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0章</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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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为何心跳声会震得我疼痛如摧。</p>
<p>苏世誉停下手，琴弦还颤着，而曲早已失了调，杂乱无序一如心绪纷扰。有一点紧张，一点欢喜，一点茫然，还有无可忽视的心尖上的一点微痛，原来一切所言皆是不假。</p>
<p>苏世誉微抬头长长地叹出口气，良久良久，缓缓侧头看向身旁的楚明允。他像是对一切都毫无觉察，仍闭着眼休息，眉目静好。</p>
<p>苏世誉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慢慢地抬手探去，手指舒展，小心翼翼的，想要触碰他的眼睛。这一简单的动作用了太久，沧海桑田一声叹息，流水声与风声划过耳际，他的手最终顿在了一寸的距离上，如凝固般再难以接近一点。</p>
<p>因为楚明允忽然睁开了眼，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眼前的手指。</p>
<p>苏世誉眼中瞬间重归平静，神思也清明回来。他手上折过一个极细微的弧度，就像方才只是个不经意的停顿，信手轻扯下楚明允额角的一根发，收至眼底一本正经地打量过后淡淡道，“原来看错了，还以为是白发。”</p>
<p>楚明允看着他，抬起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p>
<p>作者有话要说：先动心的人就是输了。</p>
<p>☆、[第三十四章]</p>
<p>身负枷锁的男人被带入了一所小院，叫人强压着按跪在屋中后才扯下了罩头黑布，他挣扎着抬起头来，一眼望见眼前人，“苏世誉？”</p>
<p>灯火煌煌中青年淡淡一笑，“你认得我？”</p>
<p>季衡四下打量，这里一窗未开，分明是白昼却透不进半丝天光来，而屋内布置极为简单，除去前方的一副桌椅，竟全是空荡无物的，此刻屋两侧都静静立着侍卫模样的人，无端地生出了冷厉之意。他盯着苏世誉，“这里不是御史台，你想干什么？”</p>
<p>“打扰了，我有几句话要问你。”苏世誉道，“不过你大可放心，只是借你一些时间，过后会将你送回御史台的。”</p>
<p>“我所知道的都已经招供了。”季衡道，“你不信也罢，我没什么好说的了。”</p>
<p>苏世誉轻笑道：“我并没有说要询问案情，你不必如此。”</p>
<p>“那你想问什么？”</p>
<p>苏世誉轻叹了口气，“穆拉和是你亲手杀死的吗？”</p>
<p>“是。”</p>
<p>“供词上你说自己受人指使，所以当初你和她相遇的那场动乱也是精心设计好的？”</p>
<p>季衡不明所以，坦言道：“是。我家中早就有妻子了，如果不是遭受胁迫不得已，谁会跑去楼兰那种鬼地方做生意。”</p>
<p>苏世誉眸光微动，沉吟了片刻后才问道：“你下手时可曾有过不忍？”</p>
<p>季衡眼中的困惑褪去，直直地看着苏世誉，忽而笑了，似是觉得他问的荒唐至极，“原来御史大人还会这么天真，”他好笑道，“既然本来就是怀有目的接近的，又有谁会真的爱上棋子呢？”</p>
<p>向来如此，哪怕相对而处再久，也终究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执棋者眼里只有谋略厮杀，哪里分得出真心去爱上棋子呢？</p>
<p>唯有沦陷者，愚不可及。</p>
<p>苏世誉对上季衡的目光，他眸色深深，然后点了点头，轻笑道：“你说得对。”</p>
<p>言罢苏世誉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子，一旁的侍卫躬身接过，旁边立刻有人上来掐住了季衡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口，季衡慌忙咬紧了牙，拼力挣扎，然而背上猛地被利器重击，什么东西直陷入肉里，他失口痛呼，这空隙间一粒药丸塞入嘴里，沿着喉管滚了下去。季衡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惊疑不定地叫道：“你做什么？！”</p>
<p>“不必担心，喂给你的是护心丹。”苏世誉收回瓷瓶，“你最终是要被交给楼兰的，眼下我绝不会要你性命。”</p>
<p>季衡顿时明了，“苏世誉，你身为御史大夫，难道还要凌虐囚犯不成？！”</p>
<p>“御史大夫当然不会。”苏世誉看着他，淡淡笑道：“不过这些人是我私聘的侍卫，这里是我的私宅，我与你又是私仇，同公务无关。”</p>
<p>“私仇？”季衡不能置信道，“我同你有什么私仇？”</p>
<p>苏世誉的笑意深了，垂眸道：“妹妹识人的眼光不行，做哥哥的……总要替她照顾着些。”随即不待满脸惊愕的季衡反应，他端起杯盏浅饮一口春茶，</p>
<p>“动手吧。”</p>
<p>楚明允随手搁下了笔，抬眼看向秦昭，“打探不到，这算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