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人的,鱼吃鱼的。
巴水。
鱼群环绕,啄食淤泥下的小鱼。
老砗磲不紧不慢地挪动步伐。
虽说仅有普通人步行之速,但几天“步行”下来,也是一个不短的距离。
赶到黄州,大狩会就剩一天一夜,加之地理复杂,多是错综的溪流,小河,不小心就会卡住。
故老砗磲一开始就没往赤山岭去,转头往南。
它想去彭泽看看。
彭泽。
江淮河流孕育出的另一大湖,沿巴水往下,跨过淮江便至。
比不得江淮大泽,仅有二成有余,却足以孕育许多珍奇。
难得出趟远门。
算算日子,再走两天就能……
哗~
水流带过。
鱼虾逃窜。
老蛤蟆冲出一片白色气流,蹬动双腿,从砗磲头顶游蹿而过。
半晌。
老蛤蟆意识到什么,忽地倒蹬回来,望着河底努力挪动的老砗磲,看看前方,再看看后方。
一条长长的拖痕。
“你要去彭泽?”
老砗磲:“……”
“吾自去,汝勿虑也。”
老蛤蟆挠挠屁股,懒得管它,连续蹬水,直往前冲。
彭泽。
定有上好宝鱼!
出击!
……
宴会尾声。
杯盘狼藉。
梁渠这個外乡人融入其中并不费什么力气,只是偶尔有人飙两句黄州方言,让人听不太懂。
但热闹的氛围足以感染众人。
连霍洪远这个常人口中的海夜叉也显得没那么难接触。
祝宗望同池昂,许江明闲聊,偶尔和梁渠搭几句,初见的尴尬渐渐消散。
觉得梁渠不像性格睚眦之人,祝宗望试探问道。
“不知梁兄有无武举意愿?”
“武举?”
“正是,我观梁兄气血浮动,当有突破,恐怕天桥圆满在即,狩虎难入,绝非数日之功。
算算时日,应当正能赶上明年武举,以梁兄本事,夺得东宿头名定无意外,届时当名动天下。”
众人齐刷刷投来目光。
的确。
大狩会,梁渠表现简直非人,拿个武举头名似乎真是探囊取物。
梁渠摇摇头,说辞基本和师兄差不多。
太远。
不值得。
祝宗望遗憾道:“武举可是有改变命格之能,冥冥之中添得一二气运,或有大用。”
“我师兄说我命格太大,狼烟二十八宿很难改。”
来了!
祝宗望振作精神,继续引导话题。
“有所耳闻,据说,命格极大者,会影响到周围人,不知梁兄有无此等经历?”
梁渠稍加思索。
“似乎没有。”
不。
已经有了。
霍洪远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