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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宸盯着低头的陆清凝,今日她打扮的极为素净,不似昨日般华丽,多了几分少女的青涩,此刻似乎还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不自觉的扬唇,语气亲和:“你快些去吃吧,别饿坏了。"

清凝心口有几缕暖意渗入,微笑着应声:“谢王爷关怀,妾身就先告退了。”

江砚宸没再接话,看着陆清凝慢慢退出门去,笑意仍挂在唇角。

此次的机会是浪费了,清凝有些懊恼,问旁边的听雪:“听雪,王爷他一般是几时起床?”

"回王妃,王爷每日都是寅时起床,之后便用早膳,身子好的时候会在卯时进宫面圣。"

清凝一想,语气坚决对迎霜听雪说:“明日你们记住,就寅时叫我。"

她真的想尽快和江砚宸熟络起来,这样对自己也有好处。

吃过早膳后她双手杵着脑袋靠在窗边的榻上休息,忽的支起身子对着一旁插花的听雪说:“听雪,去把王府里的糕点师傅给我找来,让她教教我做糕

听雪听罢笑着多了句嘴:“王妃这是要给王爷做糕点么?”

清凝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脸颊有些热,起身理了理衣裙,淡淡

道:“呆在府中也无事可做,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听雪又温柔回应:“王爷一定能知晓王妃的心意。”

清凝笑了笑,跟着听雪出了门。

到了厨房,好家伙,不愧是王府,就糕点师傅都有七八个,全站在她面前了。

"不知王妃今日要学些什么糕点?"

张总管弓着身子和声询问,清凝看着这七八个糕点师,也犯了难,总不能全都学吧?人家教了自己也不一定学得会。

她想了想,随意说了几样糕点名字,张总管便指了三个人往

前,语气里多了几分厉色:“你们三个今日就教王妃做糕点吧,可得尽心教。"

“是。”几人齐声回应。

清凝让迎霜给自己的袖子束了起来,开始跟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同游灯会

面团是不好揉的,几个师傅以为王妃出自高门,自小娇生惯

养,该是揉不好,便自己揽了这活,可清凝说:“自是学习,便要把底子打好,如果我连揉面这种基础的活都不会,那不如不学。"说罢自己拿过面团就开始揉。

清凝知晓自己不是嫡女的身份不能暴露,便也装着不会,揉的十分吃力,揉了好一阵儿才顺手起来。

她在陆府时,也什么都要做,揉面这种活儿,也是经常做的,

只是自己也出了力做出的糕点,自己却不能吃,所以那日吃到王府

里的糕点自己才贪嘴了。

一系列繁杂的操作之后,清凝做的糕点自是出锅了,模样也还

行,师傅们帮着摆盘之后,清凝便端着几盘子糕点去了韶光院。

进了院子,远远便瞧见云舒守在门口,清凝走近,云舒欠身行礼。

清凝急急忙忙抬手示意免礼,又小声询问:“王爷在么?”

云舒恭敬回道:“回王妃,王爷在里面看书呢,您有事可以直接进去。”

清凝整理了下衣裙,端着盘子进了书房。

江砚宸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早晨穿的里衫已经换成了玄色织金

常服,头发也被玉冠束了起来,矜贵又不失利落。

“王爷,妾身做了些糕点,您尝

江砚宸闻声抬头,见清凝面色潮红,鼻子旁还有些许面粉,发髻也有些乱了,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几盘子糕点,瞬间明了她方才做了什么。

他没接话,盯着她看了片刻,悠悠说道:“过来。”

清凝微微怔住,却还是走了过去,江砚宸起身将手朝着她的脸

伸了过去,轻轻掸去了她脸上的面粉

他冰冷的指节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她心口狂跳似鼓槌,整个脸

颊都在发烫。

缩回手时,江砚宸瞥见清凝红透了的耳尖以及脸颊,内心忽起一阵烦躁,他沉着嗓子道:“这样辛苦的事,不必你亲自去做。"

清凝笑笑没有接话,端过盘子笑着试探开口:“王爷尝尝吧,我做了好久呢。”

江砚宸不忍拂了她的意,便拿了一块绿豆糕,进口的那一瞬,

他浓眉一蹙,清凝便知不好了。

一时忘了礼仪,咧嘴自嘲:“是不是不好吃?”

