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办法,越王退而求其次,只好让自己的孙子,嫡孙,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认老九当师父。”
许容光讶然。
“你这九弟子引得武圣如此重视?”
许家不少女儿外嫁。
联姻,拜干亲,收徒的拉拢手段,许容光再清楚不过。
纵使身为光禄寺卿,想见武圣一面也不容易,每年分胙时能说两句便算了不得。
自己女婿的九弟子竟有如此能耐?
“是啊,我真没想到,今年六月,越王从帝都南下就任封地,广招群贤,一路经过那么多州府,发金银铜三牌。
讲什么金牌是宗师种子,一府之地不过五六,登船者二三,哪料到了平阳府,独塞给老九块玉牌!说是凌驾金牌之上!独一无二!”
许容光面色渐渐凝重,重端起茶盏吹气。
“岳丈,您猜越王拜师礼准备的什么?”不等许容光思考,杨东雄揭晓谜底,“玄黄牌!五品魂金莲!巧了嘛不是?”
许容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太大,对许多消息的理解有些迟缓,手半开茶盖,下意识接话。
“巧在哪?”
“老九七月给了我桩机缘,小婿熔炼百经了!十个大功也有……”
洞开玄光,熔炼百经,食天地长气……
三个词接连冒出。
许容光像是突然抓住了思绪闪电,手中茶盖坠落茶盏,滴溜溜地圜转,脱口而出。
“你要宗师了?”
杨东雄抿了口茶。
半晌。
“话不好说太满,玄黄气已在置换,争取一两个月内吧。”
……
“听说了吗?大房许容光的女儿夫婿,那个淮阴府女婿,马上要成宗师了!”
“宗师?那不是和咱家老祖宗一样?能活三百年的老神仙?”
“是啊!听说当年徐将军给说的媒!那么多女婿,头一个这么大出息,真是不得了,关键人家疼自己夫人,从没纳过妾,许老爷的女儿看上去还跟二三十一样!”
三两下人窃窃私语。
梁渠从旁经过。
船是上午到的,饭是中午吃的。
龙女收拾个房间的功夫,没到晚上,消息就传开了。
果然。
不管什么人,哪怕是师父,都喜欢被人提供情绪价值。
正要抬脚离开。
“不止夫婿厉害,人家收的徒弟更厉害,那都不止是宗师,是武圣种子!将来要封王的!霍家公子,那个凶夜叉知道吗?”
端盘子的丫鬟点头:“知道知道,凶得很,一看就不好说话,听说来那天和二房的许二少爷切磋,给人打得下不来床,全说什么星宿转世,给莲嫂哭的。”
“不是转世,是中武举,狼烟二十八宿,说就算这样,不够小徒弟一只手打的!”
小厮纠正。
“反正人家话都放出来了,就等夜叉从庐山回来,要替许家人教训教训,教霍家子弟知道天高地厚……”
“等等,有说这话?”小厮纳闷。
“哎呀,一个意思。”丫鬟挥挥手,“不打较什么高低?”
梁渠怔住,从斜径中走出,下人作鸟兽散,端盘丫鬟跑得慢,被当场揪住。
“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丫鬟见到生人害怕,指了个方向低头离去。
梁渠顺着道路找过去。
小花园内。
“什么巡海夜叉,也就唬唬你们,去了南直隶就知道,武骨什么的,烂大街的东西,不值钱。
单我来时坐的船上,一艘小船,二十多个房间,能有三个武骨!二十八星宿,咱们南直隶人嫌远都懒得去争。”
徐子帅翘着二郎腿,摇晃躺椅,同五个十多岁的许家子弟神侃。
“徐大哥,你真能治那外姓人么?出手帮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情绪激动,主动上前给徐子帅揉肩捏膀捶腿。
真不知道霍洪远做了什么,会惹得许家子弟同仇敌忾,义愤填膺。
小弟相求。
“小事。”徐子帅拍拍胸脯,“不用我出马,就我小师弟,什么夜叉,箕水豹,让他一只手都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