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难怪那具寻回尸体如此模样，原来他的英雄已是满身伤痕，原来他的英雄已是骨头半折，原来他的英雄已是眼眶空洞，原来他的英雄已是不成人形。</p>
<p>原来他的英雄死前如此不堪，原来他的英雄曾经背叛，原来他的英雄……是这般的饱受折磨。</p>
<p>他的英雄。</p>
<p>“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p>
<p>宇文隼猛地回神，转头看去，“皇长……”</p>
<p>男人带着笑站在他面前，面容是汉人才有的温和，“皇子殿下怎么了？”</p>
<p>“没什么。”宇文隼敛去表情，站起身来，“我认得您，您是父汗尊贵的客人。”</p>
<p>男人笑了笑，“皇子殿下可是因为与大夏和谈失败才心情不佳的？”他不待宇文隼回答，顾自续道：“我早先就与可汗说了，有楚明允和苏世誉那两个人在，这和谈注定是谈不成的。可惜可汗不肯听我的，偏要去碰这个钉子，也怪不得皇子殿下您的。”</p>
<p>“您是什么意思？”</p>
<p>“当然是攻而取之。”</p>
<p>宇文隼打量着他，“您明明是汉人。”</p>
<p>“是，我是汉人。”男人笑道，“我想来跟可汗谈笔生意，只可惜可汗拖了这么久，还派皇子殿下您去和谈，好像并不打算答应我。”</p>
<p>“您这样……算是叛国吧？”宇文隼问道。</p>
<p>“不能这么说，”男人笑了，“达成目的的一些手段而已，做一点交换罢了，对彼此都有益，何乐而不为？”</p>
<p>“您也说了，父汗并不打算答应您，”宇文隼已经无意再谈，“您好自思量吧。”</p>
<p>“楚明允和苏世誉，”男人忽然道，“皇子殿下在大夏见过这两人吗？”</p>
<p>宇文隼脚步顿止，抬眼看着他。</p>
<p>“看来您也不大喜欢这两个人，”男人笑了，“相当难对付，是不是？”</p>
<p>“那个御史大夫我没什么感觉，温温柔柔的看上去没什么真本事，”宇文隼道，“而那个楚明允……”他微微咬牙，不再继续。</p>
<p>男人压低了声音，“您不想杀了他吗？”</p>
<p>宇文隼一怔，一把荒火烧在胸膛，不可抑制的疼，一字恨极，“想。”</p>
<p>想，想杀了他。</p>
<p>那个男人付出代价，为自己受到的侮辱，为他的英雄报仇。</p>
<p>“那就去杀了他。”</p>
<p>宇文隼深吸了口气，勉强冷静些许，“您说服我没有用，父汗不会在意我的话的。”</p>
<p>男人低低地笑了，“可汗年纪大了，没有雄心壮志自然也不想打仗，”他顿了顿，盯着宇文隼道：“可是您不一样，皇子殿下，您还年轻。”</p>
<p>太尉府中。</p>
<p>楚明允搁下筷子，端过一盏茶捧在手中，看了眼一旁吃的正在兴头上的人。</p>
<p>“杜越，”楚明允难得叫了他的名字，“你觉得苏世誉对我怎么样？”</p>
<p>“我表哥对谁都很好啊。”杜越两眼盯着糖醋排骨，想也不想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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