江砚宸看着她,眉头舒展开来,把那个糕点吃完了。

清凝见状,立马又高兴起来,兴冲冲对着江砚宸说道:“王爷

若是喜欢吃,妾身日后常做。”

江砚宸一听,心头一紧,立马接话:“我不喜甜食,你若喜欢吃,我再多请几个糕点师傅来府中,不必你辛苦。"

清凝摆手:“不辛苦

许是看到江砚宸盯着自己,清凝才意识到自己忘了礼仪,立马放下手,恢复端庄温婉的模样,又微微欠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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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失礼。"

江砚宸没说什么,继续侧头看书,末了淡淡一句:“无妨。”

“那妾身就先行告退。”

“嗯。”江砚宸连头也未抬。

清凝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想起方才他为她擦去脸上的面粉时

脸颊上冰凉的触感,心底像是烧了炭火般热烘烘的。

江砚宸待清凝走了之后看向桌上的两盘样式精美的糕点,又伸手拿了一块喂进口中,果然,他的眉头在尝到舌尖那份甜腻时又紧

蹙起来,而后却又将其吃完。

吃完后江砚宸冲着门外喊了声:“云舒。”

云舒闻声进入书房,江砚宸没抬头,随口问道:“最近京城是不是有灯会?”

云舒想了想,回:“是,这大街小巷的十分热闹。"

“去告诉王妃今晚有灯会,问她可愿意与我一道出去。"

云舒愣了愣,有些兴奋的回:“是,王爷!"

便速速跑去宁华楼传话了。

清凝听到江砚宸居然约她同游灯会这个消息时大为吃惊,她没想到素日里冷冰冰的江砚宸居然还会去看灯会,还是约她

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毕竟这对拉近两人关系这件事颇有助益。

其实不仅清凝大吃一惊,云舒也很惊讶,自己的主子平日不近

女色,更别说与女子出游看灯会,这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不过云舒很高兴,江砚宸身上背负太多,很少能见到他的笑

脸,自王妃进府,他脸上的笑意都多了些,心情好了,身子日后也

会更好的。

用过晚膳后江砚宸差云舒去宁华楼接出清凝,他则在大门院落

内等,不一会儿,清凝带着迎霜听雪出来了。

江砚宸回身看,她一身皆是淡淡的青色,月光与头上的珍珠发

钗相互辉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衬得她肌肤胜雪,连江砚宸自己都不知晓,此刻的眸光中多了几分似水的柔情。

她悠悠走近,轻轻说了声:“王爷,妾身来迟。”

他立马移开目光,语气平淡:“无妨,走吧。”

王府离京城最热闹的街巷并不远,马车只走了一小会儿便到了,江砚宸下了马车便在一旁等她,清凝下车时许是没看清脚下,眼看着就要跌下马车,江砚宸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接住了她。

清凝只觉腰间被一股力量牢牢扣住,待安稳落地,她抬头便对

上了江砚宸那双略带紧张的双眸,不过只一瞬,那双眸子立即又恢

复成了平日那般冷寂,似乎方才那抹紧张是自己的幻觉。

“谢王爷。”清凝轻声

江砚宸待她站稳后便松开了手,他快速扫了一眼清凝,确认她没受伤后冷声:“身为王妃,无论何事都要小心。”

清凝自知理亏,小声应了声:“王爷教训的是,妾身记住了。"

过后两人便一道往前走,云舒和迎霜听雪三人则慢慢跟在他们后边。

灯会上游人如织,各类灯盏精巧绝伦,点点灯光如繁星高挂。

清凝早就在府中其他下人的口中听到过京城的花灯有多么漂亮,今日总算亲眼见到了,那五颜六色、样式精致的灯可真如同画卷一般!

