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救护车来了。
江一水陪着戴安妮去了医院。
一路上。
戴安妮一直昏迷。
江一水坐在一边,静静的瞧着她,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人的生命好像就是这么脆弱,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一个先来。
也许就在眨眼之间,有些人就会成为永别。
所以,能珍惜的时候就尽量珍惜吧,该说出口的话,也越早说出来也好,以免到最后后悔。
进了医院。
江一水等在急诊室的门外。
不大一会儿。
向东来了。
问清楚了情况,无奈的坐在一边陪着媳妇儿,一只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没事儿!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这种时候,安慰的话显得苍白而无力,可又不得不说。
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媳妇,撸起她的袖口,挽起她的裤腿,“你伤到哪儿了吗?我陪你去检查一下!”
江一水摇了摇头,“我还好!”
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出车祸的时候,我妈趴到我身上,她为我挡着了!”
妈?
这个字就这么自自然然的出来了。
向东点了点头。
心里也清楚,患难见真情,经过了这一场车祸,母女俩的这道“认亲”的坎,就算是过去了。
夫妻俩静静的坐在急诊外的长椅上。
视线不由自主的都定格在了门上。
没过多久。
戴家昌也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一看到小两口,嘴唇轻轻的颤动了几下,明显的在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和紧张。
他清咳了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放松一些,“安妮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毕竟躺在急诊室里的,是他唯一的女儿,无论再怎么装,他的声音里还是掩不住难过。
向东赶忙镇定地迎了上来,“您先别着急!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仿佛像是印证他的话,哗啦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40多岁的医生。
门外的三个人见了,几乎是同时抢了过去,异口同声的问:
“我妈(我女儿)怎么样了。”
戴家昌在忙乱中,还是听到了江一水的那一声“妈”,本来是应该觉得欣慰的,可现在却有点心酸。
医生的视线轮流的在三个人的脸上移动,“你们是戴安妮的家属?”
“是的!她情况怎么样?没有生命危险吧?”
“没有!”医生斩钉截铁的答,“我们已经为她做过检查了,幸运的是,她没有什么内伤,只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现象,外伤呢,大腿被碎玻璃划破了,我们已经进行了缝针处理,大概五六天之后过来拆线就可以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建议病患留在医院观察一晚!”
“那当然!那当然!”戴家昌赶忙表态,“观察一晚才稳妥!”
悬在心口上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回头嘱咐司机,“你赶紧去交费!”
又请求医生,“能不能帮我女儿安排一个最好的房间!”
戴家昌从来没亏待过孩子,从小到大无论,戴安妮用什么,都是最好的。
向东接过了话茬,“我帮着去安排吧!”
这样的男人才可以依靠,基本上就是有他在,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向东跟着司机去办手续了。
戴家昌等在急诊室外,侧头望着江一水,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
江一水还愣了,“谢我什么呀?”
“我听到你刚才叫安妮妈了,你不知道,你这个改口,对她,对我,都意味着什么!你的承认,对我们来讲,就是卸下一个终身的大包袱,也开启了我们通往幸福的门。”
戴家昌满怀希望的又补了一句,“一水,既然你已经认母亲了,能不能喊我一声外公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们母女能相认,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够听你喊我一声!”
江一水抬头瞧着他,望着他眼里的那副殷切……决定满足一个老人的心愿了。
深吸了一口气,“外公!”
就这一个称呼,瞬间,戴家昌的眼睛里就拢上了一层轻雾。
他赶忙用手囫囵的擦了擦,一叠声的答应着,“嗳!嗳!好!好!”
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