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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凝晾好两件衣服,竹青走到她面前,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竟恭恭敬敬叫了声:“二小姐。”

陆清凝心里犯怵,回想这几日自己都未曾犯什么错,嫡姐吩咐下来的事情也都做好了,便自然的应下:

"竹青,有什么事吗?”

"老爷让您到正殿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是现在吗?”听到是父亲传她,陆清凝更加疑惑,父亲与她平日里就算见面也不曾说话,如今不知有何事能与她相商?估计准没好事。

"是,老爷说让您立马过去。"竹青一直低着头,不似往常,见她总要高高抬着头颅。

听罢,陆清凝将剩下的衣服晾完,将手放在衣裙上擦干,跟着

竹青往正殿方向去。

到了正殿,陆父、嫡母陈氏、嫡姐陆晚凝都在,陆清凝便知今

日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父亲,母亲,姐姐。"她乖巧的逐个打招呼,再站定。

"不知父亲今日传我来有何事?"

陆父避开她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端起桌上的茶盏:“清凝,你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了,今日上朝,圣上给五皇子指了婚,指定我陆家嫡女,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便让你嫁过去。”

陆清凝一怔,反问道:“姐姐才是陆家嫡女,为何要我嫁?"

一旁的陆晚凝低笑一声,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五皇子虽说久病在榻,可到底是个皇子,妹妹你生母低贱,

本也嫁不得什么高门,如今父亲有意让你划入母亲名下为嫡女,不仅抬高了你身份,又得嫁入高门,你该感恩才是。"

陆晚凝声音不大,却处处透着尖酸刻薄,陆清凝压下心口的怒

气,再次反问:“既然是高门,又是皇子,姐姐为何不嫁?"

陆晚凝一时回答不上来,两道黛眉一蹙,便转向陆见文,娇滴滴一声:"父亲!你瞧妹妹!"

此刻陆清凝心中已明了七八分,京城谁人不知那五皇子常年缠

绵病榻,已是将死之人,此番定是要让自己代替陆晚凝去冲喜。

这些年在府中,陆清凝早已见识到了他们的黑心肝,包括自己的父亲。

可自己还是想要为自己争一争,哪怕自知不会有什

陆见文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眉头紧蹙:“清凝,你姐姐说的没错,五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他虽身体不好,却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府中金银成山、锦衣玉食,你嫁过去,不会受苦。”

陆清凝此刻再也不想忍了,她在这丞相府中忍了十六年,过得连个府中的下人都不如!本想着好好活着就可以,可如今他们是连一点活路都不肯给她了。

“爹爹,那五皇子分明是将死之人,圣上分明是为了给他找个陪葬的女人!这个福,您怎么不叫姐姐去享!我也是您的女儿,凭什么要我去?"

"住口!你这话叫人听了去传到圣上耳朵里,我们陆家还有活路吗!"

陆见文怒目圆睁,似是要把陆清凝吃了。

“陆家养了你十六年,也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你不去,难道要晚凝去吗?晚凝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陆家只能靠晚凝!"

陈氏起身走近清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陆清凝听了这话,只觉得十分好笑,陆家养她,不过是养一条

小狗一般,甚至连狗都不如。

开心了施舍点嫡姐看不上的衣裙珠钗,不开心了便动辄打骂,

哪里会是陆家二小姐的样子,更别谈什么养育之恩。

先前总以为爹爹是因为不好拂了嫡母的面子,才这样对她,毕竟偶尔爹爹也会差人给她做上一套时兴的衣裙或是送上一盒城里小姐们都爱吃的

她以为他应该还是疼她的。

可如今看来,她跟母亲一般,从未被陆见文认可。

"陆家于我,哪里有什么养育之恩!我过的还不如陆家的一条狗!既然赐婚的是嫡女,就该姐姐去嫁!于她,陆家的养育才算得上是恩!"