看见可爱的兔儿灯,清凝立马上前,小心翼翼摸了摸兔耳朵,余光又瞥见旁边小猪灯,立马又跑到一旁摸了摸小猪鼻子,被自己这个行为逗得咯咯笑。

此刻清凝心中是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自由松快,开心的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是陆家的嫡女,江砚宸就叫他夫君吧

江砚宸看着这样活泼的陆清凝,内心竟也觉得此刻十分放松,负手上前语气轻松道:“喜欢就买下。”

清凝一脸天真反问:“可以么?”

江砚宸唇角略微上挑:“自然可以。”

清凝便挑了个小猪灯,云舒在后边付了钱,一行人便继续向前走。

“你喜欢小猪?”忍了半天的江砚宸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清凝笑眼盈盈道:“自然喜欢,你看它,憨态可掬,且一生只用吃了睡,睡了吃,且什么都不用操心,日子舒服极了。”

江砚宸难得的笑出声,不以为意道:“可它的生命不由自己,只能任人宰割,刀日日悬在头上,不知哪一日便会掉下来,何来舒服一"

清凝抬高灯瞅了一眼,自信说道:“那人也是一样的,这条命

也是由不得自己的,任老天宰割罢了,只求像小猪一样,活的时候

尽兴便好,至于那把刀,它爱哪日掉便哪日掉。”

"王爷,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清凝转头俏皮的盯着江砚宸,像个等待夸奖的孩童。

江砚宸眉头微蹙看着眼前这个眸中闪着光的女子,心底似有股莫名的情绪欲冲破那道上了多年的枷锁,引得心头一颤。

片刻的对视清凝不自觉的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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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移开目光看向远

一盏盏顺流而下的河灯。

"你说的有理,有理。”江砚宸忽的开口,只是他未察觉,自己的唇边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听到回答后清凝满意的笑了,她指着远处的河灯说道:“王爷,我们去放河灯吧!”

“出门在外,便不称我为王爷了。”江砚宸敛眉提醒。

清凝怔愣片刻,小声问道:“那怎么称呼……你?"

江砚宸看着她充满疑问的眸子,懒懒应:“你自便。”

这回答更是让清凝犯难,直接叫名字?这不行吧?万一他生气回了王府罚我,叫夫君吧?会不会……太

算了,就叫他夫君吧,这个好歹挑不出毛病来。

于是她又跑上前,柔声开口:“夫君,我们一起去放河灯吧!"

听到这声“夫君,”江砚宸背脊一僵,心中忽而炽热。

他没应声,清凝只听到他有些低哑的嗓音:“走吧。”

走近河边,清凝小心翼翼走下台阶,闭上双眼,双手作揖,对着这盏河灯许起了愿望。

月光下泻,河面霎时波光粼粼,大大小小的河灯载着人们的期

许缓缓飘向远方,眼前的姑娘满脸虔诚。

她许的是什么愿望呢?江砚宸负手而立在水边,看着

此刻的江砚宸也不知道今日这番景象会如镌刻在石头上的画般刻在他心底,纵然风霜侵袭,却依旧清晰。

清凝在心中默念,希望江砚宸能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最好

活个100岁,这样我也能活得久一些。

清凝还想许个愿望,可发现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期盼的,便睁开眼,将小猪灯放在莲花河灯上,顺水而下。

放完河灯,清凝小心上了台阶,主仆几人继续往前。

桥的另一边,陆晚凝小心翼翼跟在四皇子身边,时不时插上一句话。

忽见迎面走来的女子面容十分熟悉,陆晚凝多看了两眼,发觉迎面走来的正是自家那贱婢妹妹,立马扯着唇角走上前去,冲着江

砚宸柔声道:“臣女陆晚凝参见璟王。”

江砚宸是知道陆家有两个女儿的,便微颔首回礼,此刻他也瞧

见了跟在陆晚凝后边走来的四皇子,江砚明。

便略微低头,喊了声:“四哥。”

陆晚凝对着一旁的陆清凝则是一脸轻慢,上下打量后才随意喊了声:“姐姐。”

清凝看到陆晚凝是由心的有些害怕,听到她的那声“姐姐”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身份是陆晚凝的姐姐,再想到旁边的江砚宸在,才安下心来,回了句:“妹妹近来可好?”

