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插曲过后,文坛大家的讲文也开始了,大家便不再关注虞洛水。苏玉虎是真的要写三千字的人,因此听地格外认真,笔墨纸砚都在桌上摆开。
她们挑的位置不远,听不真切。不过有仆从抄写来,然后朗读,几位大家一起听。
阮南依和云逐月听着,不时要讨论两句。苏玉虎原本咬着笔杆,忽然发现,她完全可以问阮南依和云逐月的理解,然后再抄下来。阮南依和云逐月也没拦着,只是悄悄换成了苏玉虎懂的方式。
一专注起来,时间飞快,四周寂寥无声。等上午的讲文结束,诸子楼内外的人都觉得获益匪浅。这样的场合,阮南依认为商琦行必然在,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所以一直没有出现。
不过此时,争执声也穿了出来,一时众人都朝诸子楼二三楼的位置看。
那人正在大声地嘲笑:“你一个青楼中人,也配在这里?也不怕辱了圣贤之地,让圣贤之人蒙羞!”
虞洛水不知怎么和着人撞上,正在辩驳:“有教无类,我为何不能?”
这人从衣着看,倒也富贵,只是出口的话,着实不怎么好听:“前日子还给爷在船上唱小曲,陪爷喝酒。今日换身衣服,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了?平日里使出浑身解数,想尽办法,都要从我们这些酒客的身上多骗些钱。为了卖个好价钱,自己又要装清高。要脱衣服又不脱,给爷在那装。如今衣裙是好,可还不是用下流手段骗人的皮囊。恕我直言,实在不认为你有何资格出现在诸子楼,简直是玷污了此处。”
他这话说的义正言辞,竟然还有一些人附和。
“王兄说的极是。”
“卖笑之人出现在圣贤之地,实在不合适。姑娘,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也不知园门口的夫子怎么想的,居然将她放了进来。”
有人抬高了声音:“许是看着她可怜,出身烟花柳巷,即便不够入楼的资格,还是放宽些条件让她进来了。”
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地刺耳。
云逐月的脾气,根本不会听这些人在这放屁。正当她准备说什么,一道声音却压住了说话的人群。
“真是有趣,你们几个在质疑入楼的规则吗?”白湘楚款款走来,轻蔑之意溢于言表,虞洛水视线一下转到她的身上,完全移不开视线。
“入楼的规则不说有百年,少说也有几十年。夫子给你们过了是慧眼识珠,给虞洛水过了就是鱼目混珠?我看应该反过来吧,夫子看你们寒窗苦读多年,不忍将你们拒之门外,所以给了你们入楼的资格。”
白湘楚这个嘲讽,虽有狡辩的成分,但听起来颇为好笑,所以也有人笑起来。阮南依记得此处剧情中,天命男主老三云靳便说了句:有趣。
是为对白湘楚的赞赏。
虞洛水向白湘楚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也是诸子楼力辩酸儒,不仅白湘楚何虞洛水一战成名,让这些人对女子才学有敬畏之意,同时也让白湘楚和虞洛水深交,认为彼此可为良师益友,十分和拍。
云逐月瞧着,忽然叹息:“我也想下去,辩上一辩。可是我去,他们定然让着我。还是白湘楚去好些,能真让这些人叹服。”
阮南依颔首,认同云逐月的话。
云逐月的失望感染到阮南依,阮南依沉默片刻:“你想去,便下去。”
云逐月:“?”
阮南依小声同她耳语:“你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总会有一个掺和进来。这个样子,他们不会让你。”
云逐月的眼睛瞬间亮了亮:“对啊。”
她本就张扬明媚,在云帝身边久了,不觉她有什么输于自己兄弟的地方,只是女儿身。阮南依看云逐月失落,也知云逐月艰难的喘息,故而还是逾距,提出这个建议。
云逐月站起来,不禁问:“若他们不去,我当如何?”
阮南依仰头看她,笑道:“我在,可劝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