陆清凝在此刻忽然就想豁出去闹上一闹,十多年对他们千依百顺,如今也想硬气一回。

陆见文起身,双眸幽深如探不到底的海,良久,他沉声:“你嫁,便让你母亲以妾室身份入族谱,牌位入祠堂,享受香火。”

陆清凝怔住,手指不自觉的扯住裙角,喉咙似被人掐住,再说不出话来,桃花般的眼中盛满泪水,只要一眨眼,泪水就会立刻掉下来。

她胸腔里的那团气,准备和他们对抗的那团气忽然就四散开

来,就像蔫了的花儿,只能顺着风落入泥中。

陈氏一听这话,立马尖声道:“顾漓月那个小贱人怎配入我族谱!"

"这事儿我不……”

陈氏还没说完,陆见文便强硬打断:“这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定了!婚期已定,十日后王府会来人迎娶!”

说罢便甩着袖子出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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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气得将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险些站不稳。茶

清凝的衣裙,陆晚凝连忙上前扶住陈氏。

"陆清凝,你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般,一样上不得台面!"陈氏

咬牙切齿的走近陆清凝,一字一句道。

陆清凝捏紧衣裙,指甲嵌入掌心。

看视频免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本王没死呢

她还是应下了,为了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

母亲的尸骨还在荒山野岭,魂魄四处漂泊没有归处,陆清凝想

让她有个名分,堂堂正正的去投胎。

陆清凝的母亲王氏是花楼的花魁,只卖艺不卖身,遇到当年还

是书生的陆见文,几次见面后,他们互定终生,他说会来娶她。

可他高中后,听从家中的安排娶了尚书的女儿,陈氏,当时的

王氏已怀孕三月,花楼也再待不下去,她只能出去,卖些绣品为

生。

日子本就艰难,生下陆清凝之后更是难以度日,她白天带着女儿给大户人家洗衣服,晚上熬夜绣东西,就这样过了三年,陆见文才将母女俩接回。

可陈氏大闹一场,死活不准陆见文纳妾,最后让母女俩在陆家做奴为婢。

母亲是在她五岁那年死的,只是一个小风寒就要了她的命,陆

清凝记得,寒风刺骨的冬夜,她赤脚跑遍了整个陆家,只是想要一

点药,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母亲尚懂一些医理,可惜没能治好自己。

没找到药,陆清凝便让自己小小的身子泡了凉水挨着母亲,希

望自己的体温能让母亲退热。

衬得像侍卫。

江砚章被江砚宸盯得发毛,只好讪讪的对着清凝来了句:“是是是,五哥说的是,还是弟弟我大意了,五嫂好。”

清凝颔首浅笑,清丽动人,看得江砚章心底一惊,不得不说,五哥的王妃,确有倾城之姿。

听着江砚章服软,江砚宸才挪开眼神。

江砚章心有不甘,每次挖苦这个体弱多病的五哥,他总是会落

下风,于是又贱兮兮的朝着清凝开口:“五嫂,我五哥体弱,日后就有劳五嫂多照顾。”

江砚宸对此倒是习惯了,江砚章这个废柴讽刺他身体不好也不

是一日两日,不想与他浪费口舌,正欲离开时,清凝淡淡开口:

“我家王爷有天人庇佑,自是福泽深厚,多谢殿下挂怀。"

江砚章发现嘴上讨不到好,无奈笑着点头:“五嫂说的是,五

哥天人庇佑自然福泽深厚,我也是担心五哥。”说罢转身朝江砚宸

微微欠身行礼:“五哥,我就先告辞。”

江砚宸并未理会,侧头对清凝开口:“回府。”

待走远后,江砚宸淡淡道:“那是我六弟江砚章,素日来便是口无遮拦,你不必与他多言。”

"可是他嘲讽你……”陆清凝脱口而出,话只出口她便知晓自己失言了,立马低头认错:“王爷,是妾身

江砚宸心里微怔,她是在为自己不平?可嘴上还是冷冷应她:

"他说的是事实,我身子确实不好。"

