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而淡色的唇瓣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镜片后有些狭长的眼眸也溢出点点笑意,转瞬即逝,很快便被无辜所掩盖。没错,就是无辜。仿佛浑然不觉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直勾勾地,无辜地盯着许樱樱的眼睛。明明是在为自己洗清错误,偏偏——许樱樱莫名觉得他的眼神却像是在勾引。像是藏在若无其事之下的暗涌,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克制地,撩拨着她。她虽然喜欢亲近可爱的女孩子,甚至喜欢开玩笑,看起来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对于男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依旧存在。有些情绪是很难掩饰的。尤其对方还想刻意显露给你看到的时候。借用她粉丝所说的话,她总觉眼前这人其实心里想的也许是——再近一步他也完全不介意。“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许樱樱越看越觉得他熟悉。“我是叶燃。”男人眨了眨眼睛说。“?”许樱樱微微挑眉,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迅速跳出来一个寡淡少言的高冷少年。“叶燃?!”许樱樱讶异,显然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你……”她嘴角微抽,松开他的领带,低声道,“那你刚刚跟我装什么……”无辜。明明也认出她来了。高冷学霸装无辜小白兔?有没有搞错!“哦。”叶燃微微耸肩,整理了一下领带,扶了扶眼镜,唇瓣轻抿,眉眼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其实叶主管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刚才撞人完全不是故意的,至于泼酒……算是得偿所愿吧。在许樱樱看不见的角度,他笑地颇为狡猾。所谓高冷,也不过表象而已。“帮我个忙?”许樱樱问。“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叶燃挑眉,装模作样,“还有,抱歉。”泼了你一衣服的红酒。许樱樱有点无语,她总觉得叶燃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身都围绕着一股雀跃的气氛,完全感觉不到你哪里觉得对不起我啊!她无奈,转身和薛衡交涉:“咳,你也看到了,我晚上的确有约,所以,你别跟上来了——我先走一步!”薛衡:……薛衡诡异地沉默一会儿,突然爆发:“难道就因为,因为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师父,你,你就忘了我们四年的同窗情谊了吗?!”许樱樱:……然而心机叶并不care对面的薛宝在说什么=v=叶燃站在许樱樱身后对薛衡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他就是来路不明的男人。有本事来打我呀打我呀!薛衡:“卧槽!”“他在爆粗口。”叶燃认真地皱眉。一本正经地仿佛刚才露出挑衅微笑的人不是他似的,然而许樱樱也没有看到两人的暗潮汹涌。不过,薛衡着实让她头疼这是事实。她觉得让叶燃这么高冷正经的学霸面对这么傻白甜无理取闹的薛衡,并不是一件好事。“咳,薛衡,咱们有事下次再说。我先走了。”说完,许樱樱立马转身拉着叶燃闪人。傻白甜薛衡x心机叶主管。傻白甜,卒。等薛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樱樱已经和叶燃走到了酒店停车场。本来在这里就可以分开的,只是叶燃又直勾勾眼巴巴地看着她,问她能不能聊聊,顺便送她回家。然后刚好——许樱樱收到她那早就在半年前就跑地无影无踪的外公的短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这个时候来。短信只有一句话:宝贝孙女,你今天晚上,好好把握注意一下啊……=v=许樱樱:……骗鬼呢。胡扯的吧。话说半句要人命啊外公!“怎么?”叶燃问。许樱樱收好手机,摇头:“没什么。那麻烦你了。”言下之意就是麻烦你送我回家了。其实说起来,她和叶燃还真有那么点不一样的缘分。这点不一样大概叶燃是许樱樱年少时三千后宫里面的,万花丛中一点绿。她的异性朋友不多。和叶燃的关系大概就是曾经上羽毛球课手把手教他这个菜鸟打羽毛球,教出个得意弟子的关系。课结束之后,他们也只偶尔在学校碰上会打招呼,并没有什么私交,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许樱樱坐在副驾驶座,车里的灯光昏黄氤氲,整个空间仿佛都被挤压缩小。而叶燃就坐在她身旁一转头就能呼吸相撞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啊。今天,是第一次重逢。只是有点感慨时光荏苒罢了。当初那个清瘦寡言的少年已经长成成熟男人的模样,却更加地,不动声色。她看不懂他眼中的一片沉寂,偶尔闪现的几乎犯规的笑容,还有,低哑撩人的声音,刚刚在酒店的时候那克制的,藏地极深的勾引。视线悄悄挪到他掌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修长又漂亮的手,侬纤合度,指节分明,指头圆润,完美地如同一件艺术品,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这双手用来弹钢琴……唔,这样的手她可以玩一整年。手玩年什么的。她为什么要想这种事情?跑远了……她都在想什么。食色性也。“在想什么?”叶燃目视前方,平静问道。“没什么。”叶燃沉默,没有接话,目光专注于前方的红绿灯。就在许樱樱以为这样的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他又突然一本正经地出声:“手玩年。”“懂?”许樱樱:……………………这要她怎么回答呢,真的要说她刚刚的确在想这样的手她可以玩一整年?说起来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半响,许樱樱憋出一句:“懂。”高冷学霸什么的切开都是黑的,她今天第一次才知道叶燃本人是这德性。说好当年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呢?叶同学你现在是不是懂太多了点……完了,聊不下去了。“关于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叶燃目不斜视地问。许樱樱:……“你的姿色不错。”她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谢谢。”他勾了勾唇。酒店到许樱樱现在住的地方不远,车子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叶燃下车把她送到门口。他的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礼貌地道别,挥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也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