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阮清安停了脚,偏头对着萧衍南笑了笑,细叶眉,含情眼。萧衍南心里一颤,见瑛羽正站在一旁发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侧头对着阮清安小声道“不生气了?那秃驴的话就是放屁,你别管他。乖。”萧衍南只觉自己胸口被人轻轻揍了下。“神经病。”然后就见阮清安拉着瑛羽往屋子里走去。“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我给你疗伤!”“欸?好!!”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还有两章就要写完了,我明天就写完!不管了!第36章前路第二日,日落檐上瓦,雪积庭前井。瑛羽早早的就醒了,或者说,其实她一夜都未曾入眠。她正坐在屋檐上的横梁间,呆愣的看着远处,护国寺的身影被深山所笼罩,她能看见的,不过是云雾缭绕。阮清安从里屋出来时,就见她休息了一晚上,脸上却仍然是一片麻木,只是眼神里隐隐带了点期望。“走吧。”瑛羽回过神,低头看着阮清安,低声道。“安安,对不起。”对不起曾用言语那般伤你,明知道你不老不死,非你心愿,却因自己难受,而想着让你难受的话,来让你感同身受。阮清安也抬头看着她。视线在空中相对,最后还是阮清安轻轻一笑,如轻抿酒水,一笑解恩仇。“走吧,早点到,也早点有法子。”护国寺经过两三日的修整,似乎回到了早先的模样。阮清安二人到达时,小和尚们还在忙碌,见有女施主前来上香,又见时辰尚早,似乎于理不合。便有人上前道“女施主,现在时辰尚早,还往施主在多等片刻。”瑛羽一听,右脚往前一动,似是想要动手,却被阮清安伸手给压了下去。“还劳烦大师...”叨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有人从转角处走了过来。“走吧,住持师兄在等你二人。”慧易似乎等了很久,上前来,将人往内引。小和尚见是住持要见这两位女施主,哪里敢拦人,连忙侧身让出条道。慧易走了几步,发现这两位施主没有跟上,只得回头点了点头。“跟上吧,住持说有办法帮你二人解决问题。”“可在我的记忆里,他却不似这般心地善良。他或许会待人好,可绝不会对一个妖好。”慧易气结,转身哼了声。“住持师兄已然想透,世间万物,众生平等,所谓劫数自有天人安排,他只需做一个引渡人即可,更何况师兄说了,我们护国寺曾欠下凡世间孽债,此次一并还清。”“哦这样吗?”阮清安笑了笑。“那你的住持师兄倒是没有说错,他是欠我一条命。既然他也有如此觉悟了,那此次若是能帮我完成这事,那我与他的孽债便全做浮云消散吧。”慧易草草的应了声,便带着二人往里面走去。慧易在前面带路,穿过假山回廊,又绕过庭院,最后停到了一处小屋子里。这房间细看门窗上,甚至于窗沿上都写着细细的经文。不知是取的什么金沙磨成的墨渍。瑛羽方看了眼这经文,便觉头痛剧烈,捂着头蹲了下来,本是一张如花美貌,此刻却有些狰狞,脸上的皮毛似重新长了起来。“她就在外面等吧,屋子里的金光太强,她受不住。”“她受不住,那我这铃铛里的一魂一魄就能受住?”阮清安有些疑惑的在慧易身上绕了几圈。“这魂体是被天雷所击,为极纯之物,身上本身的妖气早已被洗净,无妨的。”回答阮清安疑惑的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正德。他瘦削的脸上,眼睛却极为有神,似能看破所有。“这魂体还剩一魂一魄,贫僧已召集四大班首,和其他师兄一起出力,大约一个月后,便能造出完整的魂体,但是他rou身已毁,就算魂魄全数回来,他也只能入人道,经历六世轮回。这样也无妨吗?”阮清安没有回话,她没有这个资格,而是回头看着瑛羽。瑛羽此刻竟然还没有离开,她捂着头,眼角已有血渍,却固执的待在原地,看着那铃铛。“无妨,他历经六世轮回,那我便也在人世间陪他。他不能修炼,我便修炼,他终生是人,受不了妖气,我便出魔道,重修仙道,我尚未害人,仍能有成仙的机会,他要什么,我便给他什么。他一定会开心的。”阮清安沉默的看了她许久,转身对正德道。“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无妨。”正德身形一僵,末了才道。“既然她要除了身上的魔气,那便进来吧,在这里面待够半个月,魔气就会消散,只是其中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瑛羽低头笑了笑,起身时有些酿跄,可也止住了身形。“既然如此,我便陪他进去吧。”她将铃铛从阮清安的手上接了过来,然后一步三停顿的往屋子里走去。佛门一锁,万物安宁,金光耀眼,佛光伤身。阮清安知道需要许多时间,她等在这里也无作用。索性离了护国寺。时间如梦如幻如露亦如闪电。眨眼便已白驹过隙,小半月已过。瑛羽身上的魔气已经消散,可闫洵的魂体尚未造出,她索性坐在小屋的旧墙外。双腿盘膝,定神修炼。她平日里最烦的就是这般修炼,每日重复,一如往日。可此下她却心神安宁,似开了窍,她已经受过第一次的百年之劫,身子比起普通的妖怪,修炼起来更快。只是她的法术本来就比不上其他人,此刻她更是用尽了心力。有时候夜里醒来,见墙内金光浮现,心里多了几分安慰。她也不知道爱情是何物,可她又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应是爱闫洵的,可惜动情太早,知情太晚,尚未了解,便已入情劫。似乎,凡人间有句话,可以形容?呵,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她此生本没有执念,哪怕渡不过这次劫难,她也不在乎,不过是投胎转世。可闫洵见不得她受苦,也不愿她修炼多年,一事无成。最后倒在她怀里时,也只说了一句话。那时,他已身形快要消散,右手抚上她脸颊时,如空气一般。他一向冷漠的眉眼里是浅浅柔情。“以后,我不能护你了,也不能陪你打架了,听主子的话,不要招惹他人,你...打不过的。听话。”她哪里有力量答话,连连点头,而后见他消失在空气里,终于是受不住了。可是说来,她又有何种身份去质问阮清安呢?他是为她而死,也是他去求阮清安不要告诉她,说来,阮清安也不过是守住了承诺。她早先入了魔障,怪阮清安,明明法力高强,为何不愿救他,说来令人想笑,她竟从没想过,若不是自己修炼时,常常不曾用心,导致这一个小小的百年之劫就如此困难。闫洵何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