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淮接到小陈的电话从市里赶回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他拨开人群,宋以乐正站在那混乱中央,身旁站着李谬,凑得近了沈云淮才听见那男人究竟骂骂咧咧地在说些什么。大抵都是些不甚好听的话,他嚷嚷着指着宋以乐的鼻子骂第三者,李谬倒是听不下去了,走向前推了一把那男人。
周围过于纷雑了,大声斥责的声音夹杂着围观住客嘀嘀咕咕的低声议论,甚至有其他居民听见争吵声特地跑来看热闹,宋以乐沉下心皱着眉道:“这位先生我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您再继续闹事我就报警了。”
“我说了没见到方淮我不….方淮?”那男人推了推滑落鼻梁的眼镜笑道。
沈云淮一把拉过宋以乐的手腕,下意识地把他护到身旁,却听见他低声“嘶”了一声。
“怎么了?”沈云淮边问,边拽着宋以乐往身后藏的右手。
宋以乐喃喃到:“没事。”
“你动他了?”宋以乐的手腕红了一圈,很明显是被大力握着甚至是拖拽造成的,沈云淮蹙着眉侧目了眼那男人,“杜清,臆想症是病得治,是b市的神经病院关不住你了?还是h市的神经病院别有风景让你一见倾心?”
无论是宋以乐还是李谬,亦或是沈云淮口中的杜清,都压根没听过沈云淮一张口出那么难听且羞辱意味极重的话。
沈云淮凝着眉斜了眼李谬:“还不报警等过年吗?”
一场闹剧到最后,是随着警察的到来把杜清扣走,并且呵斥看热闹的民众该干嘛干嘛去而结束。
“还好吗?手腕能动吗?”
“没事。”宋以乐刚喘了口气,抬起手向沈云淮转了转手腕,“就是碰着了而已。”
宋以乐手上的握痕发红,衬得他的手腕更白了,被抓在沈云淮手里,沈云淮看着痕迹,宋以乐却看着沈云淮低垂的双眸。
小陈和李谬你看我我看你,默契地先行一步离开,留下一地狼藉,和一屋子的暧昧在发酵。宋以乐真挚地和住客们道歉并且免了他们一天的住宿费,住客们却对此不置可否,感叹宋老板就是时运差摊上了个上门闹事的神经病,倒不需要如此过于负责。
宋以乐摆摆手,诚心地和住客们道了声谢。
沈云淮是开车到市里办事的,这会儿解决完一系列连锁琐碎事情以后宋以乐紧绷了一天的心情算是达到了临界点,上了副驾驶,他几乎是在束上安全带地刹那浑身疲软了下来。宋以乐抱歉地朝沈云淮笑笑道:“抱歉,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沈云淮睨着宋以乐静默了好一会儿,沉默地抬起一只手掩在了眼上。
“无论如何我欠你个解释。”沈云淮在尾音里落了声叹息,“虽然自己说出来有些不要脸,但杜清的确是我的追求者,他精神一直有问题,臆想症加上精神分裂。大学的时候曾经以为李谬是我的对象,拿了把刀就杀到了我们宿舍楼下,虽然是袭击未遂但因为精神病的原因一直保释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