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麻萨诸塞州剑桥市,克雷数学研究所。
许多人知道这个研究所是因为著名的千禧年七大难题,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所研究所的历史其实并不悠久。
向全世界悬赏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的时候,这家研究所才刚问世两年。
不过这家研究所毕竟是哈佛的数学教授筹资开办的,有着哈佛在背后背书,在学界还是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只是暂时肯定没法跟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相比。
克雷研究所的亚瑟·杰夫得知有人解决了杨-米尔斯理论解的存在性问题是下午。
虽然是向全球发出了悬赏,但对于克雷研究所来说,自家提出的问题,自然也会有自家的研究人员去做相应的研究。
亚瑟·杰夫便是一直在研究杨-米尔斯理论的数学家之一。
如果真如之前李建高说的那样,如果乔泽证明了质量间隙问题,全世界大概只有二十个人能第一时间读懂的话,那么亚瑟·杰夫绝对是这二十人中的一位。
所以当得知有人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甚至还得到《数学年刊》寻找的审稿人一致认可之后,这数学家在吃惊之余,第一感觉是气恼。
“杜根教授,那件事是真的吗?真有人解决了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
“虽然你可能会不开心,但这的确是真的。”
“那么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不是审稿人之一?”
“嗯……你拿过菲尔兹奖?或者阿贝尔奖?”
“洛特!”
“哈哈,好了,亚瑟,开个玩笑,我只是以为你没兴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五位论文评审的确都是菲尔兹奖跟阿贝尔奖获得者,我甚至把自己都排除在外,你知道的,起码我也是pde的研究方向。但你不用感觉自卑,论文再等最多两個,不也许半个小时,就会在官网发布。”
“……”
“好了,好了,又有电话进来,你看,我今天太忙了!所以很抱歉,我先挂了!”
……
“呼……”洛特·杜根挂上了电话。
他真的很想找上门去好好“感谢”一番爱德华·威腾。
就因为这位德高望重的数学物理学家,让他今天的电话一直处于忙线状态。
从最初的兴奋,到现在已经快麻木了。
有打听消息的,有质疑的,还有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论文的。
真的,这位《数学年刊》的总编都有些羡慕远在华夏那个天才小子了。
他本想跟乔泽分享一些消息,但对方竟然关机了!
不过算算时差,华夏时间的确很晚了。
但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候,华夏那小子是怎么睡得着的?
难道他没看到《数学年刊》后台的消息,已经审核通过了?
好吧,就算乔泽没看到,爱德华·威腾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消息传到华夏去了,乔泽也应该知道了他的论文已经通过了审核,所以难道这个时候不该举杯欢庆吗?
洛特·杜根心底在各种嘀咕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杜根先生,编辑部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校对工作,真的,四十多页的论文又如此重要……大家甚至中午都没休息。”
“哈哈,好了,那就赶紧发布吧!放心,我会帮伱们申请一笔奖金的。”
“好的,杜根先生!”
挂了电话,洛特·杜根放下手机,满脸笑容。
但想到此时乔泽可能正在睡觉,又觉得很郁闷,他真的很想第一时间跟乔泽聊几句啊!
……
此时乔泽的确正在睡觉。
不过睡得并不香,因为他正在做梦,栩栩如生的梦境。
梦中他正面对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几何构型,远远看去很像螺旋结构,但如果凑近了去观察,就会发现每一个弧度又由多根线条构成,无数的曲线以一种似乎无序却又有着特定规律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最终成为了一个完整的结构。
此时乔泽在梦中所做的就是通过各个方向去观察这个结构,并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一根根线条所构成的方程。
“阿嚏!”
突然传出的喷嚏声,把乔泽从梦中惊醒。
侧过头看了眼,窗外已经蒙蒙亮,陈艺文正从床上往下爬。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鼻炎犯了……”爬下床的陈艺文专门看了眼乔泽,发现乔泽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连忙道了声歉。
然而乔泽没有任何反应。
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珠让陈艺文感觉心底有些发毛。
“额……”陈艺文刚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被乔泽打断。
“[d_\\muf^{\\muu}加\\alphaabla_\\mu(\\betaf^{\\muu})等于j^u]”
“什么意思?”陈艺文摸了摸脑袋,全是术语的语句,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小心脏更是直接吊到了嗓子眼里,不能吧?他该不会一个喷嚏把乔泽吓疯了吧?
不是,乔泽胆子不可能这么小啊?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中,(d_\\mu)是超螺旋规范协变导数,(f^{\\muu})是规范场的超螺旋场强张量,(j^u)是规范场的源项,(\\alpha)和(\\beta)则是这个结果每条线构成的曲率参数。”
“啊?”
“但超螺旋场强张量的定义应该包括新的维度和非线性关系。”乔泽又自语了句。
“不是,乔神,你别吓我!”
