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我──」言词还没来得及成音,便有人靠在他的耳边,抢先道出他心中的答案。
「是我的女人。」
他一顿,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劲,偏过头便对上任炯熙的眼睛。
「你不会是想这样说吧?」
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看得他很不爽,承天傲口气欠佳的反问:「是又如何?」
瞳眸半瞇,任炯熙轻声提醒,「我听说了,小娸说她不承认自己是你的女朋友呢。」
耳闻此话,表面上还是不为所动,但那绷紧的高大身躯,还有那握着皓腕的大手加重了劲度这两项,透露了他费劲隐藏的情绪。
深明那傢伙故意找些话来刺激自己,但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僵立在原地,听着那些会把他藏在心底的恐惧感给揪出来的话。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警告我?」在他意欲反驳之际,任炯熙补上一句,平静的道出他一直不愿接受的现实。「在她眼中,你什么都不是。」
根本什么都不是……
脑中重复着任炯熙的话,一次又一次在脑中回盪。
驀然,身体里头有东西噗一声断开了,长久以来抑压的的怒气、恐惧、不安一下子涌上来,理智被挤到角落去。
「谁要你这个外人诸多意见──」
右掌再度揪紧那皱巴巴的衣领,暴怒中的他正要用左手挥出一拳,却在提起手的时候被拉着,他看过去,就见袖口被小手拉着。
「那、那个……」
可是组织好的台词还没有机会见天日,一句酸溜溜的话语就准确无误地丢到她的发顶去。「怎么了?你想为他说好话?」
「傲,你吓坏了小菱。」
这句话令他的心里更不好过,即使多生气,但只消见到她一副欲言又止、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心软起来,连将要出口的揶揄都被通通打道回府。
尔后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亦在这一刻凝滞,没法正常的流动。
这情况比起接收到他的灼视,更令人慌乱,纵使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却几乎可以篤定他自方才开始就非常非常之生气,那怒不可遏的程度,是她惹不起的……但现在总不能眼看着他动真架吧。
「其实我是想说……」季小菱猛嚥下唾液壮壮胆子,勇气储足了后才怯怯的开腔:「开打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深吸一口气,她颤声说出自个儿开口的真正目的:「但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呃……先放开我?」
话说到尾时,她的视线还恰巧落在那隻差一些就变成伤人兇器的可怜小手上。
她承认,她跟在场的观眾同样带着看戏的心情留意事态发展,但观眾还观眾,不慎落入战场则另当别论,干交这个,她不否认自己是有丁点儿想看,但、但──总不能牺牲掉她的手……
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她的手击向别人的身上会有多痛,故且不谈这个,如果目标是脸蛋的话,她会死得更惨,基于他俩的身高差距,根据物理定律,她绝对会整个人凌空飞打出去。
总言之,两种情况都对她不利,因此当他的手蠢蠢欲动的时候,她连看戏的心情都没了,只是想远远逃开,免得他们在打得风云变色的时候误伤及无辜。
深眸细瞇,承天傲若有所思的凝睇了她慌张的小脸几秒鐘,然在她以为已过了一世纪之久的时候,他大发慈悲,调开逼人的眼光,松开揪着任炯熙衣领的手后,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拖着她离开课室。
他们离开以后,不少人集结在任炯熙的附近意欲关心一下状况,其实他们只听见继继续续的对话,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眾人还未走近,就见任炯熙一手掩着嘴,在大家不解的眸光底下突然弯腰。
见状,一个身材挺拔高頎的男子鑽进人群里,上前关心被围在中心的友人。
「小熙,你没事吧?」
怎会这样子的?他只不过是溜出外玩弄新对像一会儿,他们就急着闹翻?要不是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坏他好事,他都不晓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
忽然,任炯熙的肩膊开始抖动,并渐趋剧烈,压抑的笑声断断续续的传出,不久便变为狂放的大笑声。「哈哈哈──」
镶满惑意的墨色瞳眸瞟向任炯熙,耿子騫完全被友人的反常搞糊涂。「小熙,你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白皙的大手轻轻按摩着因运动过度而痠软的脸部肌肉,任炯熙随便找话敷衍,总不能跟子騫分享他发现到的趣闻吧。
「没什么……只是突然之间想笑而已。」
傲这回看上的女人真的很有趣,有趣得害他更有衝动深入研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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