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时好出院后,薛放在时好家住下。
曾经那间地下室早已拆了,两人虽也没主动提,但出院那天,薛放还是拖着行李箱跟时好一块儿离开。
凭两人过去的关系,他跟时好回家仿佛是很自然的事。
时好租住的公寓不大,两房一厅的户型。
为了方便,沉沉舟也有房子的钥匙。
不知道哪天起,沉沉舟的身影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家中。
时好照常上班,她不相信,阿放不知道她跟沉沉舟的关系。
他只是不提而已。
她也没有问他跟安琪儿的关系。
同样,她也没问沉沉舟那天夜里在电话那头干些什么。
公司里,经理林巧收受顾客的贿赂被辞退,而副总也莫名其妙地在公司里爆出几桩丑闻。
林巧走了,公司把她提为部门经理,狄晟跟她说,这完全是公司高层对她个人能力评估做出的决定。
新闻里,赵篱掉了几个资源,黑料也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也许并不是莫名其妙,但时好并不想多掺和。
回家面对两个男人已经够累了。
平日里,薛放跟沉沉舟从不不较劲,相处得跟多年的好友一样,时不时还约着一起喝酒。
考虑到薛放身体太瘦弱,时好一般情况下不让他们喝酒。
这样的日子,有些像薛放出国前叁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
不过毕竟是居民楼,少了敲敲打打的热闹,与记忆中的日子比起来还是多了几分寂寥。
本来,大家心里都明白,再怎么维持,过去的始终都已经过去了。
时间的残忍与珍贵在于它从不回头。
在这样彼此拉扯的关系中,每个人都开始感到疲惫。
沉沉舟推了公司下半年的巡视,窝在两居室里,时常深夜还要在客厅开视频会议。
开完就睡在沙发床上。
时好给沉沉舟倒了杯水,见已经快凌晨两点,他才开完第一个会议。
“沉沉舟,你没必要这样。”时好平淡地开口。
“吵到你了?那我回家开完会再过来。”
时好摇头,“你守在这里没什么意义。”
沉沉舟略带倦意的笑意僵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好,你不能逃避在我跟阿放之间做选择这个问题,就像你不能逃避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样。”
灯光下,时好眼眸低垂,姣好的面容僵了几分。
“阿放那边,我也会跟他说的。”
为了方便开会,沉沉舟还穿着西装。
时好见他缓缓起身欺近,手指正解开累赘的西装,露出勾着金丝的浅色衬衣。
很快,她后撤到了餐桌上。
沉沉舟抵住她的身子,一条腿分开她的双腿,膝盖往上顶了顶,摩擦过她的睡裙。
时好抬手推搡着沉沉舟。
动作不敢太大,薛放还在隔壁睡着。
这些天,他几乎只在她跟沉沉舟上班时才能睡着,夜里,整宿整宿地失眠,时不时,还会传来痛苦的呜咽。
今晚,薛放的房里安安静静,兴许好不容易睡着了。
“阿放睡了。”时好轻声道。
沉沉舟掀开睡裙的手顿了顿,顷刻便收了回去。
“好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不是别无选择,你只是缺少一个帮你做选择的人。”
时好沉默着,在原地注视了沉沉舟几秒,转身回了房间。
——
时好奶奶去世这事情来得突然。
赵老太太临走前,说想见孙女一眼。
大家都心照不宣,她想见的是时好。
时好还穿着睡裙,身上匆匆套了件大衣就往医院赶。
这些年来,奶奶多次想接济时好,但都被她拒绝了。
或许是像她早逝的母亲,她的脾气在有些事情上是谁也拉不住的倔。
老太太动了动手指,时好上前握住他的手。
这双曾经在母亲去世后,给过她最温馨怀抱的手,此刻老得如同枯枝。
“小好,奶奶错了。”
“当年奶奶误会你,你这么些年一直在外,奶奶对不起你。”
当年,时好被赶出家门、被同学欺凌的背后还有一件事。
赵家别墅坐落在山间,别墅旁有条小溪,她要去采集展示课上的标本,赵篱闹着要跟她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