陆清凝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毕竟现在还没完全了解江砚宸的心思,万一自己说错话惹他生气,丢了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府的途中下起了雨,虽入了夏,但轿中还是多了几分凉意,江砚宸从上轿开始便断断续续一直咳,看他极力忍耐的样子,清凝心中竟生出了不忍。

她有些烦躁,烦躁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催促云舒:“云舒,庶女嫁给病不需你照顾

回到王府,雨也停了,一直咳嗽的江砚宸被云舒便扶着进了韶光院的内殿,不一会儿便来了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者进了内殿,陆清凝想进去,被云舒拦下:“王妃,王爷有令,诊病时不允人进入内殿。"

清凝也不好说什么,便回了宁华楼换衣服。

这宁华楼是她与江砚宸的寝房,也是主院,方才江砚宸去的是韶光院,主院旁的一个小院落,环境清幽,也是江砚宸的书房,他时常一整日都待在里面。

清凝刚进院子,两个婢女便迎了上来。

“奴婢听雪、迎霜参见王妃。”

清凝微微蹙眉问道:“你们是?”

“奴婢是王爷指来伺候王妃的,日后王妃的起居饮食都由我们照顾。”

清凝看着两个婢女,年纪都不大,一个清瘦些,模样可人,一个微微胖些,粉嘟嘟的脸蛋甚是可爱,也觉得与她们投缘,便点点头:柔声:“你们随我进去吧。”

两个小丫头一人给清凝卸下头饰,一人给她换衣服,手脚十分麻利。

“你们今年多大了?”清凝盯着忙碌的两人问道。

听雪声音小小道:“回王妃,奴婢今年有

迎霜声音大些,“回王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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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今年十四。”

清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日后你们便跟着我,尽心做事,自是少不了的好处。”

两人齐声回:“是。"

听雪从柜子中拿了两套常服出来,摆在清凝面前,怯怯的问道:“这是王爷先前命人给王妃制好的常服,王妃今日要穿哪一套?"

清凝看着两套常服,都异常华贵,一套是藕色织金缎裙,上面绣了淡淡的荷花,一套是紫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样式繁杂。

纤细的手指抚上藕色织金缎裙,唇角轻勾:“就这件吧,颜色淡雅,样式简单。”

在相府,她平日穿的都是粗布短衫布裙,本身她的性子也不太喜欢华丽的衣裙。

清凝总是觉得,华丽的东西太过虚幻,有种不实之感。

迎霜给清凝卸下头饰后又重新给她梳头,妆匣里的珠钗都是新

的,有些是从相府带过来的,有些是王府备好的,样式精美、做工讲究。

她选了一支梅花步摇簪子配以水滴形玉耳坠,淡雅端庄,周身难掩华贵之气。

陆清凝虽在相府过得如同下人,粗活重活都要做,但不影响她

是个美人,毕竟底子在那,稍微打扮便美的不

清凝看着镜中华贵的自己,一时还不适应,不过她也明了这便是王妃的日常,往后便要习惯如此。

迎霜站在一旁,一脸痴汉样:“王妃可真漂亮!我说是这京城最漂亮的!"

清凝轻声斥责:“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在我这说说便罢了,叫旁人听了去,可是要给我们王府惹事儿呢!"

迎霜沮丧低下头去,应道:“知道了,奴婢知错,以后不敢再说。"

清凝只觉她年纪小,不懂事,并未真正责怪,也只训了两句便过去了,清凝知晓为奴为婢的诸多难处,所以也不喜为难下人。

“走吧,去看看王爷。”清凝起身朝前,听雪迎霜两人跟在身后。

清凝踏进韶光院时恰好起风,竹影晃动,竹叶沙沙作响,额间

一阵凉意,她抬手轻拂,原是竹叶上的水滴落在额上了。

哎,妆容怕是花了,清凝一边想着一边拿出帕子轻轻又擦了擦。

云舒不知在外边站了多久,清凝走近时他恭敬欠身行礼:“参见王妃。”

"王爷怎么样了?严重吗?"

