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帮助雪兰。只是雪兰没想到会在偌大的沪市当街遇到他的儿子,可惜自己实在太挫了,做出那种事后,都不好意思主动跟人家结识了,她本来还想当面谢谢他呢。一连许多天,雪兰都在公共图书馆里消磨时间。雪兰的广受诟病的一个原因就是,很多人指出她的书里有各种错误,并认为她书里列举的很多实例根本是子虚乌有。其实雪兰大部分的数据资料都是查阅而来的,完全具有可考性,当然也有那么几个数据是凭借上一世的基础知识,而这些数据都是经过后世人科考得来,目前根本无从佐证。所以雪兰想查阅更多现有书籍,试图找出更充实的数据来证实自己,她也不愿意就这样被人无端的指责和侮辱。人都是这样的,有一股子倔强劲,不肯认输。雪兰不愿意承认的是,她现在已经失败了,就算她能证明自己的正确性,也不可能发表在报刊上澄清自己了。这座图书馆很大,里面的藏书不少,雪兰在这里看到了许多珍贵的图书,她还找到了一本自己一直想收藏的,可惜这里的书只能借记,不能买卖。雪兰很想收藏这本书,可是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找到,这是原文书,市面上根本没有译本。终于有一天,她在一家书屋的货架上看到了这本厚厚的图书。但询问老板的时候,却得到了失望的回复。“这是专门收购的,从美国漂洋过海而来,仅此一本,已经有主了。”带着眼镜的老板解释说,“不过我可以写信给朋友,让他再收购一本,只是可能要等待很长时间,这本书就整整等了半年呢。”雪兰点点头,这个年代搞海外代购还是太高大上了,竟然要等半年啊。于是,她跟着书店的学徒到一旁付定金去了。老板正要同去,一抬头却看到了个熟人,笑着招呼道:“哎呀,真是巧,周教授来了,您又来这边授课?”“您好,我受王教授所托而来,听说他的书找到了是吗?”“是啊,前几天刚刚到,这本书可不好找,整整等了半年呢。”“我有事来这边的大学,王兄便托我帮他取了。”周寒震道。老板笑盈盈地说:“正好,正好,我也正愁呢,若是邮寄去北平,只怕把书弄皱弄坏,那王教授就该心疼了,不光他心疼,我也心疼。有人能跑腿最好,不然还不如给那位姑娘呢,她也正到处找这本书。”周寒震顺着老板的眼神往旁边一扫,却一下子愣住了。有位穿着学生装的年轻女孩正趴在柜台上写着什么,她身材娇小,扎着两条花辫,白皙的面容宁静素雅,淡然的像支百合花一样。老板还在喋喋不休:“人家刚才出了两倍的价,就要这本书,大概是替父兄来寻的吧,只是这书还得给懂它的人才能体现出价值,我听说王教授现在正在著作新书……”周寒震没有听清老板在说什么,他只是呆呆地凝望了那边很久,然后他拿出钱来结算了这本书。“我帮您包好。”老板说。“不,您帮我送给那位姑娘。”周寒震说。“啊?”老板惊讶地看着他。“哦……”周寒震不由得脸色一红,也觉得自己非常鲁莽,于是解释说,“她应该不是为父兄寻找这本书的,您给她便是。这书王兄早有一本,只不过他癖好怪,重要的书总是收集两套,所以还是给着急需要的人吧。”说完,他又看了那姑娘一眼,便急匆匆走了。老板呆滞了半天,然后摇摇头笑了,拿着那本书走向雪兰。雪兰刚刚交付了定金,正准备带着凭条离开,却看到一本厚厚的书被摆在了自己面前,正是自己需要的那本。“姑娘……那个……这书您拿着吧,定金也退还给您……”老板憨厚地笑了笑。雪兰一愣,怎么回事?“为什么……白给我?”雪兰问。“这个……是周教授给您的啊。”老板说。“哪个周教授?我不认识什么周教授。”雪兰惊奇地四处张望,根本没见到任何熟人。老板讶然:“怎么会?周寒震周教授啊,他明明认识你的嘛,刚才他来取这本书,听说你想要,就直接付了钱,把这本书送给你了。”“周寒震……秦风!他不是北平人吗,怎么会在沪市?”还有他认识我吗?为什么送我书?老板笑笑说:“人家是大教授,全国各地跑,经常在各个大学演讲上课,来沪市不是很正常嘛。”“那他人呢?”“走了啊,刚刚出门。”老板说。雪兰急忙追出去,在门口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真是摸不着头脑,她转身走回书屋,对老板说:“实不相瞒,我跟他一点不认识,所以不能要人家的书。”老板听了,一脸惊讶,然后苦恼地说:“这位做事真是不拘一格,随性而为,我本以为他跟您相识呢,所以才答应帮他送书,不想竟如此尴尬。只是他书都送了,您也正好想要这本书,两相赶巧,不如就收了吧,也省得一等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收到一本。”“这……不太好吧,这书漂洋过海而来,价值不菲,我怎么能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呢。”雪兰摇摇头说。“若真是陌生人,周教授就不会送您书了,我知道他,他看不上的人,别说送书,白眼都不屑于送。何况他根本不是沪市人,一年半载也碰不到几次面,您若不收这本书,我又怎么处置呢?老朽虽然是买卖人,也是要名声的,不能乱占客人便宜不是。”雪兰无奈,只好从老板这里要来了他们留在这里的地址,留下地址的人叫王爱年。雪兰想无论如何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反正他是给这个叫王爱年的人来取书的,一定互相认识,干脆把钱寄给这个人好了。想通了这点,雪兰欢欢喜喜地收下了这本她寻找了好久的书。然而这天回家后,雪兰却忽然接到了王品宪先生的电话,他说自己这阵子来沪市办事,马上就要离沪北上了,希望能在离开前见她一面。雪兰跟这位先生虽然经常联系,但也只是通过他向北方灾区捐款而已,她一个年轻姑娘还是不方便跟一个男人单独见面的,所以雪兰就婉拒了这个要求,只说自己家教森严,母亲不允许她随便出门跟外男见面,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电话和书信商谈。王品宪先生很有风度,直言无碍,他只是想感谢雪兰一直对他们这个公益组织的支持而已,所以想请她吃顿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放下电话后,王先生就对自己的儿子说:“你都听到了,人家一个闺阁姑娘,不能随便出门跟外男见面的。”王少爷失望至极,叹息道:“她一定还在为报纸上那些叫嚣声难过,我给她写了那么多信,她也没有回复,真不知她看到了没有……”王先生很为自己的傻儿子忧郁。“她可不是寻常姑娘,像你这样写篇文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