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困。”他俩靠得很近,阮棠闻到一股冷调清香,这味道是贺时屿的,即便过了两年,她依然感觉熟悉。确切点说,是刻骨铭心。二十岁那年,她过生日,贺时屿买了戒指向她求婚。那时候,她才上大二。她头脑一昏答应了,但是后来,她的噩梦才开始。贺时屿要了她,整整一周,她几乎没出过门。他发了疯似的做,任凭她怎么求饶都没用。直到现在,阮棠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干那事。看起来少年感十足,像清透的琉璃,她还以为他是谪仙一般的人物,结果欲望那么强烈。求婚之前,他们只拉过手,浅尝辄止地亲过几次。被求婚后的那七天七夜,阮棠经历了无数次高潮,尽管很舒服,但她还是觉得幻灭。她对贺时屿幻灭了。这种幻灭感带来的连锁反应无比强烈,以至于她后来看到贺时屿就特别怕,怕他不由分说,把自己压在床上不眠不休地做。她狠心提了分手。快刀斩乱麻。贺时屿倒没有纠缠,也爽快地离开了她。分开之后,阮棠逐渐走出内耗。她尽量不去关注他,不在网络上搜索他的消息。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大火了。铺天盖地的消息,有关他的消息,无孔不入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有时候,她去学校食堂吃饭,公共电视里会反复播放他的新闻或者是电视剧片段。走在街上,经常能看见他的代言海报,偶尔还会听见别人讨论他。他变得闪闪发光。阮棠为他高兴,也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感到庆幸。如果他们没分开,可能两个人都不会有进步。“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将阮棠拉回现实,她抬头看他,“没什么。”“既然不困,要去阳台那儿看看月亮么?”“今晚月色很好。”阮棠揉了揉太阳xue,嗯了声。她掀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要往外边走。“阮小姐。”贺时屿叫她。阮棠回头,他走近,将一件长长的睡袍披在她身上。“外边可能有点冷。”“谢谢。”他还是这么体贴。阮棠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如果他能克制自己的欲望,还是一个非常好的伴侣的。“走吧。”——露天阳台。阮棠扶着栏杆,惬意地看着天上的月亮。观赏了一会儿,她想起在录节目,不能冷场,于是,她侧过脸笑着活跃气氛:“贺老师,你可以帮我拍张照吗?我想跟月亮……”剩下的“合影”二字,被男人灼热的目光打断。因为,阮棠才发现,贺时屿一直看着自己,似乎没看月亮。四目相对,一瞬寂静。“想拍照?”阮棠懵懵地点头,“嗯。”贺时屿回去拿手机,回来之后帮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怎么发给你?”他问。阮棠愣了下,余光瞥到跟拍的摄像小哥,回:“微信。”“回去加。”“嗯。”关阳台门,回房间。阮棠拿出手机,扫了贺时屿的二维码。他的微信还是原来那个,头像和名字都没变。阮棠收了照片,莫名来了困意,她脱掉外面的厚睡袍,挂进衣柜。“我想睡觉了。”她说。这句话类似于拍摄的结束词,嘉宾睡觉之后,摄像小哥会出去,留下固定摄像头继续录。“时间还没到。”贺时屿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任务卡,“而且,任务还没做完。”“还有任务?”贺时屿点头,“他们给了我三张任务卡。”第一天以熟悉为主,任务很少。阮棠不知道林静为什么要这样改动,她打了个哈欠,走过去翻最后一张任务卡。卡片上面写着:从以下三种方式中选择一个增进感情:(1)对视30秒(2)拥抱一分钟(3)接吻90秒阮棠瞪大双眼。策划疯了吗?怎么玩这么大?难不成因为几位人气嘉宾退出,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博点击?贺时屿站在她身后,念出卡片上的文字,接着问她:“阮棠小姐,你选什么?”阮棠轻咳一声,放下手里的卡片,“第一种。”如果是跟其他人组CP,对视30秒是她能接受的最大尺度。但跟贺时屿,其实三种都可以。她并不排斥跟他亲亲抱抱。不过这是在节目上,更何况贺时屿女粉那么多,她不敢公然造次。“去床上。”这话听起来莫名暧昧,阮棠愣了下,耳根微红。“做完任务好睡觉。”阮棠脸更红了。她慢吞吞上床,跟贺时屿面对面坐着。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很快陷进里面。两年没见,贺时屿好像更帅了。那双眼睛还是跟以前一般清澈,并没有遭受污染。她没读秒,并不知道时间到没到。还是贺时屿提醒,她才发现结束了。男人扯过被子,分给她一半。“晚安。”阮棠跟着道了句晚安,侧过身时意外被自己的脚绊到,身体不受控制往一边倒。她的头磕在贺时屿腿上,被撞得有点疼。阮棠撑着床铺,想要借力坐起来。然而她按了按,发现床铺好像比她想象中要硬?视线顺着胳膊延伸的方向看过去,阮棠看见了自己搭在男人胯间的手。她的手指恰好握住了他的凸起,掌心按在下面,姿势非常暧昧。像极了勾引。阮棠回头,见摄像小哥在拍,心想贺时屿应该不会当着镜头的面发脾气,小声说:“贺老师,能不能麻烦你扶我起来?”贺时屿揽过她的腰,将她弄起来。阮棠坐正了,靠着床头,手按在胸口,松了口气。蓦地,大腿一阵热。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探进了她的裙底,沿着腿根往上。一直往上。阮棠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地看向贺时屿:“贺、贺老师。”贺时屿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冲她笑了下,“阮小姐。”“今天初次见面,如果我有表现不好的地方——”“以后请多指教,我会改。”他边说边揉她的腿心,手指有下一没一下,在她内裤边缘试探。阮棠不受控制地屈膝,夹住了腿。而她这一动,恰好把男人的手挤过去。他的指尖一下子戳到了她的花缝。阮棠闷哼一声,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