陆晚凝瞥了一眼身旁的四皇子,别开眼看向别处,声线里透着不耐烦:“自然

没等清凝回答,她又幽幽开口,眼角眉梢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瞧着姐姐气色不错,想来定是过的比在家中舒服多了。”

陆晚凝便是存心要让陆清凝心中不快,她如今能穿锦衣戴金钗,亦是她施舍的,否则她这个青楼女子所生的贱女,如何能当得王妃?

不过她这份荣光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那病秧子璟王还不知能活多久,璟王一死,陆清凝这个贱婢便要跟着陪葬,光是想想便开心。

清凝心底愠怒,唇边却依然带着笑意,淡定答:“那是自然,

多亏了王爷的照顾有加呢。”

这边江砚宸和江砚明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着,江砚明望着一旁的陆清凝道:“父皇给你选的王妃,气质果然不凡,与五弟甚是相配。"

江砚宸轻扯唇角,客气应:“多谢四哥,"又对着清凝喊了声:“过来见过四哥。"

清凝端庄走至江砚明面前,柔声:“清凝见过四哥。”

江砚明淡淡“嗯”了一声,态度不是很热情。

江砚宸又瞥了一眼一旁的陆晚凝,打趣道:“看来四哥也是好事将近。”

江砚明爽朗大笑,“承五弟吉言,届时来四哥府上喝喜酒。"说完急忙补一句:“好好养身子,否则四哥的喜酒都喝不了。”

江砚宸面色不改,不以为然应了句:"那是自然,劳

心。"

一番寒暄之后,几人互相拜别,清凝和江砚宸两人则是各有心

事。

一路无言走了一段路,清凝率先开口:“王……夫君,夜色渐浓,我们是否回府?"

清凝觉着夜色渐深,身上也有了些许凉意,瞧着江砚宸衣衫单薄,怕他着了凉。

江砚宸站住想了片刻道:“过了这桥再走吧,前面景色不错。"

清凝眉眼含笑应:“好,那便看了景色再走。”

走远的江砚明又回头看了一眼,眉眼透出一股狡黠。

走至桥下,两人在江边站了片刻,云舒则返程去接马车。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遇刺

江砚宸望着远处的江面,眉目清冷如天上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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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凝望着他凌厉又苍白的侧脸,心底竟生出些许心疼。

她知他自幼丧母,孤身一人,丧母的滋味,她便能感同身受,

皇家风云诡谲,一路走来,四周怕也是满路荆棘。

“两位主子,快些上车吧。”云舒牵着马在一旁等待。

走至车边,江砚宸扶着马车正欲上车,忽觉耳边有疾驰的风声,立即转头,只见一支利箭飞速朝着他们射来,江砚宸正欲躲开,却被身边人一把抱住,随着听雪迎霜的一声惊呼:“王妃!”他惊诧看向身后的清凝,只见那根泛着寒光的利箭直直插入她后背,殷红的血从她碧蓝的衣服缓缓渗出。

“云舒快走!往城中走!"

江砚宸打横将清凝抱起上了马车,云舒则迅速架起马车往王府

的方向赶。

江砚宸心中清楚,暗处的人想要的是他的性命,未得手肯定还会再来,往闹处回府,便是此刻最安全的路线。

他看向怀中娥眉紧蹙、神情痛苦的人儿,眸光乍现一阵寒。

他俯身,压着嗓子轻声安慰:“忍一下,马上便到府上了。”

江砚宸细细查看了伤处,还好,没伤着要害,就是不知那箭上有没有毒,伤口处一直在渗血,鲜血沾湿了江砚宸的手掌,马车内飘着浓重的

听雪迎霜吓得在一旁掉眼泪,紧紧握住清凝的手,带着哭腔:"王妃,王妃……"

清凝只觉得那后肩疼的要命,比往日挨打疼多了,且身上还一直不住的发冷,不由得全身打起了哆嗦。

江砚宸见状,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她身上,又握起她的双手企图让她得到些暖意。

云舒赶车赶的极快,不到一刻钟便到了王府,车刚停,江砚宸便抱着清凝冲进了王府往韶光院去,一边大声喊:“去传李大夫!"

