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终究还是没能咬死大猫咪。一通电话打断了浴室里亲吻缠绵的两个人,沈宜听到霍宇说齐琪在医院,整个人立马弹了起来,简单快速冲洗了一下身体。“干净的衣服在外面的置物架上。”陈鹤青提醒道。沈宜顾不上探究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连衣服是什么款式都没在意,拿起来就往身上套。内衣尺寸完全合适,衣服也很合身,就像是照着她的身材买的一样。医院病房里,霍宇刚挂了电话,就被齐琪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只是腿骨折,又不是快死了,明天再讲也来得及啊。现在都几点了,你给贝贝打电话,她肯定会赶过来。”齐琪只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下楼梯还能被绊倒,万幸只是腿受伤,胳膊和手没有事。到底是谁在楼道里乱摆乱放,影响正常通行,气死她了。这种人就该下地狱!霍宇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劝她消消气:“今天讲了被你骂,明天再说被她骂,横竖都是骂,不如被你骂。”“你脑子有病吧!”齐琪无语,对坐在病床边的霍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人是不是受虐狂,什么奇怪癖好。嬉笑怒骂过后,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两个人都明白工作室的经营状况不好,因为经费原因选址较偏僻,物业管理疏松。霍宇罕见地收起所有的嬉皮笑脸,端正态度,盯着齐琪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打算……”“不行!”齐琪想都没想就拒绝,开工作室一开始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沈宜偶然得知了这件事,选择资金上帮助她,这就已经够了。她也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沈宜一定会帮她。至于霍宇这个大傻子,简直是直接把自己卖给了她,虽然嘴欠,但是做事绝对靠谱。她撇开视线望向窗外,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于灯火通明的钢铁森林上空,明亮又遥远,好像她难以触碰的未来。“她又不喜欢这些,人生规划和我完全不同,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梦想去裹挟她加入,当我决心要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考虑到会有失败的可能。”齐琪苦涩地笑笑,明白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她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沈宜和霍宇,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对不起。”“哈?”霍宇挤眉弄眼,侧着脸凑到齐琪的眼前,欠揍地说道:“你声音再大一点,我没听清。”齐琪微笑,用死亡视线注视着霍宇:“你压到我的腿了。”霍宇低头一看,自己的胳膊好巧不巧正好压在齐琪的大腿上,下一秒一个枕头朝他飞来。“霍!宇!你是不是想死!我看你就是馋我的工作室,想自己上位!”齐琪两只手轮流拍打霍宇的胳膊,霍宇只是一个劲躲也不还手。他拿起响铃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沈宜,他起身往外走嘴上还在说:“谁馋你那椅子散架修三次都不换新的工作室,顺带说一句,三次还都是我修的。”“等我腿好了,你我决一死战!”要不是腿上打了石膏,她高低下来踹他一脚。关上门,霍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没有人知道齐琪在他眼前摔倒时他的慌张,心脏骤停,昏暗狭小的楼道里,有一瞬间他竟喘不上气。“我别是真的有病吧?”他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不烫啊,奇了怪了。他刚准备接听,对面就挂了电话,没等他回播过去,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停下脚步问道:“请问,这间是齐女士的病房吗?”霍宇抬头,一位五官深邃,长相冷峻的男人捧着一束糖果花,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冷漠地盯着他。他心头一跳,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你是谁?找她什么事?”沈宜刚接到电话慌得不行,收拾包的时候手忙脚乱,还是陈鹤青帮她打了一通电话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得知齐琪没有生命危险,她才彻底放下心。路上顺道拿了提前下单的花束,给齐琪点了她喜欢吃的食物。到医院楼下时,外卖还没有送达,她就让陈鹤青先帮她把花拿上去自己再等一下。推开房门,病房里的氛围有些古怪,沈宜惊讶为什么陈鹤青还没有走,反而还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在低头看手机。齐琪看起来好得很,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唯一臭着脸浑身散发着怨气的只有霍宇。“贝贝!呜呜呜,今天晚上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没摔死我。”齐琪一看见沈宜,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淌,止都止不住。好吧,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彪悍,沈宜的出现让她所有的委屈有了发泄的缺口,她只想抱着沈宜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沈宜将东西交给霍宇,自己坐在床边上抱着齐琪,轻轻拍打她的背,柔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事了,别怕。楼梯上摔下来一定很痛吧,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先别想着工作室了。”“有什么事你喊我去做,等你伤养好了再忙也不迟。”沈宜擦了擦齐琪的眼泪,耐心地哄她。齐琪渐渐止住了眼泪,突然想起房间内还有两个男人,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抹了一下眼泪,哽咽道:“算了吧,这也太麻烦你了。”“这束糖果花是不是我上次发给你的那个,我一定带回去摆在我的床头。对了,你还买了什么,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香味,霍宇笨死了,到现在就给我倒了一杯水……”齐琪笨拙地转移话题,沈宜也不戳穿,顺着她的话继续讲。单人间的病房住不下这么多人,霍宇看样子是要留下来的,沈宜打算陪齐琪吃完宵夜就离开。陈鹤青出去打电话,霍宇紧跟其后出了病房。齐琪见病房就剩下她和沈宜,小声地偷偷八卦道:“那个男人是谁啊,你家小方呢?”沈宜的发梢还略微湿润,身上的味道不是她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清香,反而和那个男人的很相似。沈宜不想骗齐琪,只是苦于该怎么讲述。齐琪也看出了她的为难,吃了一大口,口齿不清地说道:“等你想说再说,反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他就是我说的那个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