云舒眉头轻蹙,模样担忧回话:“回王妃,大夫说是王爷是老

毛病了,王爷身子弱,此番是受了凉才会如

清凝点头示意后进了内殿。

殿内十分安静,只是时不时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刚进门是

一间不算大的书房,紫檀木制成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书桌旁放了一个青瓷花瓶,很是典雅。

穿过书房,便是江砚宸休息的地方,清凝走近便看到江砚宸煞白的脸,再走近一些,便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紧闭着双眼,两片薄唇苍白的没一点血色,浓眉紧蹙,看上去极不舒服。

清凝走至床榻边,轻轻将手背放至他额间探了探,方才放下心来。

此时云舒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清凝见状,伸手去接:“我来

吧。"

云舒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放手将药碗给了清凝。

“王妃,小心烫。”

云舒小声提醒后退至一旁,陆清凝柔声喊着床上的人:“王爷,王爷。"

江砚宸浓密的睫毛动了动,随即睁开双眼,清凝见状忙放下药碗上前将他扶起。

江砚宸睨了一眼一旁冒着热气的药碗,哑着嗓子说:

“这里有云舒,你去歇着就好。"

清凝怔愣片刻,随即温柔回:“王爷,妾身是您的妻子,理应照

江砚宸冷脸,语气加重了几分:“我说了不必,云舒,送王妃出去。"

被拒绝的清凝心中忐忑,为掩饰自己的紧张手指紧紧的绞着手

帕,微微欠身:“那王爷好生休息,妾身晚些再来看您。”

江砚宸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静养,清凝随着云舒出了内殿。

云舒见清凝走远后回到内殿,抬起药碗担忧道:“王爷,这药"

江砚宸睁开眼,伸手接过药碗,大声接过话:“这药啊,即便没什么用,也还是得喝,多活几日也是好的。”

云舒眸光一亮,像是明白什么似的,低头应:“王爷福泽深厚,定能好起来。”

清凝走在石子小路上,满脸忧郁,她刚嫁过来,身旁的两个婢女也还不能完全信任,看上去江砚宸那家伙也不怎么待见自己,再看他那身子,保不齐哪日突然就没了,到时候自己很可能被带去给他陪葬。

想到自己大好青春年华就要躺在冰冷的地下,清凝惊得打了个寒颤。

“王妃可是身体不舒服?”清凝回过神,见听雪担忧的望着自己,随即咧开嘴角笑笑:“没事,没事。”

听雪见状,心中一惊,方才自家王妃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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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的打寒颤……且刚才她的举止跟早上端庄的王妃不太……一样……”

迎霜见听雪皱着眉头,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在

呢?快走啦。”

听雪挠挠头收回思绪,小跑着跟上清凝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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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为他续命

清凝望着院中开得正盛的菊花,心里生出一个计划。

她快步走向宁华楼,进去之前又留了个心眼,将听雪迎霜支走,回到寝殿,她爬到装嫁妆的箱子,从里面找出一个破旧的包袱来,小心翼翼打开,暗红色的破布上静静躺着一本旧书。

清凝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看着那本《百病论》,脸上露出自信的笑。

“枯木逢春可再生,人逢良医,也该可活。"

这本《百病论》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清凝记得母亲同她说过,外祖家是世代行医,外祖更是汴城的名医,可惜母亲十岁时家中遭了饥荒,为了活命,她被买走,临走时,外祖将他的毕生心血交给了母亲。

她想活着,那么前提是江砚宸也必须活着,可他的身体,不知

道能撑到几时。

清凝想给他续命,也知道他的身边什么名医寻不到,但就是想

要自己试一试,万一就给治好了呢?

就算治不好,拖一拖,直到自己想到逃出去的法子,也是好的。

她起身收拾好东西,拿上医书坐在窗台下细细研读起来,她回想江砚宸的症状,咳嗽、身子虚弱,一一在医书上对照寻找。

看了一会儿她又一激灵将书放至桌上,她头疼的是,现

宸连药都不让她喂,怎么可能喝她的药?

