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朝廷对血石矿的管理和登记十分松散?我要走了才过来记录?”
此前听闻朝廷要大半,梁渠还以为会审查非常严格,没想到事后才来。
李晓恒不知梁渠问话目的,心头一跳,瞥一眼远处的矿监,小声道。
“以前严,每个矿洞口皆有胥吏把守,专人记录,搜身,任何人不得私自窃矿,藏匿指头大小一块中品矿,受杖二十,近几年来越来越松。
一方面矿脉产出越来越少,不值得维持那么大的体系,矿口要有胥吏,胥吏要受管理,胥吏和管理系统外要监督,监督之外有检察。
一环套一环,上上下下全要吃饭,过去血石产出多,养得起,不是什么负担,产出一少,已裁剪八成有余。
另一方面,血石矿的开采归南直隶矿课提举司管。香邑县地方总领是一位八十余岁,还根的老太监,从南直隶直接委派,打通三桥的大高手。
以前常能望见,亲自主持开矿礼,定时抽查,如今尚能大规模开挖的,独那几条,李公公就不再露面,上行下效,多有松懈。
梁大人莫非……”
李晓恒以为梁渠要独吞,眼下机会大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等等。
要独吞,为何要让自己知?
梁渠一把将三枚极品血石塞到李晓恒手中。
“李家主去记录在册吧,剩下来的,咱们再对半分。”
“啊?”李晓恒愕然,“梁大人当真?”
“当真。”
梁渠面色如常,心中哀叹。
他做这个决定,相当艰难。
上百方中品血石矿,藏是藏不住的,必然要分账,不用想,但极品血宝石,指头大一点。
内心着实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乃至矿监众人到来时仍在犹豫,适才下定决心。
算了。
好好交税,安心做人。
血石收获,拳头居功至伟。
有它在,日后常来,多挣少挣,就不再给自己添堵了。
武道步入狼烟之境,心境澄澈,比两块血宝石带来的裨益更大。
为了前途!
梁渠念叨不止,强忍住不看,不想。
李晓恒反复确认梁渠真要登记造册,没开玩笑,心神受到了巨大冲击,茫然地跑去登记造册。
胥吏们一片哗然。
矿监反复确认,不敢置信一处废弃矿脉中居然能挖出三枚极品血宝石?
兴奋之余,小心翼翼地记录在册。
等李晓恒再回来,三颗血宝石有且仅剩下一颗……
“按照约定,李家主和我五五分,这颗血宝石你我一人一……”
梁渠话没说完,李晓恒双手作揖,高过头顶,长拜而下。
“余李晓恒,拜求梁大人赐方!今后我李家旦血石产出,不论大小,不论品质,愿同梁大人对半相分!”
梁渠扶起李晓恒:“不必如此,方子非常简单,李家主听说过寻宝鼠吗?”
“有所耳闻。”
“我麾下有一只颇为类似,可寻矿藏。”
何等神兽!
李晓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半晌。
李晓恒喟然长叹。
“如此,倒是李某不是,夺人所爱。”
不管真假,话已至此,自己都要不到方子了。
“不过。”梁渠话锋一转,“倒有一事可以告诉李家主。”
“梁大人但说无妨。”
“先前李家主所言,极品血宝石同人参一般有灵,听到声响会跑,非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