云舒飞奔着朝厢房跑去,不一会儿领着李大夫进了韶光院。

江砚宸将清凝侧身放至榻上,李大夫急急忙忙赶了进来。

他与江砚宸对视一眼,迅速放下药箱去查看清凝的伤势。

"如何?"

李大夫查看一番后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转身应:“回王爷,王妃的伤势无大碍,没有伤到要害,箭上也无毒。”

江砚宸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沉声道:“那就有劳李太医,别让她留下伤痛。”

李大夫点点头,谨慎开口:“现下要将王妃伤处的箭拔下,会出血,也会很疼。"

江砚宸会意,立马走至清凝跟前,托起她的头放置自己的腿上,再摁住她的

李太医从药箱中拿出纱布,按在伤口处,用力一拔,清凝痛苦呻吟,一声声听得江砚宸有些焦躁,清凝双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江砚宸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肤,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伤口处渗出的鲜血迅速洇湿了帕子,李大夫又迅速拿开帕子,从药箱中拿出药,洒在伤口处,血暂时止住。

“王爷,王妃伤在后肩,需脱下衣服进行包扎,老夫多有不"

"我来吧。”江砚宸面色沉沉,眸光一直盯着身下的人儿。

听雪迎霜不懂医术,府内目前也没有懂医术的女子,江砚宸怕她们不知轻重,也怕出去请女医耽误了,便只能自己来。

李大夫随即退出房内,屋内只剩了两人,江砚宸伸手触碰清凝衣角立即又缩回了手,片刻的心理建设后他利落的将她的衣带解

下,剥开与肌肤粘连的衣服时,清凝疼的闷哼出声,两道秀丽的眉

紧紧蹙在一块。

衣衫落地,裸露的肩膀白皙如雪,伤口处却一个殷红的血洞,

江砚宸心下一惊,她一个姑娘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拿了沾了热水的帕子,仔细将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再轻柔的将

伤口包扎好,将她移至榻上时无意瞥见她身上竟还有好几处暗红的

疤痕,江砚宸怕她还伤到了别处,犹豫再三还是上前仔细查看。

看到那些伤痕时江砚宸心头一惊,一个高门贵女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疤痕?江砚宸又看了一眼,觉察那是鞭子打出的痕迹,一些陈旧的颜色较浅,有些颜色还比较红,看上去应该是半年内伤的。

江砚宸对清凝的身份再次

确认无大碍后,江砚宸小心将清凝放置榻上,为她掖被子时,无意瞥见她洁白的胸口起伏,江砚宸耳尖一红,忙别过头去,将被子拉的盖过脖颈处。

"李大夫。"

随后云舒随着李大夫一并进来,江砚宸眉眼间几分担忧,问

道:“她还未醒,可有大碍?"

“王妃许是受了惊吓,加之方才失血有些多,嗜睡是正常的。"

江砚宸点头,负手走至窗边,吩咐道:“你将这几日王妃服的药开下便退下吧,明日再过来查看伤势。”

李大夫开完药方交给了云舒后便离开,江砚宸又叫来听雪:“王妃醒来你再帮她穿衣,今夜要彻夜守在这儿,有事便来偏殿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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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江砚宸看了一眼熟睡的清凝,带着云舒往偏殿去。

偏殿内,江砚宸面色极冷,压着嗓子吩咐:“今晚韶光院加强人手防备。”

“今日这事,便是他不地道,可别怪我日后不留情面。”

“王爷,要动手么?"