看来还是要尽快和江砚宸熟悉起来,只是那家伙整日跟块冰一

样,自己装温柔都累极了,要如何与他熟络

清凝双手捧着脸,愁容满面。

这时听雪迎霜端着各色糕点回来了,清凝索性不再看书,将医

书放好后吃起了这王府的糕点。

方才她问了听雪迎霜,这王府内有什么好吃的糕点,都给她弄

来尝尝。

看着眼前五颜六色、做工精美的糕点,清凝两眼放光,要知道,在陆府时,她什么好吃的也吃不上。

再顾不上什么礼仪举止,想着在自己房中吃点东西,也不是什么要紧大事,便拿起一块糕点便往嘴里送,边吃边问一旁的听雪迎霜:“这是什么?真好吃!"

“回王妃,这是绿豆糕,用的是当年出的绿豆,蒸熟后碾碎,加以配料制成……"

“回王妃,这是桂花藕粉糖糕,用的是新鲜的桂花、太湖的藕制成的藕粉…”

"回王妃,这是松子百合酥,用的汴州产的松子,新鲜的百合制成……"

听到汴州,清凝微微怔住,不过只一瞬便恢复如常。

听雪迎霜看着王妃吃的鼓胀的脸颊,忍不住笑着

慢些,小心噎着。”

随即奉上一盏茶水,清凝吃完,咕噜咕噜将茶水一饮而尽。

见听雪迎霜站着不动,她立马道:“你们也坐下与我一块儿吃。”

听雪迎霜一听吓得连连后退,低头回道:“谢王妃抬爱,奴婢不敢。"

清凝反应过来,这里是王府,自己现在是王妃,两个丫头自然不敢如此,毕竟皇家是最讲嫡庶尊卑的。

她笑了笑,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柔声道:“那这些没吃过的便赏你们吧,还有,伺候我不必如此惶恐。”

“只要你们一心为主,跟着我,必不会苛待了你们。"

两个丫头才缓缓抬起头来,齐声道:“谢王妃,奴婢谨记,定会尽心伺候王妃。”

“你们家中可还有父母姐妹?”清凝又问道。

听雪回:“回王妃,没有了,奴婢自小便进了王府,家中亲人都在饥荒之年没了。”

迎霜回:“回王妃,奴婢也如听雪姐姐一般,早没有家了。”

清凝面上的笑容渐渐收住,对着两人道:“既是无家,那你们从此便跟着我,我在一日,你们在这王府便有家一日。”

说着走至妆匣,拿出些首饰赏了两

两姑娘笑眼盈盈跪下谢礼:“奴婢谢过王妃。”

清凝觉着有些困了,便让两人退出房门,称自己要睡一会儿。

待两人出去后,清凝走至榻边,张开双手直挺挺倒在柔软的床

榻上,闭着眼双手抚摸着真丝的床铺,满脸的满足。

在陆府,她的床永远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被褥里衬只填了些碎

棉,一到冬天,冷的发抖,时常因受冻生病,得亏她命大,都熬了过来。

其实她都知道,这是嫡母故意为难她的,嫡母恨母亲,母亲走了,那种恨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对府里内外说自己是小姐,实则自己是个连下人都不如的。

下人好歹能吃饱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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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还有俸例银子拿,自己吃不饱穿不

暖,也没钱拿,动辄还要被嫡母打骂。

想来这王府的日子也算舒服了,只要江砚宸不死,自己便能一直这样,也算不错。

想着这些,清凝唇角扬起,逐渐进入梦乡。

清凝醒来时门外已没了亮光,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屋内也暗了下来,她起身朝门外喊:“听雪,迎霜。”

