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借着跨步弓步下腰,曲折九十度的左膝盖蹬地发力,旋拧腰身,短棍急啸,在空中划出一道大弧线!
薛丁义被短棍敲中下颚,他吐出一口血,整张脸扭曲变形,翻滚倒地。
滚水浇雪球一般,薛丁义身后的几人匆忙朝两旁退开。
另一侧,冲过来的矮壮恶汉低吼一声,抡起棍子朝梁渠的肩膀轰去,可一股可怕的心悸突然笼罩了他,心脏的血好似倒流了一瞬间,动作错乱。
梁渠进步上前,短棍甩击矮壮恶汉的手腕,没等梁渠放松,一股无可阻挡的暴力传到梁渠的胳膊,梁渠身子一顿,强忍气血翻滚,抽回短棍,手腕翻转,一棍点出,击在来者丹田处。
来者一口气回不上来,身体摇晃了一阵,跌倒在地上。
剩余三人怒吼着一拥而上,挥舞着木棍砸下,太多太密,梁渠挡开两个,却有人跃起,甩动打在打在梁渠的头上。
梁渠觉得整个颅腔像是被撞击的铁钟那样震动,鲜血同时从鼻子和嘴里溢出。
接着是从后方爬起来一个,对着他后背又是一下,梁渠瞪着眼,几乎要撕裂眼角,他憋着一口气,小臂上青筋蛇一样扭曲,一脚踢飞前面的人,转身横扫,爬起来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一棍打碎侧肋骨。
人太多,倒下的又站起来,四五根棍子同时挥来,挡开两个,总有三人打在身上。
演武场上刹那间乱作一团,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预料,所有人呆呆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沾血的木棍,狰狞的表情,撕裂的肌肉,银亮的圆月,摇晃的烛光,冷峻的双眼,明灭不定的漫天星光
一个接一个的人影扑了上来,短棍击打在梁渠身上,可他似乎毫无痛觉,凭借身体素质,一棍又一棍的抽出,将压过来的人影抽飞出去。
卢廷材他们爬起来的速度越来越慢,手中的棍子力道越来越轻。
可梁渠怒火越发旺盛,手中的棍子像是要把人劈成两半!
满是鲜血的人脸扭曲,寒冷的夜晚变得可怖。
有人扔出了手里的短棍,换上青砖,只是没等打在梁渠身上,就被连人带砖一块抽碎。
短棍忽地断裂,梁渠猛然向前扑去,抱住一个人的腰腹朝地上撞去,那人两眼一翻,松开了手中短棍。
梁渠伸手抓住男人头发,拎起他的脑袋狠狠往地上砸去,坚硬的黄泥地被砸出一个凹坑,撞得满脸开花。
又有一棍砸在他的背上,梁渠不顾酸痛,强提一口气,顺手抓住短棍翻身,一个圆抡出手,那人再度被抽翻在地上,肋骨断裂几根。
梁渠抡着棍子转身,可挥了个空。
再没有一个人站着了。
他低下头,满地血液与碎牙。
滚圆的血珠从棍头上滴落。
梁渠半跪在地上,身后七零八落尽是哀嚎的青年,他的侧腮帮鼓了鼓,用舌头顶着,吐出一口血沫,被血瘀堵住的喉管再次顺畅呼吸起来。
“呼。”
梁渠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木棍撑在地上,撕裂的肌肉颤抖着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笔直地站在场地正中。
李立波与陈杰昌彻底张大嘴,嗬嗬地喊不出声。
演武场边上的众学徒,更是陷入诡异的沉默。
梁渠悠悠然吐出一口长气,遮不住满身的疲惫与伤痛。
一个打七个,太勉强了。
而且
梁渠仰着头,看到月光下站在屋檐上的人。
融合度逼近五十,他已然能够微微操控血液,可惜精妙度不够,只能作用在血液最集中的心脏上,发生极短暂的逆流。
但梁渠只用了一次,在他拧身上抽时,他看到了屋顶上的人,猜到了来者是谁,不敢再用。
“卢廷材,薛丁义,于为龙,项去疾......你们七个人以后不用来武馆了!”
尘埃落定,屋顶上,数道人影尽皆跳下,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演武场。
为首老者来到梁渠面前,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叫梁渠,是吧?”
“是。”
梁渠低下头,疲惫地笑了笑。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弟子?”
。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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