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大夫叹口气摇头:“马谢氏顶多就再支撑个三四天了,她伤的太重,身上的伤口大面积腐烂,脓水混合着血水一直从纱布中流出来,从昨日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次药了。”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有脓水流出?难道凝血细胞没有在起作用?是因为烧伤的缘故,还是这个病到后期血小板会逐渐失去它的作用?
“小娘子在想什么?”不见陆清漪回话,却看见她眉头紧皱,孙大夫以为她想到了什么,俯身问道,“可是有眉目?”
陆清漪闻言回神:“哦,不是,只是想到孙大夫说的流脓不止,说明她现在的伤口无法自动愈合。孙大夫觉得是因为烧伤的缘故吗?我记得她右手有几个伤口是自己划破的。”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因为她的病情一直不停反复,我便只让医童注意着她的情况,还没仔细瞧过她身上其他红斑的情况。”
说到医童,陆清漪随即想起一件必须告诉孙大夫的事:“对了,从昨日开始有多少个人接触过马谢氏?”
“这个嘛……”孙大夫不明陆清漪为何突然提到这个问题,茫然问道,“具体我得想一想,不过小娘子为何会在意这个事?”
“因为,我担心那些人都被感染了。”
她严肃起来,因为她突然想起孙大夫说过马谢氏已经换了好几次纱布,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接触过马谢氏了。
“孙大夫,你认识一个叫陆石生的人吗?”想到早些时候刚刚得知的事,陆清漪不知孙大夫是否早知情,这才特意提起。
不过孙大夫并未见过陆石生,只听他说:“陆石生?未曾听过。难道他也患了一样的病?”
“不错,是我方才来这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医馆的时候发现的,他本人和小马有过接触。”
听到陆清漪的话,孙大夫顿时精神了,眼睛睁的老大:“如何接触感染的?”
“呃……”想起陆石生告诉她的事,陆清漪支吾道,“就,他们刨了小马的尸体,应该是那个时候感染上的。”
“刨、刨了小马的尸体出来?”孙大夫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陆清漪颔首,表示他并没有听错。
闻言,孙大夫也是呆了,好一会才露出微怒的表情:“真是丧心病狂,居然去骚扰已死的人。”
陆清漪赞同点头,她自己也不认同陆石生的做法,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多余了。
陆清漪说道:“陆石生的情况相比谭伯的要轻许多,有可能是因为他比较年轻力壮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接触小马的方式不同,所以出现病状轻重也不等。”
孙大夫说:“我问过谭伯,他当初是负责把小马的尸体运送到义庄的,因为他死的时候浑身腐烂太严重,家里人不会处理,才让义庄的人过去。当时衙门里的仵作正好在义庄办事,也就跟着一块看了下尸体。”
也就是说谭伯极有可能是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触碰到病毒,因为不懂预防措施,加上事后因为没有消毒的概念,才感染到的。可以排除唾液传染的可能,不过陆清漪又从孙大夫的话里发现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