门被推开,听雪走近给清凝穿鞋,迎霜则在身后整理床铺。

"王爷可用晚膳了?”清凝问道。

听雪应:“回王妃,王爷在病中,特别吩咐您不必等他用晚膳,王妃可自行

“哦,那就传膳吧,我也有些饿了。”

“是,王妃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厨房。”

听雪说罢小跑着出了房。

清凝觉着房间有些闷,欲出门透透气,便拉着迎霜出门。

到了院中,清凝瞬时觉得神清气爽,这宁华楼住着真不错,院

子也很漂亮,一侧种满了竹子,阳光洒下,竹影绰绰,甚雅,另一

侧种了许多花卉,这个季节,栀子花开得最盛,清新的香味溢满院子,-那池子旁的枯树,听迎霜说起是棵海棠花,不知为何,今年一直迟迟没开花。

清凝走近池子,清澈的池水下几条锦鲤自由的游着,许是脚步声惊着它们,一下子四散游开。

清凝坐在池子旁,鱼儿又争先恐后的游近,似是饿了,清凝转头望向韶光院的方向,心想也不知那人如何了。

罢了,待用过晚膳,再去看他。

这时前去传膳的听雪也回来了,清凝便随迎霜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

继续盯着王妃

还没进房便闻到了缕缕香味,馋的清凝快流口水,她加快脚

步,一进门,满桌琳琅珍馐,她缓缓走至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

烤的金黄的鸽子外酥里嫩,清凝一口咬下汁水滋滋往外冒;酱

牛肉肉质紧实,十分美味;清蒸鲈鱼鲜美异常,清凝吃得正欢,冷

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王妃胃口不错。”

清凝和两个姑娘都一惊,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江砚宸抬手示意,听雪迎霜便退下了,清凝忙放下手中的鸽子

腿,四处找寻手帕,最后将身上的帕子扯下擦了擦嘴和手,欠身行礼:“王爷。"

“你继续吃。”清凝抬头,他披了件玄色披风,走近桌前,如墨

般的长发半束着,眉宇间清冷萧肃,时不时握拳掩面咳嗽,病态仍掩不住周身贵气。

“王爷可用过膳了?”清凝柔声询问。

江砚宸望着眼前满嘴油光的陆清凝,竟觉着几分好笑,不自觉

的唇角轻扬道:“我还怕王府的吃食你吃不惯,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那是清凝第一次见江砚宸笑,如寒冰初化,便不由得贪看了几眼,待回过神来,才发觉江砚宸一直盯着她,随即想到什么,立马红着脸转身拿帕子擦拭唇角。

擦完她转过身,语气略带歉意:“是妾身失态

“无妨,你吃得惯,我也少了许多忧虑。”

清凝勾唇笑道:“王府的吃食味道都是一顶一的,妾身吃的十分开心。”

江砚宸笑容忽的消失,又变回冰山脸,点了点头。

方才陆清凝的笑引得他心头一颤,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情绪不会为任何人所动。

“王爷身子可好些了?"

“嗯。”

他只冷冷回了一字便又起身。

清凝只觉他喜怒不定,明明方才还笑着,只一瞬便变了脸,也不敢再接话,就那么站着。

"我过来是告诉你,今夜我宿在书房,不必等我。”

清凝缓缓欠身道:“是。”

说罢江砚宸抬脚走出房内,清凝这才松了口气。

他这样来一出,倒是惹得清凝也没了吃下去的心情,便让听雪迎霜撤了饭菜。

自己则又拿出那本医书坐在桌旁细细翻看。

江砚宸走至宁华楼院门口,回头看向寝房,微眯的眼眸似有深意,站定片刻后他抬脚出

回到书房,云舒上前接下江砚宸脱下的披风,江砚宸沉声:“让她来回话吧。”

云舒恭敬回:“是”,随即便放下披风出了书房。

江砚宸走至书桌前,从紫檀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蘸了墨,手臂随意撩动,一早铺开的白纸上便出现了个“慎”字。