真的这一刻,陈艺文好慌。
如果乔泽真因为他这个喷嚏出了什么问题,他觉得院长大人可能会直接打死他!
“那么规范场的超螺旋场强张量就应该等于\\partial^\\mua^u减\\partial^ua^\\mu加\\gamma(a^\\mu\\asta^u减去a^u\\asta^\\mu)],这里(\\ast)代表超螺旋空间代数中的乘法操作。”
“不是,乔哥,乔神,你到底怎么了?别闹了行不行,啥乘法不乘法的?我真就打了个喷嚏啊!”陈艺文快哭了。
这时候另外正在沉睡中的两人也终于被吵醒了。
很快床上探出了两个脑袋。
“才六点十分?老陈啊,你在嘀咕什么呢?”
“就是啊,困死了。”
“困个屁啊,你们快下来看,乔神好像出问题了。”看到两人醒来,陈艺文连忙说道。
“啊?!”
“砰……”
顾正梁几乎是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身材好就是能这么灵活,至于张舟只能一步步的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卷着毯子来到乔泽的床前,三个男人并排站在陈艺文身边,仰头朝着乔泽看去。
然后便看到乔泽似乎越来越亮的眼珠。
“如果现在要操作这个结构,可以定义一个操纵场,把杨-米尔斯方程变换为[d_\\muf^{\\muu}等于j^u+t^{u}],其中(d_\\mu)是规范协变导数,(f^{\\muu})是规范场的场强张量,(j^u)是规范场的源项……”
三个人开始面面相觑。
依然是听不懂的,但他们听懂了杨-米尔斯方程变换几个字……
寝室里没人还会觉得乔泽是在装逼……
但这个时候……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可以先推导出操纵场的通解公式,再把这个通解带入到杨-米尔斯方程,就可以得到规范场(a^\\mu)的通解……然后再经过空间重新转化,就能得到杨-米尔斯方程的解?”
说完,乔泽愣了半晌,突然又问道:“只是操纵场的通解又该如何推导?”
“啊?”
下面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相互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胆子最大的陈艺文试探性的说了句:“我们不知道啊!”
“你们肯定不知道,这是一种全新的代数几何构型。我昨晚做梦的时候刚刚梦到的,还没经过证明。”乔泽解释了句,然后默默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安静的穿起了衣服。
昨天梦境中那繁复线条组成的结构在脑海中还有一丝丝痕迹,如果再过一会大概就会全部忘光了。不过刚刚他已经把梦中的一些结构解析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基本上不会忘了。
只是不知道这能不能真的成为一个解决杨-米尔斯解的方向。
甚至乔泽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他真能用这种方式求出杨-米尔斯方程的解,那么同样可以用这种方法证明质量间隙的存在,甚至可以利用这种非常规数学结构去解释很多微观问题。
只是关于相关性极强的黎曼猜想这类纯数论问题,又得缓缓了……
看到乔泽的行动开始变得正常起来,陈艺文终于松了口气,但乔泽那句话“梦到的”再次让三个人都感觉不好的。
大家都是年轻人,做春梦可以理解,但哪个正常人做梦能梦到一堆听不明白的公式跟代数几何构型?
“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乔泽啊,你是不是最近一直思考关于杨-米尔斯方程的问题?所以连做梦都不放过这个问题了?”张舟长叹一声问道。
他本来觉得自己够刻苦了,但现在看来,没法比啊!
谁能做梦都在做科研的。
乔泽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可能吧,以前我想一个问题,如果思考的很专注,而且时间很长,偶尔也会做类似的梦。不过梦毕竟只是梦,不一定真能解决问题。”
“不是,乔哥,你还真靠做梦解决过问题?”
“嗯,小学二年级自学数学分析原理的时候,就经常碰到当天不会做的题,做梦的时候就给解出来了,然后等第二天起床就理解了。但后来这种情况已经很少了。”
已经穿好衣服的乔泽点了点头,随口答了一句,然后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要把刚才的想法都给记录下来。
然后再仔细研究一下,是不是真能用这种办法来求出杨-米尔斯方程的通解。
如果可以的话,只要把通解求出来,然后丢给超算验证,如果验证成功,说明这个方法是正确的。
不过这篇论文大概会很长,毕竟这涉及到一种新的空间结构,以及非已知常规的数学构型。
简单来说,全是新的东西。
光是论述跟让人能理解跟接受这些新的数学工具,就需要很长的篇幅去进行描述。远不是他刚才提炼出的几个公式那么简单。
经过在燕北大学跟华清大学的两场报告会后,乔泽已经发现其他人在数学层面的理解能力堪忧。
哪怕是那些公认很聪明的家伙。
乔泽的话再次让寝室里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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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二年级就开始自学数学分析?然后做梦的时候开始解题?