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裳立刻将窗户关上,转身准备回床上接着睡觉了。“姜小姐!!主子在东边的小湖旁等你,待明日天亮了,他便又要回国了。”“哐”姜裳将窗户拉开。“当真?”在外面的岩三犹如小鸡啄食一般,连连点头。“咚。”姜裳又将窗户一关。“你去院门处等我。”“诺。”待人走远了,姜裳特地换了套新衣,只是到了自己的发髻时,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涂上脂粉,抹了抹口唇。“姜小姐?姜小姐?”岩三许是见她半天没有出来,便又倒了回来,敲门道。姜裳翻了个白眼,“来了。”临走时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嗯……不错。……城东小湖处,此时夜深人静,又因为是小湖,没有什么游船画舫。湖面上惟一叶扁舟,四周是草丛深深,其间偶有萤火虫飞过。姜裳左看右看都没有瞧见窦怀启的身影,冷着脸问道。“你胆敢骗我?”可一偏头,岩三也没了人影。此刻四周一片寂静,天上是星辰明月,银河迢迢。姜裳眯着眼,在一片黑暗中寻找岩三的身影。突然有烛光从湖面出现。河灯从远处而来,红绿共徘徊,纷如列宿时时出,宛似流殇曲曲来。“裳儿。”有人在她身后唤道,声音熟悉,像是窦怀启。姜裳回头一看,站在垂柳树下的那人不正是窦怀启吗。他穿了件蓝色的长衣,梳着高高的发髻。双手拿着一个点燃了的孔明灯。瘦削冷漠的脸上,只有见到姜裳时,才勾了勾嘴角,笑着往她的方向走去。“你怎么来了?”姜裳的眼睛都快笑眯了,她蹦蹦跳跳的走到窦怀启的身旁,伸手想要拿住孔明灯,却被窦怀启躲开了。“莫碰,万一被烛火烫到。”姜裳笑了笑,伸出去的双手顺势搭在了窦怀启的宽袖上。“好。”她拉扯着窦怀启的衣袖,远远的看去,窦怀启似带着个孩子走到湖畔旁。“你抓这里。”窦怀启教着姜裳拿好。姜裳抓稳之后,窦怀启松了手,“她们说,在孔明灯上写上心愿……”他的话没有说完,姜裳就已经将孔明灯给松开,任它飞上了天空。“呵,你不是从来不会将这些事情寄托于上天吗?怎么今日这么矫情?”窦怀启没有说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你知道我为何来黔州吗?”“不知。”“岩三他告诉我,我未来的夫人,最近常被提亲之事困扰,我有些担心,我平日里从来不将事情寄托于上天,是因为我确定,我一定能做到。可在你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确定的事。”窦怀启又是一笑。“所以我从凉国匆匆赶来,是为了见你一面,让你安心。不过……今日真见到了那个提亲的男子,让我有欲杀之而后快的冲动。”姜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伸手扯了扯窦怀启的衣袖,让他弯腰,待窦怀启弯腰低头时,她便伸手将窦怀启的脸颊捧着。非常认真严肃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姜裳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索性用自己的额头贴到窦怀启的额头处道。“只要你还要我陪着,那我就绝不会离开。勿要分心在我的身上,我会在黔州等你。”窦怀启的视线在姜裳的眼睛,鼻尖,嘴唇上晃过,哑声道“好。你知道我的身份,本应后宫三千,若是我此刻说,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你定也不会相信。呵。”他浅笑,而后抬头在姜裳额头上一吻。“所以……等我。”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的天今天要死了!明天不更了。爱你~)(捉虫)第49章第四十九章昏暗幽闭的空间里唯一盏烛火照明。圆头木椅上坐着一个低垂着头,蓬头垢面的女子。从墙面上垂下来的四根铁索,分别捆住女子的手足,她低着头,不知在说什么。看样子囚禁已久,已没有了反抗的念头。本以为这样,这女子定是面黄肌瘦,身材消瘦,哪知道这女子抬起头时,面色微胖,但又并不红润,这种肥胖有些奇怪。像是故意被人投食,以至于发胖。“咚。”暗室里的石门一响,有几人从外走了进来。领头的,穿着件明黄色长衣的男人正是楚皇。他的视线在石阶下的女子身上微微一停顿,身后已有人朝着女子的方向走去。后面而来的仆人共有三人,一人拿碗一人拿着匕首,还有一人则拿着上好的伤药。匕首从女子的手臂上划过,鲜血流出,后面来人,配合默契的将玉碗伸到玉臂上接着。“皇上,求求你放过我,我的血真的不能解万毒。”原来这个被关押在密室里的女子,原是被姜裳陷害,后又以为自己被人看重的姜烟烟。楚皇眯着眼睛一笑。“早先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怎么此刻又不愿意了?”等到玉碗里接了薄薄一层血液,奴才端着玉碗恭敬的放到桌面上。伤药随后敷于姜烟烟的手臂上,细细一瞧,她那只右臂上已有很多细长的伤口,只是大多都结疤了。这样看来,这伤药还有些用处。“退下吧。”走在最后的仆人将伤口收拾妥当后,应了声,退下了。一时间,暗室里只剩下他二人。楚皇懒懒得坐在桌凳上,手指在茶杯口上打转,说话时慢条斯理。“朕也懒得和你兜圈,朕的身体毒性已深,估摸着也过不了多久了,但是既然有人说你的血液有用,试试也无妨,朕这几个儿子可都盼着我早些离世,除了三儿……”他顿了顿声,仿佛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宫中见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