不一会儿,听雪跟在云舒身后进了书房。

江砚宸正专注看着自己的字,见云舒进来,自然的将笔挂回原位,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了本书看,又幽幽道:“说吧。”

听雪低头轻声细语道:“回王爷,除了今日午时王妃将我和迎霜支开了片刻外并无任何异常。”

江砚宸翻页的手指停住,随即开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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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盯着,别被发现。”

听雪柔声应下后转身便要走,江砚宸像是想到什么叫住了听雪,继续说道:“她有什么喜欢吃的、用的都记下来,送到我这儿来,另外该怎样伺候王妃就怎样伺候,别轻待了。"

"奴婢遵命。”

听雪又乖巧的应下,看着主子没再有命令的意思,这才转身出了书房。

听雪走后绕去了厨房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去宁华楼,她被指来

伺候王妃前便被王爷叫去,要盯着这位新来王妃的行动,每两日便

要回禀,为了不引起王妃的怀疑,定然要做好万全

听雪心里有些愧疚,这位王妃看上去性子挺好的,对自己也不错,可自己也是没办法,王爷的命令也不能不听。

“罢了,那便好好伺候王妃吧”,听雪也只能这样想来安慰自己。

江砚宸拿着兵法书在看,云舒则将书房收拾了一番,再从内殿的柜子中拿出了个灰色瓦罐,大步走至江砚宸身侧,低头小声询问:“王爷,这怎么处理?”

江砚宸睨了一眼,淡淡道:“先放着,过几日找机会去了郊外再做打算。”

“是。”云舒拿着罐子重新放回了柜子中,江砚宸起身将书放至身后,再问:“倒出去的可有仔细检查过了?"

"我办事儿,您放心!”云舒回头,难得的笑着应。

江砚宸也轻笑一声:“知道你是个仔细的,行了,你下去休息吧。”

云舒走后,江砚宸走至窗口,望向那被风吹的直不起来的竹子,忽而脑海里出现陆清凝用晚膳时那满嘴油的模样来,唇角忍不住的轻轻扬起,风越来越大,“啪”的一声,一颗嫩竹被拦腰折断,鲜嫩的绿叶跌在了漆黑的淤泥中。

他心头一惊,忽然有些疑惑,陆清凝作为陆家嫡女,进膳礼仪该是学的不错,如何今天那般?

他身后腰间的手掌逐渐握拳,内心想着,“确实反常,也该要好好调查才

"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许是在家中比较贪玩?该不至于,或是我想多了?"

江砚宸陷入了矛盾之中,他眼眸微眯,思绪又被拉回到了从前。

母妃去世的早,他本天资聪慧,三岁言诗,五岁射箭,六岁便能与父皇议政,可六岁那年,他去学堂的路上便被奸人所害,推至湖中,差点没了命,若不是遇到在周边赏荷的祖奶奶,他便殒命于湖中。

醒过来后祖奶奶语重心长的与他说了些话,“花过早的绽放便会被摘下或是被风雨摧折,不如普通的小草,耐旱耐风雨,也不会有人会花大功夫摘下一棵草。”

那时的他虽年幼,却也能听懂祖奶奶的言下之意,便从此不在

诸皇子中崭露头角,加之落水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整日病恹恹的,

也算是老天助他,才能在那个吃人的皇宫中安稳活到成年。

后父皇在宫外建宅,将他封王后送出宫修养,众人都知晓父皇

的意思,便是他再也没有资格参与立储,即便他得父皇喜爱,对于

那些人,也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可有些人还是不愿放过他,时常对他使绊子。

他终于明白自己若是不强大,那只能为人鱼肉。

这样的经历他怎能不多疑?身在皇家,即便是自己的王妃,也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

要讨好他

清凝看医书看得入了迷,迎霜则在一旁打起了瞌睡,直至听雪

看着时辰不早了,才过去提醒:“王妃,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清凝打了个哈欠,问道:“现在几时了?"

