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她一向宠爱自己的这个女儿,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指责,反而关心道。“今日晚膳可有用好?”姜裳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太子妃对我可好了,特地请人做了好些美味,瞧裳儿这肚子,就差撑得走不动路了。”“呵呵。”孟青容低头捂着帕子笑了笑,“明个若是你表哥来了,可不准这样,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姜裳听话的点点头,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瞧着天色不早了,孟青容也没再多说,起身离开时摸了摸姜裳的头。“裳儿,娘亲从不曾盼你有些什么大的成就,书院若你愿意去便去,不愿意就算了,我姜家养你不成问题,万不能如你二妹一般,今日我去西水院见了你二娘,脸色苍白,神色也不怎么好,临行的大夫都说她思虑太过,损伤身子。也不知你二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好断了她这样苦不堪言的日子。”孟青容有感而发,又见姜裳端坐在座椅上,灯光照在她的右脸颊上,眉眼间已有他日后的芳华。姜裳不知娘亲为何呆呆的瞧着自己,右手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就见孟青容突然弯腰,亲了自己脸颊一下。“裳儿快要长大了,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少年郎啊。”“娘!”姜裳起身时,孟青容已走到门外,身上披着的小袍划着月牙形弧度,入进黑夜里,只瞧得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姜裳这才发现娘亲的身形已有所消瘦,又忆起今日太子妃邀她入宫之事,右手蜷缩成团。看来,窦怀启之事不能再拖了。将他留在府中,于自己亦或是于他而言,皆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司音,打水来让我洗漱,今日有些乏了,想要早些歇息。”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等洗漱后,姜裳唤退司音等人,待屋子里只剩她一人时,她方才吹熄灯光,从床榻下拖出那个大箱子,借着月光,凭着铜镜,梳洗打扮起来。最后将那恶鬼的面具一戴,便如飞燕朝着西边飞去。一路上凭借着对路径的熟悉,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姜裳已驻步在酒楼下。抬头望去,她却眉头一紧。狄李一行人的窗户是开着的,窗户里一片黑暗,窗户外的坠子却自顾自的在风中晃荡。他们分明没有离开,这个时辰他们也决计不会上床睡觉。姜裳抿了抿嘴唇,而后从一旁的墙沿上,借着轻功跳进了狄李他们的房间里。房间里一片寂静,连人的呼吸声也不存在。姜裳这下才觉得有所不对,她上前点燃油灯,发现这屋子里的衣物箱子皆在。手指从桌面上滑过,已起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姜裳在这屋子里踱步,她这次来找狄李,本意不过是想要借他们出关时,将窦怀启也带着离开。可这下好了,这屋子里是灰尘有,包袱有,喝剩的半壶酒也在,可就是人瞧不见了。姜裳正烦心,就听见房门外的过道处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凌乱,没有章法,不像是会武功的人,但姜裳还是迅速的靠近门的一侧,弯下身子来。“叩叩。”房门外的人正敲门,敲了三下停了,一年轻的声音道。“各位老爷,既然你们回来了,就请将这几日的房钱给清了吧。”声音顿了顿,见没有人答应,那人又道。“我家掌柜的说了,虽然你们去了赌场,许是输得有些多,以至于你们今日用了别的方法进屋,但……房钱是肯定要给的,你们也是老客了,也知我们的不易,还劳烦心地好些,将前几日的房钱请了吧。”姜裳这才明白这几人是去赌场了,心里一松,从怀间掏出锭银子,又将门开了个小缝,将银子送了出去。那门外的人一见送出来这么大锭银子,脸上一喜慌忙将银子接了过来,还似抽了自己两下嘴。“原来各位大爷是赢了钱,怪不得这几日没有回来,许是今日太晚了,大爷们怕吵着掌柜,方才翻墙进来的吧,都怪我这张贱嘴,没办法,这天字最好的房都给了各位大爷,几日未见各位回来,有些心急。还望大爷们明日在‘千金赌坊’能再大赢一把。”说到最后这店小二似乎才发现房内的人并未搭理他。他又只好道,“那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事尽管吩咐。”听房外的人脚步声远去,姜裳才站起了身子,她扭了扭脖子,看来只能明日再来了。只是……她想了想,这窦怀启的画像都落入了太子妃等人的手中,再让他张扬着他那张俊朗的脸,岂不危险。姜裳想了想走到屋中一旁的大木箱里,那是装杂物的箱子,她在里面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个能遮脸的皮面具。这面具不知是用什么皮质做成的,虽然薄如蝉翼,但摸着却很有质感,正反面又很光滑。她走到桌子旁,找了张纸,又取来毛笔,自己研了点墨,留了张纸条。“帮你们付了房钱,取了一面具,两清。”而后收拾好笔墨,姜裳右手拿着皮面具,从窗台处跃了出去。……第二日阳光都照进了屋子里,温暖的光芒打在姜裳的背脊上,她又翻了个身。许是阳光太刺眼了,她才打着哈欠坐起身来。看见西边的窗户正大开着,许是昨天回来太晚了,她忘了关窗了。她翻身下了床,往西窗走去,却见窗台处正放着几根手指粗细的一束花。花朵小小的,像是金色的铃铛。姜裳拿起这束花,细细一看,是迎春花,也不知是谁采来放到自己窗台上的。她随手将迎春花搁回原处,穿了件应景的嫩黄色百花长裙,招来司音进来替她洗漱。“小姐,今个天气太好了。”司音端着盆水进来时,脸上带着笑,见姜裳正坐在铜镜处,散着黑发。“可是天气还是比不上小姐的笑容美。”司音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司音,不要以为你这么夸奖小姐我,我今天就会放你出去听说书。”“小姐!奴婢都是说的真心话,没有半分虚假。”二人打趣着,时间倒是过得快。昨夜里孟青容提起江尚天今日将到姜府,果不其然,刚到未时,前院的婢女便来请姜裳了。姜裳收起手上的闲书,带着司音往前院赶去,在南云院外,守了一上午的窦怀启也从后面默默跟上。前厅处,姜宏朗上朝了,只孟青容一人陪着江尚天说着闲话。姜裳从远处看去,见前厅里坐了三人,两男一女。坐在正位的女人是孟青容,右侧边靠孟青容一点的是穿着蓝衣的江尚天。江尚天旁边还坐着个沉默不语的少年,十六岁的年纪。“表哥!”姜裳远远的唤着江尚天的名字,许多年未见,姜裳激动的提起裙摆就往前厅跑去。若把前尘之事加在一起,也已有□□年未见了。“裳儿!怎么这么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