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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苏子叶想也没想,便道:“李义岗与颜元罪有应得,儿臣自然不能为他们辩解。”
楚云轩挥手示意张永寿倒上茶,吹去浮沫,轻轻呷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么一来,你在朝中的势力可就倒了大半儿了。剩下的人想必也不会信你。”
苏子叶低着头,蕴了一筐眼泪,才慢慢抬起头,有些委屈的道:“父皇不是不喜欢儿臣在朝中有势力吗?”
要不怎么说好看的脸最具欺骗性呢?很大的程度上,当他眼含泪珠,那如泣如诉的模样便能赢得了全场。更何况闲暇时苏子叶没少向玉迎春问起白薇当年的模样,玉迎春也说他委屈时的模样和她最像。
楚云轩叹了口气,扶起苏子叶,道:“父皇只是不希望你与父皇生疏了,继承大统哪儿能没有朝臣的支持。你且起来吧,这事儿说来也蹊跷,张远山一个五品官,怎么会掌握这么多朝中大员为非作歹的证据。”
苏子叶站起身来,道:“父皇莫怪,其实是儿臣泄露给他的。儿臣因为贾云的事与他们有过纠葛,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借着张远山的手除了他们,免得不知轻重的人对父皇的江山不利。”
这话大约是说到了楚云轩的心坎上,于是苏子叶难得留在宫里用了饭。“说起来你与皇贵妃也有日子没见了,她难免念叨起你,今日得空也见一见吧!刚好今儿是琰儿进宫请安的日子。”
苏子叶点了点头,没有推拒,依着规矩老老实实见了面。大家也和和气气的就跟一家人似的吃了饭。
这回许是牺牲的大了,像是真的打消了楚云轩的疑虑似的,接下来的许些日子都没有看到那股疑神疑鬼的目光,也没听到不冷不热的话。
不过朝中可就不同了,一下子折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仍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王爷的狠辣,朝臣躲起苏子叶来,更像躲瘟神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招上这位爷的记恨,偶尔不得已说上两句话,也都战战兢兢的。
聪明些的人,其实也不难看出这里头的端倪来。折了两个朝臣,看似是损了一大部分实力,可布防营的兵权还在人家手里。楚琰虽然也有兵权在手,但都不在京中,真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看谁的拳头硬。反倒是苏子叶拿着李义岗和颜元两个人的命,换回了圣心。
朝臣避之不及,苏子叶也不甚在意,反正他的目的从不在这上头,余下心思也只是一味的讨楚云轩的欢心。成日里不问世事,却肯寻摸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进献上去,今儿是块天然的寿石,明儿是一只会喊吾皇万岁的鸟儿。再后来便是会伺候人的宫人。
人年纪大了,便偏爱这些个玩意儿,苏子叶就用些笨拙的手段一步步赢取了楚云轩的信任。等到他估摸着时机差不多时,他已重新成了最受宠的亲王,甚至比当初刚回宫时更受宠幸。
凌君彦最先察觉到苏子叶的动作,两个人成日睡在一张床上,很多事情略微留意就能查明。
“你要开始了吗?”
苏子叶也不否认,懒懒靠在凌君彦怀中,道:“总不能天天演那父慈子孝的戏码吧,演了这么些年,如今我都要恶心了。”
“可你已经将朝臣得罪完了,如今还有谁肯冒死为你说话?就算朝臣肯,在朝堂上还不是皇上说了算,你既为苏家正名,他可不回估计什么父子情分,到时候一声令下,便是血溅五步。”
苏子叶撇撇嘴,道:“我身后也并非没有一个人,这些年准备已经做得够充分了,你安心吧!”
凌君彦知道他定然是不会要自己出手帮忙,索性也没吱声,由着他来办。反正有句话苏子叶说的是没错的,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他,很多事情比起凌君彦来也只强不弱。
他的手段都在兵力上,可按照苏子叶的打算,动用兵力显然是下下之策......所以要帮他的话,定然先要让如今龙椅上坐的那位陛下失了朝臣和天下人的心。
其实失了朝臣的心容易,有些事情得真相揭开,文武百官自然有的心寒,可是老百姓却是不知情的,因着楚云轩喜欢,民间甚至出了不少歌功颂德的话本,凭着苏震霆如今的名声,就算苏子叶翻出楚云轩当年的阴谋,恐怕也很难取信于民......倒是自己,如果做得好的话,或许还能够做到。
凌家和苏家,哪一个不是为了大楚立过汗马功劳,哪一家不是为当今陛下鞠躬尽瘁,可偏偏有人被那无上的权位蒙了心......这种时候匡扶正义才是忠臣所为,想来凌家的列祖列宗也能理解。
第261章 楚离·一百一十五·告御状', '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