被他这一笑看的心里直发怵,下意识后退两步,同他拉开距离。
“你做甚这样看着爷?”
“我只是在想,你不应该暴跳如雷吗?”
“爷为何要暴跳如雷?”九春不解,下意摸了一下腰间的钱袋,完好无缺,还在。对赵珩渊的话更觉莫名其妙了。
赵珩渊也不卖关子,好心为他解惑:“那人不挑我也不挑白展堂,独独挑了你下手,难道你就不觉得被看轻了吗?”
这话正好戳中了九春的敏/感/点。
他昨夜原本就为了那瞎了眼的人,气的想追上去暴打他一顿解气,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勉强压下心中的憋屈。没想到不过是简单几句话,就让赵珩渊把来龙去脉都给理清了,叫他如何不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