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昭华郡主也说,“经了这遭才知人心,老三日常看着笑嘻嘻的,和谁都是好声气。这回是真怒了。”
见周氏面上迷茫,昭华郡主笑了,也握住了周氏的手,缓缓地告诉了她。
“原不想现下与你说,老三前儿个,大闹了一回泰安伯府,把薛蓁拖回来打成了猪头。就松鹤堂那位过来,也没有救下薛蓁。”
“啊?”周氏听了心跳快了几分,“他,他……”
她与薛三少时相识,彼此性子相投,互相倾心。江老太太看不上她的家世,意欲为薛三择高门贵女。可薛三顶着亲娘的不愿意,还是娶了她。进门这些年,虽婆婆时不时的就要刁难她,可凭良心说,她的日子过得还是很快活的。
可丈夫,竟然为了她把出阁的亲妹妹拖回娘家打?
周氏眼睛又湿了。
丈夫是走仕途的,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叫人知道了这样的事,会被人如何说呢?
“别多想,许当妹妹的往兄嫂房里插手,就不许人教训她了?”昭华郡主哼了哼,“你就是心思太重,才会有这么一遭劫数,也累了七丫头。放着叫老三去处置,哪里会有这样的凶险?你和七丫头被薛蓁害成了这样,老三若是忍着,才叫人笑话。”
“我,我何德何能呢?”周氏哽咽。
自从进了薛家的门,除了势利的婆婆和刁钻的小姑子外,余下的人,却都和她相处极好。两个妯娌没的说,大嫂子温和,二嫂子爽利,都肯照顾她,孩子们也都孝敬有礼。她还有什么不足的呢?
“都说了这会儿不能哭。”许氏假意嗔怪地推了一下昭华郡主,“都是郡主,叫老三告诉她不好?只你嘴快。”
又把阿福求来的签诗给周氏看,“你瞧,这是六丫头今儿跑去碧螺寺替你求来的,上上的签。也巧了,她才求了回来,你就醒了。还有五丫头,昨儿也跟我说,要吃斋跪经替你和七丫头祈福呢,叫我拦住了,小孩子家家的,吃什么斋呢?有那份儿孝心,吃什么菩萨也都是知道的。”
“叫嫂子费心了。”周氏在枕头上转头看着昭华郡主,“二嫂也替我谢谢六丫头。”
昭华郡主轻笑,“一家人,不说这些个生分的话。”
见周氏才醒来,终究虚弱得很。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已经显出疲累。昭华郡主和许氏起身,吩咐了丫鬟赶着去熬补身子的粥汤,又让人去请太医,嘱咐了周氏身边的婆子好生照料着,二人才相携而出。
走在回去的路上,许氏叹了口气,低声道,“三弟妹往后……”
太医说了,周氏这次伤了身子,以后很难再孕。
“三房与咱们两房不一样。到底,老太太是老三的亲娘。”
昭华郡主垂眸,随手从路边的花树上摘了朵粉色的花儿,放在鼻端嗅了嗅,插进了许氏的鬓发间。
“往后如何,只往后再看吧。”
纵然妯娌二人都劝慰了周氏,可是话说回来,无论许氏,还是昭华郡主,都不是只一门心思相信男人的人。
现下周氏被薛蓁害得早产,薛三妻女无辜,恼怒之下教训了薛蓁。就连江老太太,也在儿子这里落下了不是。
不过,薛三心里对妻女的愧疚,究竟能维持多久,却难说了。
周氏只生了两个女儿,以后薛三会不会因这个嫌弃她?
或是为了子嗣,纳妾收小?
“或许,你多想了吧。”昭华郡主又摘了朵花攒进了自己的发髻边,“三弟妹也并不是个糊涂的人。”
不说心机手段吧,起码这些年三房夫妻琴瑟和谐,固然薛三对妻子一往情深,却也有周氏用心经营的缘故。
“希望如此吧。”许氏又叹了口气,扶了扶鬓边的花朵,问昭华郡主,“是不是太嫩了点?”
“嫩?要不换这个?”昭华郡主扬了扬手里的大红花儿。
许氏失笑。
既然周氏醒了过来,昭华郡主便也放心,与许氏说了一声,回了靖安侯府。
一进门,就有小丫头过来告诉了她,说是阿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
“她跑去厨房干什么了?”昭华郡主诧异,平常不是连油腥味儿都闻不了吗?
小丫鬟笑嘻嘻的,“姑娘正捣鼓什么糕呢,说是今天在豫王殿下那里尝到的,味儿好的很,要亲手做了来给您和侯爷尝尝的。”
昭华郡主顿时觉得心里暖,先前的气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这丫头,也不嫌累。”她手一摆,“我瞧瞧去。”
西北角的厨房里,阿福果然正在。不过,她可不是在厨房里,而是站在门口,正扒着门往里张望。
拒霜抱着剑靠在院子里的树上,一脸的无奈。
“郡主。”见到了昭华郡主,站直了身子。
“无事了,你回去歇歇。”
昭华郡主一语未了,那边阿福已经听见声音跑了过来。眼瞅着她扎着双手要往自己怀里扎,昭华郡主赶忙就偏身躲开了,惊叫,“你这哪里弄了一身的面!”
此时的阿福,身前袖口,两只手,连带着白嫩嫩的脸蛋上,都挂了层白面。
“娘呀!”阿福不干了,“这哪里是面呢?这是我对您和爹爹的一片孝心呀!”
怎么能躲开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琐事略多,略少,明天改正,笔芯!
第26章
靖安侯直到天黑才回到了侯府。阿福忙活了一天,已经去睡了。昭华郡主沐浴过了,也换了寝衣,正坐在妆台前擦头发。
“怎么这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