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七)
「我们抓到了嫌疑人张春久,据他供述,张春龄早年曾在滨海一个私人作坊式的小木材厂里□□工,供他们几个年纪小一点的读书。不过木材厂经营不善,没多长时间就倒闭了,老闆捐款逃走后,他们就把荒凉的木材厂当成了据点,通过种种非法手段——包括抢劫、谋杀,攒了一部分财产。」
「因为当时这地方远离人群,背靠山林,相对比较隐蔽,所以发展成了第一个犯罪分子的藏匿窝点,老大就是张春龄,应该算是『春来集团』这个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的前身。」
「后来旅游业兴起,滨海地区眼看着不像以前那么荒凉了,他们就把这个窝点改造扩容,同时对外做一点汽车租赁生意,一来是为了隐藏自己,二来这样消息会比较灵通。」
「不过好景不长,滨海这块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尸体埋多了,邪得很,什么生意都做不起来,旅游业最后也是半死不活,人气没聚集起来。随着春来集团做大,他们就慢慢转移了,租车行现在已经完全废弃。」
「我天,」郎乔听得叹为观止,「你们居然挖了这么深!」
陶然嘆了口气:「被逼无奈,因为现在情况不太好,朗诵者把潜逃的张春龄引到了那边……」
郎乔和肖海洋异口同声:「什么!」
话音没落,距离他们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串枪响。
郎乔激灵一下,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转头把眼睛瞪大了两圈:「真枪?还是有人放炮玩?」
肖海洋无论是放枪还是放炮的经验都很有限,只好跟她大眼瞪小眼。
郎乔把手按进腰间:「眼镜,告诉我你的持枪证不是买的。」
「擦边过的,但是别问我怎么过的,」肖海洋回答,「他们都说是因为我考前丢了五百块钱的缘故。」
「怎么回事?」陶然从免提电话里听见了背景音,「等等,你俩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陶副队,」肖海洋沉声说,「十几年前,在这种地方做汽车租赁生意不会很多,你想……美术老师余斌和他学生们当年租的车,会不会正好就是那些人的?」
陶然此时无心与他讨论旧案,难得语气强硬地打断他:「先不管那个,你们俩靠太近了,立刻停下原地待命,骆队他们马上就到!」
郎乔:「哎,可是……」
肖海洋一脚踩下剎车,同时伸手挂断了郎乔的电话。
郎乔:「你干嘛?」
肖海洋摸了一把腰间的配枪,这还是张春龄他们派人追杀周怀瑾的时候,队里统一申请的,肖海洋到现在还没能跟它混熟,总觉得插在腰间有点硌得慌,他突然把车门一鬆,对郎乔说:「你下车,在这等骆队。」
郎乔:「不是……你要干什么?」
肖海洋把嘴唇抿成一条缝,不远处的枪声一嗓子吼破夜空之后,仗着这里荒无人烟,越发嚣张地密集起来,他突然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直接衝了出去。
郎乔:「我靠!」
她连忙追出去,一把扣住肖海洋肩头,摁住了他:「你出过外勤吗?开过枪吗?你是能打还是能跑啊少爷,我真服了!」
肖海洋的脸色发青,因为郎乔说得对,连她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纤细的女孩都能轻而易举地按住他,可是,可是……
「最早接到的通知里说,歹徒手里控制了人质。如果现在是春来集团和朗诵者在交火,人质怎么办?」
儘管这时陶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所谓「人质」是谁,郎乔还是皱了皱眉。
「当然,这是我的藉口。」肖海洋嘆了口气,随即也不管郎乔听得懂听不懂,兀自低声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卢国盛他们那样的人,为什么还会有人把他们当成宝贝一样收藏,带着更大的恶意,利用他们干更多的坏事,我做梦都想亲手抓住他……」
肖海洋说着,用力一挣……依然没能挣开郎乔扣住他的擒拿手,倒是挣扎的时候把她外衣兜里没放好的手机震了下来,也不知怎么那么寸,手机屏幕向下拍在了地上,又被尖锐的石子弹起来,顿时碎成了蜘蛛网。
「放开我,放开我!」肖海洋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低声下气地央求她,「十几年了,我这十几年没有一天不想了结这件事,我活到这么大,文不成武不就,没有别的愿望……就算跟他们同归于尽地死在这,我也心甘情愿,你不明白,放开!」
肖海洋理解的喜怒哀乐,永远和别人的喜怒哀乐有点偏差,这导致他跟人沟通的时候总好像隔着一层,像个不通人情的怪人,郎乔从未在他身上见过有这样质感深沉的悲恸和孤注一掷,她下意识地鬆了手。
肖海洋惯性所致,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定定地和郎乔对视片刻,随后,他好像无师自通地突然学会了说人话,撂下一句「你自己注意安全」,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郎乔弯腰捡起自己摔得稀碎的手机,心疼得嘬了一下牙花子——这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