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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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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质却半点不在意,他伸手拿过白骨手中握着的白玉梳子,抬手摘了他头上的白色布带,乌黑如丝绸般亮丽的长发垂落而下,衬得脸越发的小巧,还不及他的手掌一般大,小脸苍白越显羸弱,眉间朱砂痣点出一丝妖精般的魅惑,眉目如画清如水,眼神却坚毅顽强,半点不显脆弱,二者反差之间却找到了最惑心的美感,雌雄莫辨间勾魂摄魄。

秦质视线微微扫过,这面皮生得是很好,可惜是个男子,否则这般长相和武功若是送到宫中不知会有多大的用处。

秦质伸手撩起一缕发,用玉梳从上到下慢慢梳着,起先做这种事还有些许生疏,后头便好了许多。

白骨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手抚过自己的发,心里有了几分不乐意,这头发往日都是她自己一手打理,精心呵护,现下这人手这般生,让她不由起了一丝担心,生怕他不小心扯断了一根,是以她看得极为仔细,脑袋一直随着他的手移动,久了也是极累。

在秦质这般看来,越发觉得自己像在替一只又伤了腿,呆懵懵却又爱不停动弹的犬儿梳毛。

一时间,一个专心致志地做工,一个辛辛苦苦地监工,两人难得有了和平相处的时候。

秦质梳理完两侧的,便转到白骨身后梳理后头的。

白骨忍不住转过头去,可到底不能把自己的脑袋整个转过去监工,一时便有些闷闷不乐。

秦质梳顺了毛,便开始用布带替他扎头发,可绑了许久也没能绑好。

就在白骨快要失了耐性之时,头皮传来一丝刺痛,隐约觉得一根头发被他生生拔下来,一头快要绑起的发又一松,散乱而下。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人俯身靠近,伸手而来,修长皙白的指间挂着一条白色布带,在她一旁请教道:“白兄,这束发可要什么诀窍?”

白骨的头发很滑,乌黑浓密,触感极好,可才微微绑起便又滑落散开,秦质一介男儿自然比不得白骨这般每日梳理来得手巧。

白骨看向他手中的发带,忽幽幽然开口,“倒是我忽略了秦公子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少见的阳春白雪,这等琐碎小事自然不通。”她转头对上他的眼,唇瓣一启,便是言辞轻慢讽刺人,“这一路没人弹琴煮茶,左右伺候,说来还是我委屈了公子。”这明里暗里地指责人如废物,任谁听在耳里都会平生不快。

秦质可谓是涵养极好了,闻言半点不生恼意,含笑的眼神扫过白骨的眉眼,更添三分如沐春风,他收回手上的布带,伸手将白骨的发全拢在一起,“弹琴煮茶皆是点缀之事,浮生漫长若终日沉于琐碎之事,难免虚耗无趣。

白兄应当放松一些,待我们离了此地,我亲自替白兄煮茶弹琴,尝一尝那浮生半日闲。”说话间已用发带将白骨的乌发绑成一束,低低垂落在后,将白骨身上凛冽之意都隐藏了些许,越显柔和女气。

秦质起身转到白骨面前打量了一眼,似觉可以便拿起她腿上搁着的匕首,将光亮如镜的匕面对向她,“白兄以为如何?”

白骨视线落到匕刃上,不自觉侧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这般模样虽过于随意,头皮却没有那般绷紧,倒是舒服得很,便抬手拿回了匕首,随口道了句,“一般般。”

这可真是半点不通情理,这样刺头的人可如何相处,软的硬的皆不行,浑身都是刺,一摸就扎手。

秦质闻言微一静默,眼眸微转眼睫轻垂,思索片刻唇畔微微扬起好看的幅度,玉面渐染几分似笑非笑,眼神轻轻扫过白骨似有所得。

晚间的风轻轻拂过,带过几分凉爽之意,夜静得刚刚好。

二人皆有伤在身,在原地风餐露宿养了几日。

白骨吃得多,皮厚好得也快,才几日功夫,胳膊就拆布条了,只是不能有太大动作,但些许整整头发,理理衣服这些小动作倒是可以。

白骨每日都在试探自己的内力,每每痛得生不如死,可她又不能不与蛊虫对抗,这武功一日不恢复,她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她不怕痛,怕得是在这个关头练岔了气,到时又发了病,不知该耽误多少事。

