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挣扎着想起身解释,却在不经意间扯动了右肩上的伤势,瞬间,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脸色也越见苍白。
瞧见好友不停地喘着气,额上也开始浮现小小的汗珠,徐维菱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让她能依偎在自己怀中。
在这一刻,再大的气都抵不过自己对她的心疼。
软倒在徐维菱怀中的晞晴,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一般,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身体的高温,和右肩伤口传来的阵阵抽痛,让她只能无力的低喘,浑身难受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这些不适,更不晓得该如何让徐维菱消气,觉得什么事都做不到的她,只能无助地捲缩在徐维菱怀中,小小声的啜泣。
听见微弱的哭泣声,徐维菱难受极了,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才会让好友觉得难受,于是,她爱怜地轻拍她的背,双脣靠在她耳边不住的低声哄着,直到好友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一直独自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官语唯。
「语唯,帮学姐将放在客厅电视旁的医药箱拿进来好吗?」
语毕,徐维菱等了一会,便见到官语唯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进到房间,示意她将东西放在自己身旁后,徐维菱对她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说道:「语唯,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想和你晞晴学姐谈谈,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嗯。」
官语唯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便退出房间,并在离开时,体贴地将房门关上。
「乖,不哭了,我不生你气了。」
怜爱地拭去晞晴脸颊上的泪水,徐维菱不断的轻哄,直到眼眶中不再浮现泪光,这才将枕头竪起放在床头,接着扶着晞晴让她倚靠在枕头上。
儘管得到徐维菱的再三保证,但从她怀抱中离开的晞晴,还是不安地抓着她的衣角。
「真的不气了,你别担心。」轻轻拍了拍她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徐维菱语带安抚地说道:「我只是想替你换药,不是想离开你。」
听闻,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的晞晴,伸出小手主动解开身上衬衫的钮扣,露出缠着绷带的右肩。
原本洁白的绷带,此刻却出现一点的一点的暗红,让徐维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懂得多善待自己一些呢?
徐维菱的这声轻叹,让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晞晴再度紧张了起来,害怕徐维菱会不开心的她,轻咬着下脣,强忍住眼眶中泪水,一脸无助。
她好想说些什么,但深知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她小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专注于伤口的徐维菱,并没有发现晞晴的异状,直到她处理好伤口,重新将解开的钮扣扣上之后,这才发现,原本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滑落晞晴的双颊。
「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水,徐维菱不捨地问道。
晞晴摇摇头,徐维菱的动作如此温柔,又怎么可能会弄痛自己,但……
晞晴脸上的挣扎,让徐维菱忍不住轻笑出声。
又有谁想得到,外号冰山美人的晞晴,在自己面前,却是如此的孩子气呢?
在外人面前,从不轻易流露情绪的她,却总在和自己相处时,不设防地将她的情绪展露出来,让她对她是又怜又爱。
「要是真的不想我生气,就学着保护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徐维菱轻声说道。
虽然,她也不晓得自己说的这番话晞晴能不能做到,但她还是希望她能记住。
毕竟,伤在她身也疼在她心。
她没办法看着她难受而置之不理。
「嗯。」
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让徐维菱难受了,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愚蠢,这才会在父亲想伤害自己的时候,不懂得闪躲。
但,她又能如何?他总是自己的父亲,难道,她真的能够不念亲情,反手伤害自己的父亲吗?
「不是要你伤害你父亲,只是希望你能躲开他对你的伤害。」
从她脸上,徐维菱读懂了她的心思。
她实在不明白,学了防身术的晞晴,为何总是学不会闪躲,每次只要她父亲找上门来,隔天自己总会见到她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
若只是以往的小伤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刀伤都出现了,要她怎么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里?
偏偏她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搬过来和自己住,让她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也只能顺着她了。
「算了,不勉强你。」
好友的沉默,让徐维菱放弃说服她的念头。
动作轻柔地扶着她躺下,又替她盖上棉被后,徐维菱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我有些事,所以得先回家一趟,晚上的时候会顺道替你带药和晚餐过来。」
「有任何不舒服就喊语唯,她会留在这里照顾你。」
叮嚀了一会,确定床上的人儿将自己的话记住之后,徐维菱来到客厅,又交代官语唯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后,这才带着自己的包包,离开好友的公寓。</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