江砚宸思索片刻,摇摇头,淡淡开口:“如今这局势,父皇重用四哥,这储君之位,大概便是他,不必我们出手,自然有人与他

“我们只需加强防备便是。”

云舒点头应下。

"你且先退下吧。”

江砚宸望着窗外,月亮被树梢遮住,黑的不见五指。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看来是一群蠢货。”

江砚宸想着今日的事情,也一早猜到是谁做的,他忍辱这么多

年,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在他后面做的动作,只是此前羽翼未丰,与之缠斗落不下好处。

如今他们按捺不住,今日那一箭便是试探自己是真的病入膏肓还是假的,猎物一旦露头,便离死不远了,只不过今日他没想到,陆清凝会为他挡下那柄箭。

这一挡,也让他免于暴露。

他那早已冷硬如铁的心今日看到她痛苦的模样,竟也生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她身上的伤痕

睡了一夜,清凝才清醒过来,她试着动了动,右肩处立马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感,疼的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端了药进来的迎霜刚好看到,便快速将药碗放在案上,将清凝扶了起来,语气关切:“您别动,我来。”

扶起来后迎霜端起碗准备给清凝喂药,清凝想起昨晚的惊魂一刻,忙问:“王爷呢?他没事吧?”

迎霜安慰道:“您放心,王爷没事,倒是王妃您要好好养着身子,可别落了病根。”

听到江砚宸没事后清凝才放下心来,一想起昨晚那件事,她就后怕得不行。

那会儿江砚宸上车后她也准备上车,可偏偏那时候湖里传来几

声水鸟叫声,清凝便回头看了看,恰好看到那支泛着寒光的箭直直

朝这边射来,眼看着箭就要射在江砚宸身上,清凝来不及多想便冲上前挡了。

也幸好是为他挡了,否则江砚宸那个小身板,要是受了伤都不

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要是他死了,她的命也就到头了。

她自己受伤倒是无所谓,只要箭上无毒,养上个半月也就好的

差不多了。

喝完药她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换上了新的,又瞧着眼前忙前忙后的听雪迎霜,以为是她们俩帮忙换的,便没有

听雪走近,拿过迎霜的药碗出了内殿,在房门口时遇见刚进门的江砚宸,忙低头行礼:“王爷。”

江砚宸冷着脸低应一声:“嗯。”听雪低着头走了两步又被叫住。

“王妃如何了?”听雪又退回原地,小声答:“回王爷,王妃已醒了,现下已喝了药。”

江砚宸点点头,抬手示意,听雪便抬着药碗退下了。

江砚宸走近,迎霜忙到跟前行礼,刚躺下的清凝听到迎霜行礼,转头便看见一身雪青色常服的江砚宸负手立于前方,看上去面

色也不太好,她撑着手想要起身行礼,江砚宸一眼瞥见,敛眉开

口:“你身上有伤,不必起来行礼。"

清凝柔声回:“谢王爷。”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在离清凝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问道:“今日可觉好些了?”

清凝点了点头,答:"好多了。”

江砚宸踌躇许久,语气又软了许多:“昨日,还要多谢你,否则今日本王不知还有没有命在都不可知。”

清凝头一回被感谢,只觉气血倏的一下全涌至脸颊,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道:“妾身嫁给了王爷,便是王爷的妻,与王爷祸福同依,王爷涉险,妾身理应相救。”

这些话听的江砚宸心头一紧,负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握拳,面上却依旧毫无波澜,只淡淡对着清凝:“嗯”

清凝又抬眸,语气关切道:“昨夜王爷可有受伤?今日身子还好么?”

"本王无碍。”

"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江砚宸忽觉心底有种异样的情

绪,让他很不适应,便匆忙应了清凝的担忧,不想再与她说下去。

清凝似乎也看出了江砚宸的言下之意,便也不再追问,低声回答:“王爷请慢走。”

江砚宸面色沉沉出了房内,门口的云舒见自家主子黑着脸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王爷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江砚宸顿了顿,没有回答,反而叮嘱跟上来的云舒:“这几日你不必跟着我,在这盯好了。”

云舒一脸疑惑,摸了摸后脑勺,不知近日来王爷是怎么了,情绪阴晴不定…

江砚宸出了韶光院,便让府中下人备了轿,他得去宫里一趟,昨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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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必得让父皇知道,虽查不出什么,总归能让那些人心头悬上颗石头。

