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时的仵作也检查了小马的尸体,难道那个仵作并非谭伯?”她一直以为谭伯就是那个仵作来着。
孙大夫摇头,随后也和陆清漪想到一块去,表情严肃:“那个仵作极有可能也被感染了。”
“不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部分感染了的都是和小马有过接触的,已知的几个可以确定是通过血或者流脓感染的。”
说到可能是因为血的缘故,孙大夫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觉得不一定和血或者脓水有关,几天前经过我的走访还有堂里来看诊的百姓中发现了几个和小马一样病状的人。只是他们的症状比较轻,目前都是红点而已。虽然他们都是小马家附近的邻居,可在小马身前死后都没有和他接触过。”
“小马家的邻居?”陆清漪登时想起了昨日那群想要把她们烧死在屋里的冷血邻居,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原来即使她一直告诉自己没关系,可是内心深处并不是完全没事的,只是她不曾察觉而已。
陆清漪抿抿唇,深吸口气,努力把关于火海中的回忆从脑海里抹去,把注意力放在了怪病的事上。
“你说小马的邻居们有人出现一样的情况,已经有多少天了?”
“从他们的描述来看,不出六天,而且目前只是低烧而已。”
也就是和马谢氏差不多时间发现的,可是听孙大夫的意思,他们的情况并不严重。
这就奇怪了,马谢氏出现症状前后大概是十几天左右,就已经严重到痛苦难忍的地步,还有持续不断的高烧。而这些邻居是在小马死后一段时间才慢慢浮现,是因为病毒的潜伏期,还是因为感染的渠道不一样?
这一下打击了陆清漪的信心满满,原以为病毒是通过伤口接触才会导致的感染,若是如此要控制疫情不会很难,只要把预防贯彻到底就好。可如果感染的渠道还有别的,就会变得很头疼了。
“除了有一样的病状外,他们有说别的什么吗?”
孙大夫摇头:“没有,他们在得知患了和小马的病后都很惊慌,而且也很气愤,觉得是小马身上的疫鬼带给他们的。”
陆清漪明了,这也就解释了他们昨天为何会联合起来想要把马大娘和马谢氏一块烧死在屋里了。都怕被疫鬼害死,干脆先下手为强。
“对了,关于昨日走水的事,衙门那边或许无法为你们讨回公道了。”孙大夫半是遗憾半是无奈的暗示陆清漪,告诉她纵火案怕是要不了了之的事。
陆清漪想起陆士诚听到的话,理解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陈县令现在巴不得所有人都闭口不谈疫病的事,免得事情闹大他头上的乌纱帽会掉,怎么可能还替她们主持公道,没有跑她们面前让她们息事宁人已经算是很好了。
“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马大娘她们如何想。”陆清漪叹气。
孙大夫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赧意和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耻的表情:“她们应该也不会告上衙门去,昨日陈县令的人曾来警告过马大娘不要乱说话。”
陆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