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百姓父母官居然让人威胁有冤屈的百姓,这个陈县令无耻的程度真是超乎陆清漪想象了。
只是陆清漪还想起一事,她记得昨日那群人中有一个大叔看起来似乎格外生气,一副恨不得把马家夷为平地的样子,仿佛和小马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般,那人难道也是感染者之一?
“对了,这些染病了的邻里中可有一位大约三十接近四十的汉子,皮肤黝黑鼻翼略大,眉毛很粗,稍微有一点点魁梧的男人?”
孙大夫低头思索了一会,摇头:“染病的人没有这样一个人,不过其中一个孩子他的父亲跟你描述的样子相似。”
“有个孩子染病了?”
“嗯,那孩子今年才八岁,据说是老来得子,在家中备受宠爱,没想到居然也感染了。由于他年纪还小,是以是这些人中最严重的。”
孩子没抵抗力有大人高,这次的病来势凶猛且厉害,恐怕孩子承受不住,看在父母眼里必然会很心疼,就能解释得了为何那名男子眼里都是仇恨了。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红点已经开始形成红斑,原本今日他们该来的,可是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别的意外。我原本打算忙完堂里的事就去看看,可你也看到了,今日来看诊的百姓突然多了起来。”
不止济世堂,很多小的医馆乃至药铺今日怕是都很忙碌。不知道现在坊间的传闻到了哪个地步了,真是愁人啊。
“对了孙大夫,你可知有什么东西跟布一样柔软同时可以防水的?”
“防水的布?孙某并未见过这种布,不过如果是想要装水不漏的话,可以用动物的膀胱或者胃制成的袋囊来装。”
这话提醒了陆清漪,动物的膀胱和胃应该足够结实和防水,若是制成手套的话,就可以让医童或者大夫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避免接触到病毒了,相当于现代的防护手套一样。
“是这样的,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陆清漪把戴手套能起到的作用告诉孙大夫,并且希望他能帮忙找人尽快做一批出来,因为随着感染的人越来越多,万一负责处理的人也相继感染了,反而会使病情扩展的更厉害。
听完陆清漪的话,孙大夫低头思索了好一会,道:“你说的有道理,正好昨日我邀请了附近村子的大夫一起来商讨疫病的事,到时我会把这个事也跟他们说一说。”
陆清漪点头,随后补充道:“还有,为了防止互相感染的情况出现,医童们在接触病者之后都要用烈酒或者醋清洗手。从马谢氏身上换下的衣服包括纱布和布巾必须都拿去烧掉,不可再继续拿来用了。”
说完,陆清漪试探问道:“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患病的村民聚集起来,才可以避免疫情进一步扩散。”
“的确,只是要办成恐怕不容易。”
是啊,不说那些村民怎么想,首先陈县令那一关就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