“回王妃,已经快子时了。"

清凝这才放下书,起身伸展了下身子,看到迎霜眼睛快睁不开了,便捂着嘴笑了起来,一边还戳着听雪让她看。

听雪一看,迎霜身子都快倒了,也忍不住捂着嘴轻笑。

清凝走近,轻轻往迎霜眼睛旁吹了口气,迎霜被惊得一激灵,

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王…王妃……”她心虚低下头结结巴巴喊了声。

清凝则是走到镜子前坐下,轻声说:“行了,伺候我梳洗完,

你们也可以睡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跑过去,卸珠钗、脱衣服,清凝睡下后迎霜便回了寝房,今夜是听雪值夜。

睡下后清凝满脑子都是今天看的医书,各种各样的药方密密麻

麻挤在她脑海中,她甚至想明日就去抓了药给江砚宸吃,可惜江砚

宸是肯定不会吃的。

所以她现在想的便是明日如何与江砚宸拉近关系。

直至脑海里蹦出些新的点子,清凝才安心睡去。

第二日清凝醒来时见屋内已有大片阳光,慌忙掀开被子起身,四处找寻自己的衣物时迎霜端了水进来,兴冲冲的说了声:“王妃醒啦?奴婢来给您梳洗。”

清凝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王府不是在陆家,先前在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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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睡到日上三竿,每日天不亮便要起来,即便那天活少一些,也

要早早起床去嫡姐门口守着,若是哪日睡过了头,便要被嫡母罚跪祠堂,身上还要挨一顿毒打。

清凝方才见到那么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惊得起身,这样子都已形成了习惯。

听罢这才放松下来,悠悠走至镜子前坐下,任凭迎霜给自己梳头。

“王妃今日想梳个什么发型?"

清凝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好看的发型有哪些,便随口说:"你看着梳吧,只要不丑就行。"

迎霜咯咯咯的笑,灵巧的手指穿插在清凝乌黑的发间,一边说道:“王妃如此美艳动人,如何会丑?便是没了头发也是极美的。”

逗得清凝也笑了起来,迎霜手极巧,三两下便梳了个极美的单

螺髻。

迎霜打开妆匣,问道:“王妃今日想要哪支簪子?”

清凝看着样式繁杂的簪子,指着最边上的一支珍珠流苏步摇说:“就那支吧,配以同款

"会不会素净了些?”迎霜拿起簪子看了看,疑惑问道。

“素净些挺好的,今日也不去哪里,就呆在府上,无妨。”

迎霜听话的将簪子插在发髻上,再转身去柜子中找寻衣裙,清凝扶了扶簪子,冲着迎霜轻声喊:“就拿那件碧蓝对襟纱裙吧。”

迎霜先是顿住手上的动作随即又从柜子下层精准拿出碧蓝对襟纱裙。

这时听雪带着早膳进了房中,“王妃,请用早膳。”

清凝瞅了一眼桌上的餐食,抬头问正在布菜的听雪:“王爷吃过了吗?"

听雪顿了顿,欠身回话:“回王妃,奴婢不知,王妃可前去看看。"

清凝想着也是,一起吃饭应该可以拉近关系,便前去韶光院。

韶光院也是极好的一方院子,清幽雅静,彼时院内空无一人,

清凝往书房走去,门口也无人在,便大胆走了进去,江砚宸一身月

白里衫斜躺在榻上,旁边案上的白玉香炉缓缓飘出几缕烟来,他眼

睛闭着,黑长的睫毛垂在眼睑,那皮肤如羊脂玉般洁白,薄薄的唇瓣今日终是有了些血色,细长的脖颈下是还算结实的胸膛,清凝只觉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忙别开脸,轻声道:“妾身参见王爷。"

榻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他懒懒开口:“王妃有何事?"

“妾身请王爷一同用

江砚宸望了一眼窗外:“这会儿都快用午膳了,王妃才用早膳,怕不是晚了些。"

这话说的清凝脸红,她只得轻笑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随即轻声细语回话:“妾身今日确实起晚了些,还请王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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