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眼神发直的人就是乌斯曼了,他原本暗暗委屈着,炎竟然这么狠心戳他指头,但是这么柔情一吮,他心都化了,别说戳指头,把头伸过去给炎砍都是乐意的。
炎松开乌斯曼的手指,就跟没事人一样地起身去拿纸笔来复写。
伊利亚紧跟在炎身边,对他道:“炎,你这一顿鞭子一颗糖的,可真是把君上吃得死死的。”
“嗯?”炎不解地看着他。
“你这么对君上,君上都那么开心,要换做别人早被砍头了,所以只有你才能哄得了君上。”
“伊利亚,你在说什么?”炎说道,“我只是不想扎自己的手指头罢了。”
“……”伊利亚想说什么来着,已经忘记了。
不过罢了,看在君上很开心的份上就不告诉他事实了吧。
炎和乌斯曼、还有菲拉斯、伊利亚一同用过丰盛又热闹的午膳后,菲拉斯就和伊利亚识趣地告退了。
乌斯曼想要留下来,被炎甩两个白眼挡回,天知道他现在光坐着都很不得劲,没工夫应付粘人精上身的乌斯曼。
打发走了乌斯曼,炎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斜卧在贵妃榻上,安安静静地翻看一些有关西凉古城建筑史的书。
“大多的城市都依赖绿洲、水源而建,不过河流会随着季节干涸……所以还有可移动的城池……是指帐篷营地吗?”
炎想,“大燕也有干旱等天灾,可不至于旱到连一口水都没得喝,而且还能从其他县城调物资过去,或者索性逃难到别的城乡。若是西凉的话,两城之间相距遥远不说,这途中全都是不毛之地,能在这种地方一代代的生存下来,并把绿洲之城发展得如此之强,若不是亲眼目睹根本没法相信。”
“那位始皇帝‘曜’若是看到西凉如今的兴盛一定会引以为豪,不,说不定是瞠目结舌吧。”炎摩挲着书本上的西凉文字,“乌斯曼身为西凉皇帝秉承先祖遗志,要继续欣荣西凉,也一定承担着不小的压力。”
“‘这千百年来的财富积累可不能毁在我的手上!’乌斯曼的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别看他经常没个正经,但处理政务时还挺有一国之君的样子,”炎不觉勾起嘴角,正要继续夸赞一下乌斯曼时,忽然就拧起眉头,自问道,“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赶走,这会儿怎么尽想他的事情。”
炎撇了撇嘴,心里就跟吃了苦瓜一样不是滋味。在以前他最看不起犯相思病的人,认为是“矫情”,都已经互相喜欢上的人,何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不是自找没趣,还会耽误正事。
就好像他那么喜欢卿儿,巴不得天天在他身边待着,可也还是得打理王府的内外事务,完成身为亲王所要履行的一切职责,并没有天天想着皇兄呀。
所以,每当王府中有刚定亲的或者是新婚燕尔的下属,一放衙就撂担子,不管不顾地往家里跑时,都会被他严厉申斥,并要求他们做完当日的差事方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