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斥责别人如此正气,轮到自己时,比如明明该看书的,却犯起了该死的相思病。
“专心。”炎深深吸气,继续往下看书,“不少古城都以始皇帝的尊号“耀天”命名,圣城临泽为始皇帝的出生地……啊,原来那是他出生的地方,难怪‘翼’要选择安葬在那里……可是为何没有‘曜’的墓冢?翼是在见过曜最后一面后才去世的,那他们完全可以合葬成夫妻墓,还是说曜尸骨无存?所以没有墓,不对啊,尸骨无存又怎么见得上最后一面?”
炎的脑袋里有太多自相矛盾的疑点,而且都是刚提出就否决了,就他目前学过的西凉历史来看,都没有提及始皇帝‘曜’的下葬处,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他真的是尸骨无存。二、下葬了,墓冢和‘翼’的一样都是高度保密的,时间一久便不知去向了。
“这位始皇帝为了建立起西凉国不惜螫手解腕,背弃了深爱的人……”炎知道这是一条荆棘丛生、九死一生的建国路,在那条路上也会遇到许多舍不得,却不得不舍得的事情。
翼最后带着对曜的爱意下葬,说明他也接受了曜做出的选择吧,尽管一度生气地离开,但还是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来西凉……”炎想,“我会想要剿匪、治理任何不平之事,我会想走遍大燕每一处山川,为皇兄搜罗民间见闻,我会驻守边塞,战到最后一口气……总而言之,我不会让自己闲着,若官职文臣便鞠躬尽瘁,若官职武将便血洒疆场,这就是我最终的归宿。”
哪怕现在想来炎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毕生鸿志,能够为国、为君、为民披肝糜胃、死而后已,便不枉费来人间走这一遭了。
只是如今,他想要竭尽全力去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罢了。
“乌斯曼……”炎浅浅笑着,仿若乌斯曼就坐在自己跟前,“从今往后,你身上的担子也有我的一份了。”
这大概就是夫妻之义吧,任何事都会一起面对。
“啊?我怎么又在想乌斯曼了,还越想越久远!”炎耳根子红了,看样子是太瞌睡了,才会一直走神,炎把书本搁在膝盖上,闭眼小憩,没想就睡着了。
“啊!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告诉炎!”是伊利亚的声音,火气冲天。
“你小点声,别吵醒了王后,”是济纳雅莉的声音,“君上让我们来给王后送花,没说来送‘气’。”
“这……”伊利亚还想说什么,炎便叹气起身。
“什么事这么吵?”炎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绒毯,然后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簸红肥绿瘦的鲜花,上面还站着两个精巧的陶瓷小人,在花丛里耳鬓厮磨……乌斯曼这番心思用得巧,他是想与炎一同花下漫步呢。
而这芳香浓而不俗,颇为怡情,炎的心情不错,也就不计较被伊利亚吵醒的事情了。
“炎,你知道么?希娜一直赖在宫里,不论君上怎么轰都轰不走!”伊利亚赶在济纳雅莉捂他的嘴之前,就把话给说完了。
“伊利亚!”济纳雅莉很是不快,“我刚怎么和你说的,这事和王后无关,无需提起。”
“怎么无关了,君上说过妃子一概离宫,可是希娜抗旨不说,还以死要挟君上,”伊利亚气不打一处来,“君上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去了……要我说,她要死就成全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