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显寺。
清晨上山的路便设了路障,禁止城中百姓上山拜佛。等时辰稍微晚一些,天光乍亮,城中出来了一架浩荡的车队。
车队的仪仗盛大,马车也华丽,看起来十分有气势,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赏。
不多时车队走出城门,行驶向云显山的方向。
国公府的车队出城驶向云显山时,阮南依蜷缩在床上,肚子疼地要命。
国公夫人筹备去云显寺祈福,便与阮南依说了。可惜阮南依刚好来了月信,肚子疼地她根本不能下床。国公府来的侍女一看到,连忙回去禀告了,阮南依也因此没有与国公夫人一起去。
月信来的时机也巧,与阮南依算的日子推迟好几天,阮南依都佩服这月信来的时间,不用她找个理由推辞不去。
躺在床上,阮南依不由得在心中吐槽,这月信简直和剧情大神约好了似的。
这么一想,阮南依脸更白了。
剧情这么强大的吗?!拜托不要这么强大啊!那她还如何苟活……呜呜呜,痛死了。
她这边疼的死去活来,吃了止疼药、安眠药,整个人才放松了一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外边天是黑的,阮南依根本分不清这是什么什么时候,只隐约知道阮夫人在她的床边。她摸索着靠过去,躺在阮夫人的腿上,趴到了怀里。
阮南依刚睡醒,还有点鼻音,“母亲。”
其实药效过去,阮南依是被疼醒的。
她睡之前肚子疼,出了一身的冷汗,后来睡了,睡衣也黏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等药效过去,她疼地醒过来,又是一身的冷汗。额头的刘海都湿了,鼻尖上还有一点汗珠,脸色煞白。
阮夫人心疼死了,眼眶都有些红,“这次怎么这么疼?”
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汗。
阮南依躺在阮夫人的腿上,玩笑道:“想亲近母亲了,得要母亲陪着,给揉一揉肚子,然后就不疼了。”
阮夫人拿她没办法,“你这孩子。”
阮南依笑笑,继续窝在阮夫人怀中。
过了一会儿,阮夫人抱着阮南依将药喝了,阮南依又吃了点东西,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快天亮时阮南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她揉了揉肚子,那种难挨的疼痛总算是减轻了许多。换了身衣服,由轻烟和暖玉服侍着梳洗一下,阮南依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这几天她没好好吃饭,腹中很空,感觉能吃好多东西,阮南依眼巴巴看着轻烟。
轻烟失笑,“暖玉去厨房催了。”
阮南依哦了一声,抱着小暖炉坐在桌边,找了本书看。这天其实有些热了,阮南依为了暖肚子,只能抱一个暖炉。饿归饿,阮南依吃的时候还是很注意,小口吃,坚决不狼吞虎咽。
吃了热乎的食物,身上和肚子都暖洋洋,阮南依舒服地眯眼,在窗户边晒太阳。
这个窗子对着院外,阮南依看到阮夫人来了。
她去屋门那迎人,“母亲。”
阮夫人脸色不好,略有愁容。阮南依了然,不过不能让阮夫人看出来什么,扶着阮夫人去桌边坐下。
她小心问:“母亲,出了什么事吗?”
“国公府那边出事了,”阮夫人道,“国公夫人去云显寺祈福,结果在后山遇到匪徒,现在下落不明。”
这段剧情阮南依知道,镇国公和国公世子谢晟都在外头,国公夫人自然心中难安,定下日子去云显寺为两人祈福。
在原本的剧情中,应该是国公夫人失足坠崖,如今有了不同,阮南依险险松了口气。
“你别担心,国公夫人应当没事。”阮夫人这么说。
面对阮夫人忧切的眼神,阮南依顿感心虚,不太能与阮夫人对视。她劝慰道:“母亲,您安心,会没事的。”
阮南依话里安定的意味,阮夫人不由得侧目,顿了一下,缓声说:“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跟在她身边乖巧安静的小女孩长大了,不会在天黑的时候,扯着她的袖子,又怯怯躲在她身后,与阮父说:我与母亲睡,父亲你是大人了,你应该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