可惜到底天不从人愿,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内力回来的那一刻她便知晓了,体内再没有东西搅斗,可她的意识却越发亢奋起来,上一回这种感觉出现便是与邱蝉子苦心暗斗时。

她终还是间歇性走火入魔了……

可怎么可能不走火入魔了?

这般日也练,夜也练的,一刻不停死钻牛角尖怎么可能不练岔气!

这似乎超出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白骨头顶冒起一缕白烟,清晰的意识慢慢转为模糊,继而又转为清醒,清醒中还带一丝古怪。

秦质从溪边洗漱完回来,便看见白骨头顶冒起缕缕白烟,脚下一顿却并未开口询问,只在一旁坐下,端看许久才开口道:“白兄不去洗漱?”

白骨闻言猛地一下弹开眼帘,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在青天白日之下特别吓人。

好在秦质见得多了,见状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只平平静静地看着白骨。

白骨倒没做什么,也没和他搭话,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径直去了溪边方向。

秦质目送人消失在林子尽头,良久才收回了视线,看向帝王墓的方向,眼中神情莫辨。

树枝上停着几只小鸟,偶有声声脆鸣,闻之悦耳动听。

秦质歇息片刻才看向林子那处,白骨每次洗漱的速度都很差不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好了。

果然半个时辰未到,白骨慢吞吞从另一头踱来,手上还拎着一只垂死挣扎的小鸡仔,那鸡仔像是吓疯了一般拼命扇动翅膀,“咕咕”直叫。

白骨手拎着鸡仔一晃一晃地走过来,人还是这个人,细微之处却略有不同。

秦质看着白骨拎着鸡仔在对面树旁坐下,又见他将鸡仔抱在了怀里。

秦质见状微微一怔,眉梢接而一挑,扫过他手里的鸡仔,“白兄身上的伤还需大夫看诊,太早赶路难免伤身,太晚又不利治伤,不如我们歇息两日再启程赶路,你看如何?”说话间视线一直未曾离开白骨面上,连一丝细微的变化都不曾放过。

白骨闻言只随意点了点头,垂着脑袋抱着怀里的小鸡仔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探出细指点了点小鸡仔的脑袋,那鸡仔的脑袋被点得垂下了几分,瞪着圆乎乎的小眼儿惊恐地避开了她的手指。

白骨睁着稀奇的眼,歪头看了鸡仔许久,又伸着指头将鸡仔从头摸到了尾,看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动作却轻柔缓和,没了往日刺人的疏离冷漠。

秦质默看许久,眼中露出了少见的疑惑。

接连几日白骨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秦质说什么问什么都是点点头,乖地不像话。

眼中仿佛只剩下了鸡仔,行程和时间皆不过问,极为玩物丧志,每日只知道给鸡仔洗洗澡,喂喂食,抱着鸡仔睡觉觉。

秦质有一日醒来甚至看着他拿着那柄白玉梳给鸡仔梳毛……

林中行路的日子无趣,没什么好打发时日的,这般前后判若两人,再结合之前也大抵猜出白骨是练功岔了气。

不过倒也没什么大碍,毕竟除了养鸡仔的癖好,其他也没什么大变化,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走火入魔后的白骨乖巧得像只小奶猫,没了锋利的爪子,只剩软嫩嫩粉色肉垫,顶着毛茸茸的脑袋乖乖整理自己的毛,还要整理小鸡仔的,每日勤勤恳恳,非常……忙碌。若不是要行路,只怕还会给鸡仔搭一个三层高的鸡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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