今日进宫他没带云舒,只叫了府中的护卫,他笃定那些人是不敢再露头的。

觉察到车内有凉意徐徐进入,那日清凝为他挡风的场景忽的乍现,江砚宸心底平添了几分燥,不知为何,这几日自己频频想起她,方才在韶光院亦是如此,尤其她说到“她是他的妻"时

明显的触动。

可他对自己的这个王妃,从一开始就没认为她会是自己的良

配,他一早便觉得,她是他们送来监视他的。

陆见文已官居一品,怎会甘心将女儿嫁给自己这个外界都知道的将死之人。

昨夜与四哥相遇,身边那女子便是陆家另一个女儿,如此,他

更是不能相信,昨夜也许只是他们的苦肉计罢了,想到这里,江砚

宸眉头紧紧蹙在一块,面上带了几分厉色。

可又想到陆清凝身上的那些伤痕,江砚宸又猜测,她会不会是被逼的?

可惜目前心底的疑问,他都无法解开,他与她相识未久,还不

是问这些的时候,更怕他问了之后打草惊蛇。

这些疑问像是一团乱麻,攀上他的思绪,叫他不得安宁。

车停了,门帘外的护卫恭敬提醒:“王爷,已到宫门外。”

他拉了拉衣角,将一旁的披风披上,由护卫扶着手下了车,刚下车便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平息后他才一人进了宫门。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小太监看在眼里,待江砚宸走远,他便急匆

匆往后宫方向去了。

走进宫门的江砚宸顿住脚步,略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又拢了拢披肩,抬脚往前。

凤栖宫内,皇后沈苏羽一身凤袍斜躺在榻上休息

纤细手指轻轻搭在光洁的额边,华贵中又带了几分媚。

贴身丫鬟竹青从殿外进来,俯身耳语几句,她这才睁开眼,幽幽说道:“让他进来吧。”

话毕,竹青恭敬应声后走向殿外,片刻便领着个小太监进入殿内。

“回禀娘娘,方才奴才见得确实是璟王,他下车后咳嗽的十分厉害,脸色苍白,这么热的天身上还穿了件披风。"

沈苏羽淡淡“嗯”了一声,便让人退下了。

太监走后她这才悠悠在竹青的搀扶下起身,神色自然的开口:

"去告诉明儿,让他近日小心些,别惹了他父皇生气。"

竹青低声应:“是,娘娘,奴婢定会告知四皇子。”

说着坐在桌旁,动作轻柔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气定神闲说道:“明儿他还是莽撞了些,就五皇子那个蔫巴巴的样儿,还不知能活

多久呢,倒也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他娘当日已身居贵妃,独承圣宠,最后不还是落了个身首异处。”说罢殷红的唇角轻轻勾起,冷笑一声。

竹青在一旁附和:“娘娘说的是,太子之位,一定会是咱们四

皇子的。”庶女嫁给病秧子王爷后逆袭了

必将严查

金銮殿内,江砚宸说一句咳三句的将昨夜遇刺的情形转述给了皇帝,皇帝一听更是震怒,直言:“刺客敢在京中对皇子动手,乃是挑衅君威!当严惩!”

“督查办何在?"

督查办总督李知堂随即站出跪下回话:“臣在!”

“朕命你去彻查此事!”

“臣遵命!"

江砚明站在是故意试探他,知晓不能再拒绝,便笑着应下:“多谢四哥挂心,那就劳烦四哥将那位大夫送至我府上。"

江砚明笑意不达眼底,回:“你我兄弟手足,不必言谢。"

江砚宸回禀完后便提请先行告退,皇帝看他身子越发孱弱便准了,此时朝会还未结束。

江砚宸一人走出大殿,走至宫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皇宫里的琉璃瓦泛着淡淡的金光,路过的鸟儿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飞走了,不愿停留在此。

皇家所到之处,皆金壁辉煌,只是这金银玉器的底色皆为一个冷字,身在大太阳底下,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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